第二百四十二章 奴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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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從朱雀二門入城，在城門附近的港口內側，就是晉華城奴市。
這裏晉淩來過一次，那一次買下了妖奴小黎。自從紅月被青淩要了去之後，在外出獵捕魔獸時，小黎就完全取代了紅月的作用，把它鼻息靈敏的特長，發揮到了極致。
這個市場各類奴隸攤位、店麵約有五六十家，出售的奴隸有上千人。主要的奴隸來源是正常的人類，不過是作為罪犯、戰俘等，有仙士，也有凡人。
最引人注目的奴隸是異族人種，相貌外形完全迥異於燕趙仙國人種，有的身高極高，麵目猙獰；有的是半人半獸，身上還殘留著多種未進化完全的獸類特征，林林總總。
“你想找什麽樣的護衛？”商然問道。
“忠心的，毫無疑問這是第一位的。”晉淩說道，“我可不想花錢買來的護衛，最後卻成了家賊。”
“論起忠心，沒有哪一職業的人比得上軍人。”商然說道，“據我所知這奴市上有一些曾經當過兵的軍士仙士出售，你不妨考慮一下。”
“軍士是極其驕傲的職業，寧死不屈寧折不彎，軍人的字典裏沒有投降二字，更何況還要淪為奴隸？”晉淩奇怪地問。
“是我失言了。”商然想起了什麽，臉色變得猶豫而尷尬，然後小聲地說道，“他們，是前朝的。不是說他們人就是前朝的人，而是他們所在的隊伍曾經隸屬於前朝，這些年來一直遭受打壓，欺淩，誣陷，以致於後來加入這支隊伍的人，下場都不太好.……”
晉淩愣了。
前朝，自然就是晉氏王朝。那些仙士軍士，原來就是此前曾效忠於自己父王晉南山的軍隊裏的人？遭受打壓，欺淩，誣陷，被當作奴隸，在這奴市上發賣？
想到這裏，一股怒火從心底直躥向腦門。
“你久居晉華城，想必熟悉。哪裏有這些人出售，帶我去看看。”晉淩說道，趕緊補充了一句，“我最喜歡忠心耿耿，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軍人了。他們若能夠成為我的護衛和下屬，真是再好不過。”
商然愕然地看著這個少年，一拍額頭，自己真是的，沒事提什麽軍人，提什麽前朝啊。
在奴市上轉了一圈，又遇上了當初發售小黎的那家店的夥計。那夥計還認得他，見了麵點頭哈腰，笑臉相迎。
晉淩半點臉色都不給，直接把他當成了空氣，拂袖而過。
又走了幾家店麵，在一處破敗的草堂一般的售奴店外，晉淩終於見到了商然所說的被發售為奴的前朝軍士們。
大概十七八個名軍士，蓬頭垢麵，年紀從二十上下到三十來歲的都有。手上腳上都戴著精鐵鐐銬，身上有多處血痕，新的舊的都有很多。
以望氣術看去，輕鬆地看到他們的仙士修為，大概是中級到高級仙士水平。
這些軍士們低著頭，不發一言，就仿佛覺得身為軍士，又是仙士，被人當為奴隸，這樣當街出賣，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
很少有人問津他們。畢竟，他們是前朝的軍士，所在的軍伍曾受晉氏遺族驅使，罪不致死，發售為奴。可是即使這樣，也掩蓋不了這支隊伍“過往的錯誤”。買家們可不想擔上什麽不必要的麻煩。
晉淩正在看著他們，看管他們的一名凶神惡煞的肥豬也般的胖夥計見有人關注，急忙從睡榻邊抓起精鐵絲做成的鞭子，沒命地向他們抽過去。
一邊抽著，一邊還罵道：“你們這群臭豬！打起些精神來，給少爺小姐好好看看！說不定少爺小心一發善心，就會把你們買了回去.……”
“別打他們！”晉淩急忙喝止他。
“少爺你不知道，這些狗東西，不打是不肯乖乖聽話的！”胖夥計繼續揮動鞭子，讓那些軍士們躲閃著，“少爺你看，他們的身手還很敏捷，買了他們後，在意念中簽訂主奴契約，他們絕對會像一群狗一樣聽話！”
“主奴契約，那不是針對魔寵的嗎？”晉淩問。
“原是用於魔寵身上，稍加改化，就可以應用在人的身上。”胖夥計說道。
“畢竟是人，這樣不太好吧。”
“嘿嘿，少爺，說句實在話，魔寵可比他們貴重多了！給他們在意念中簽訂主奴契約，買家買得放心！也能保證他們這些賤奴們不起反心，一有反心，催動契約，他們就將立即變成白癡！”
“你們這裏，有多少這個樣的軍士？”晉淩問。
聽他這麽說，胖夥計大喜，敢情，這位主是要包圓的節奏啊，急忙說道：“前麵這裏十九個，都是些一等貨色。店後的小棚裏，還有些瘦弱些的，有的還生了些許小病，受了些小傷，合計應該有二十多個，二十六還是二十九個來著，我給忘了。”
“都帶出來我看看。”晉淩說著，從納戒裏取出一疊玉票，“讓我滿意了的話，錢不是問題。”
胖夥計大喜，趕緊進店後，與另外三名夥計，將另外的近二十名仙士奴隸給帶了出來。這些人果然比起店內的前一批要差上一些，還有很多是初級仙士。
其中有的人，受了重傷，也未怎麽醫治，傷處膿血不止，惡臭薰人。
“多少錢，我都要了！”隻是輕輕掃過一眼，晉淩就下定了決心要買下他們。
“你瘋了！”商然急忙在後麵拽他的衣服，“你選個三五個就好，全部帶回去，讓有心人看見了，以為你要招兵謀反！”
“他們店裏既然敢把這些人拿出來出售，當然會考慮到這些問題。”晉淩向著胖夥計說道，“是不是這個道理？難道我買了你家出售的仙奴，我就要謀反？”
“謀反？”胖夥計嚇了一跳，“不會！當然不會！”
他四下看了一眼，聲音低下來說道：“我家老爺跟兵部、刑部關係匪淺。這些軍士奴隸都是經過兵部、刑部同意發賣的，發賣所獲的錢，都是要充作軍餉的！我們既然敢將他們擺出來發賣，少爺你就放心大膽地買回去。當然，他們的去向，也是要進行明確的登記，以便有案可查。”
“我都要了，多少錢！”晉淩再度說了一遍。
商然憂心地看著他。
“我們店裏一般是按修為出手。高級仙士，八百五十金元；中級仙士，五百五十金元；初級仙士，一百五十金元。這三十九個人，總價大約是三萬四千一百金元，少爺你確定，把他們都要了？”
胖夥計算了一會，得出總價，搓著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這麽貴啊。”晉淩不得不遲疑了，如果要買下他們，全部買下，那麽隻能挪用晉園錢莊的錢。由於獸場的事，錢莊現在透支了太多，風險很大。如果突然發生儲戶擠兌的情況，根本就付不來。
“貴不怕，您身邊，不是還有公主殿下幫忙呢嘛。”
胖夥計看著商然，仍舊不太好意地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