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空青啊空青
三人在得月樓要了個雅間，一頓酒足飯飽後，蘇恒提出，再回家看看，空青順勢答應。
“這次來，其實是杜國輔讓我來的。”三人一邊走著，空青忽而開口道。
“哦？讓你來做什麽？”蘇恒驚訝的問道。
“讓我招攬你。”空青側頭，看著蘇恒問道：“你似乎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說你天賦不錯，上次你們見麵你們還說了，或者說做了什麽嗎？”
蘇恒思索了一會兒，搖搖頭，上一次見麵除了一開始給他來了個下馬威以外，聊的也不多，他沒想起來哪邊引起了杜國輔的注意。
空青也十分疑惑，有些想不通，微微頷首道：“可能是因為我跟你同路上京吧。”
似乎也隻有如此解釋了。
“那我要是一直不接受他的招攬，他會惱羞成怒，報複我嗎？”蘇恒有些擔心，似乎反派都有一個共同點，得不到的就要毀掉，而杜國輔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得罪了他的話，除了遠走江湖，似乎蘇恒再沒有其他辦法，反正京城是肯定混不下去的了，季安成也保不住他，畢竟他連自己都保不住。
“不會，他的氣量沒這麽小，不然也不可能當得了當朝宰相。”空青搖了搖螓首，肯定的說道。
“那就好。”蘇恒點點頭，回想起來，杜國輔的確給他很溫和的感覺，不像是小肚雞腸的人。
“做龍攻，感覺怎麽樣？”空青換了個話題。
“挺好的，很閑，整天在茶館免費聽戲。”蘇恒笑了笑說道。
“龍探更閑，每天早上點個卯，就可以散值了。”空青似笑非笑的開口道：“而且幾乎每旬都會有官員請客，不是酒樓，就是勾欄。”
“嘶，這麽舒服！”蘇恒驚歎，勾欄欸，他還沒去過呢！
“心動了？”空青望著他，眼中神色莫名。
“有點。”蘇恒沒察覺到空青的異樣，坦然的開口，不過他知道哪怕早知如此，他也不會選擇龍探，這些朝廷命官為何要賄賂龍探？
用屁股想也知道。
空青沉默了一下，莫名的心情有些鬱悶，一句話脫口而出：“你不許去勾欄。”
蘇恒驚訝了一下，側頭看向空青。
空青自知失言，心中惱自己怎麽說話開始不過腦子了，她能有什麽理由什麽身份管蘇恒去不去勾欄？
蘇恒嘴角勾起，突然就覺得很開心，故意問道：“為什麽？”
空青捏了捏蘇笙的小手，硬著頭皮說道：“她們有花柳病。”
“花柳是什麽？”蘇笙好奇的問道。
空青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看了蘇恒一眼，後者隨口解釋道：“一種皮膚病。”
“哦。”蘇笙似懂非懂。
“那我光聽曲兒可以吧？”蘇恒繼續追問。
古代的青樓並非隻做皮肉生意，往往還要雅致一些，凸顯情調，要先聽曲，對對聯，吟詩作賦，把氣氛烘托出來，最後才到管鮑之交。
當然，也有直接最後一步的，給錢就行。
“可以。”空青幹巴巴的說道：“你做什麽跟我有什麽關係。”
“你如果不像我去，那我就不去，隻要你開心就好。”蘇恒有些興奮的捏了捏蘇笙的小手，然後認真的說道。
他覺得貌似要拿下這個女妖精了。
蘇笙不滿的抬起頭看了自己師父一眼，你兩幹啥呢？她捏完你捏？
空青隻覺得心中似乎有蜜糖化開，浸染了整個身體，嘴角忍不住的勾起，然後死鴨子嘴硬的重複道：“跟我有什麽關係。”
該上就得上！
“當然有關係了。”感受到此時空青異樣的蘇恒一隻手按著蘇笙的腦袋，把電燈泡從中間移開，然後另一隻手一把牽住了那隻柔荑。
“你，你做什麽！”空青哪經曆過這陣仗，立馬就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沒想到蘇恒握的緊緊的，一下子抽不回來。
蘇笙有些懵逼，在看到兩人牽起了小手以後，心裏酸酸的冷笑：嗬，狗男女！
“放手！”麵紗下，空青已經滿臉羞紅。
蘇恒哪會聽她的，細細的摩挲著，感覺軟軟的，嫩嫩的，手感相當的好。
這會兒已經快到家門口了，路上人漸漸變少，蘇恒瞅著周圍沒有行人以後，將空青拉到身前，一隻手解開了她的麵紗。
螓首蛾眉，美目盼兮，傾國傾城。
“你要，幹什麽？”空青有些慌亂，呼吸開始紊亂，看著近在咫尺的蘇恒，一時間腦袋有些混亂。
“你先說說我們之間是什麽關係。”蘇恒親昵的撥開一縷調皮的發絲，看著她的眼睛，一顆心髒劇烈的跳動，咽了口口水問道。
“我們，能有什麽關係。”空青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麵對蘇恒大膽的舉動，她的心跳也開始加劇，眼睛飄向蘇恒身後的牆壁，不敢去看他。
蘇恒憑著本能驅使，低下頭，不假思索的吻住了那兩片紅唇。
蘇笙捂住了想要驚叫的嘴，空青頭腦一片空白。
這回蘇恒可沒有一觸及分，他細細的品味著，空青本能的想要推開蘇恒，但雙手似乎使不上力，一身精純的內力修為一點用場都派不上。
這在蘇恒看來就是欲拒還迎，一手得寸進尺的摟住了她的腰，而空青隻感覺腦部開始缺氧，渾身無力，軟軟的靠在了他的手上。
像是一條失去了夢想的鹹魚，任憑處置。
好一會兒以後，蘇恒才抬起了頭，看向了懷裏的人兒，問道：“現在呢，我們是什麽關係？”
空青美目迷離，腦袋放空，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話，雙唇像是被蹂躪過了一番，在月光下反射著誘人的弧度，蘇恒感覺有些難受。
“師父，先回家吧。”蘇笙撅著小嘴，不滿的說道，這兩人毫不羞恥，這還在街上就做出這種事，太不要臉了！
蘇笙的話提醒了空青，她驚叫了一聲，本能的將腦袋埋進了蘇恒的懷裏，似乎這樣就能裝鴕鳥了，同時弱弱的開口道：“快，快回家。”
蘇恒連忙來了個公主抱，運起輕功，飛簷走壁，幾息之間落在了自家院子裏。
“你這個登徒子！你耍流氓！”空青這會兒終於有力氣了，憤怒的推開蘇恒，嗔道。
“這都怪你太迷人了。”蘇恒溫柔的開口道。
“你，你，你過分！”空青氣急，越想越覺得委屈，雙眼一紅，睫毛上沾了點淚珠，如同雨後的嫩芽，惹人憐愛。
蘇恒忽然間有些愧疚，是不是太快了，對這個時代的女孩來說，應該是一件很無禮的事情吧？
習武之人不同於深閨小姐，性子會熱烈大膽一些，但似乎還是有些過了。
不過做都做了，蘇恒自然要將關係確定下來，他上前一步，將空青摟在了懷裏。
空青的嬌軀掙紮了一下，蘇恒摸了摸空青的腦袋，吹響了衝鋒的號角：“青兒，我喜歡你。”
青兒這個詞從杜毅口中出來空青覺得惡心，但從蘇恒嘴裏出來，好像甚是甜蜜而歡喜。
嬌軀不動了，蘇恒低頭看去，懷中的小人已經完全沒有了平日裏冷淡而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神情，小臉有些迷茫，以及羞惱，像是鄰家小女孩，十分可愛。
“我……”空青吐了一個字，然後說不下去了，這會兒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突然，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她喜歡蘇恒嗎？
之前還能不承認，找一堆借口，但這會兒由不得她不承認。
剛才被吻住的感覺回想起來雖然有些羞澀，但，並不討厭，甚至，還想被他再更進一步……
空青啊空青，要死了你！
羞不羞啊！
蘇恒抱著她也不說話，安靜的感受著懷裏美好的身軀，並給她足夠的考慮時間。
他一點都不怕空青拒絕，雖說有些流氓，但這是一個看了身子都要負責任的年代，更何況是接吻，而且蘇恒確定空青也對他有意思。
終於，空青幾乎微不可查的“嗯”了一聲，要不是蘇恒修煉有成以後耳目聰明，絕壁聽不見。
蘇恒忍不住再抱緊了一些，滿意的開口道：“那，空青小娘子，你就是我未過門的媳婦兒啦！”
“誰是你媳婦兒！”空青低頭嬌嗔著，和以前的形象相去甚遠，讓人不敢置信這居然和以前冷冰冰的是同一個人。
“我要，我要回去了！”空青拜托蘇恒懷抱，在掙脫的時候，竟覺得有些依戀。
“今晚就在這兒住下吧，別回去了。”蘇恒試圖將人留下來。
“不行，我要回去！”空青態度堅決，有種本能的直覺，留下來貌似有一場十分嚴重的危機，而且她也要回去再好好想想。
蘇恒也不堅持，反正已經成了，而且空青這性子認死理，倔，這有一個好處就是不會背叛他，又愛上其他人。
接著，空青很快遁走，消失在夜幕之中。
蘇恒望著天上的明月，心情頗好，感受懷裏的留存的溫度，哼著小曲兒，準備回房。
房子，女人，都有了！
等等，總感覺好像有什麽事情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