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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第52章)

  可是煩歸煩惱歸惱,桂卿現在還真不能怎麽著人家,何況他也不是那種動輒因為一點小事就喜歡怎麽著別人的人,更何況對方還是個非常年輕的部門一把手,一顆正在冉冉升起的××明顯。於是他便極其委婉和恭敬地試著勸了一把道:“邵××,初次見麵,要不您倒點白酒意思意思,然後您隨意,我喝起,您看好不好?”


  隨後他又非常想當然地覺得,他這個小小的要求對方應該不會拒絕的,因為他已經把敬酒的要求放得很低很低的程度了。


  孰料邵繼清完全不為桂卿的言行所動,他從一開始壓根就沒打算和桂卿這種小人物同桌喝酒。他既然打心眼裏不願意喝,那就一滴都不會喝的,因為他實在沒有必要給桂卿這種人留什麽麵子,他有足夠的資本來拒絕這個看似不起眼的要求。


  其實呢,這次他倒不是故意要和桂卿過不去,而是他從來都不會和桂卿這種檔次的人喝酒,從來都不。這是他一貫的處事原則和辦事作風,隻是桂卿這種職場菜鳥還不知道他的這些原則和作風而已。


  所謂的官不大僚不小,就是指的邵繼清這種鳥人,這種人往往是剛剛戴了屁大的一個帽子,都還沒怎麽為大家夥幹點像模像樣的實事呢,倒是先把那個大架子擺得很到位,把等級觀念培養得很強。同時,這種人也是天生就極度缺乏人文關懷和文化理念的人,而且無論後天其爹媽和媳婦怎麽刻意地加以培養也結不了什麽正果。


  雖然邵繼清表麵上的態度異常冷淡和粗暴,但是他卻語氣無比堅決地一再對桂卿強調道:“我不喝酒。”如此而已,就是短短這四個漢字,多一個字都沒有,少一字也不成,絲毫不容許別人有任何更改和質疑的意思。他的語氣看似禮貌周全且毫無瑕疵,實則冷氣逼人且拒人於千裏之外,叫別人極難理解和接受,但是他可不管這些。


  桂卿強忍心中洶湧澎湃的不快之意,努力地陪了個與之相對應的虛假的笑臉,和對方輕輕地碰了一下杯子,然後也如法炮製般輕描淡寫地抿了一小口酒,並沒有多飲一點。邵繼清的嘴唇則似有似無地沾了一下杯中的水,然後一扭臉直接就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了,穩重又敏捷,幹脆又利索,絕不拖泥帶水、猶猶豫豫的。他大約是因為桂卿後來在態度上所表現出來的掩飾得還不夠精妙的敷衍意味而變得更加敷衍人了,卻不知道桂卿是因為他先前所表現出來的一再敷衍的言行而開始敷衍他的。桂卿心想,交際場上所能見到的恰如其分的複仇行為,那也是有權者的專利,尋常人等豈可隨隨便便地就給位高權重者以臉色看?

  轉眼之間,當邵繼清和其他重量級的人物喝酒的時候,他那胖嘟嘟、圓滾滾、肥膩膩的小臉上迅即就堆滿了可愛無比的笑容,那些原先看起來懶洋洋的肥肉彪子竟然像打了雞血一樣立馬就興奮了起來,努力按照主人的最高意誌調和出最燦爛和最美麗的笑容。


  哪個心裏沒點熊數的人說邵××不會笑的?

  人家隻是不願意和無關緊要的人浪費珍貴的笑容而已。


  倘若單聽他那柔美異常的聲音的話,任何人都會認為那是一種具有富貴典雅、雍容大方和寬厚仁慈氣質的絕美聲音。那種聲音不軟不硬、不高不低、不粗不細的,當然還有些不男不女的意味,既有強悍無比的穿透力,聽起來又不是特別的尖銳和刺耳,至少在形式上還是很容易迷惑人心的,也是很容易吸引那些不諳世事的年輕異性的。一個僅僅在形式上表現為男性的男人,居然能有這麽一口兼具男人的粗獷和女人的柔媚兩種優點的聲音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尤其是這個聲音的主人竟然還有著那樣一副說變就變的酒場嘴臉。


  “哇,好一條肥碩而嬌貴的本土變色龍啊!”桂卿充滿深情地感歎道,心中湧起了無限的遐想。此時他毫不猶豫地想起了俄國作家契訶夫筆下的警官奧楚蔑洛夫,不禁在內心深處對所謂的邵××充滿了鄙夷不屑之情。黎遇林從一開始就在日囊這個虛偽和無聊的家夥了,他當然明白是什麽意思了,現在明白得更加透徹了。


  “在大家夥跟前裝什麽腔,作什麽勢,又擺什麽臭架子?”他借著往臉前的小碟子上吐茶葉梗的勁頭悄聲地罵道,卻全然忘記了如果罵人的話不能順利地傳到被罵者的耳朵裏的話,那麽最後的結果隻能是罵人者自己罵自己,“簡直就是燒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


  與非常矯揉造作和總是自以為是邵繼清不同,康麗萍看起來是個標準的好同誌,她於潑辣和幹練之中透著一種泛濫成災的隨和之氣,盡管那份隨和之氣當中也帶著部分虛偽和外氣的濃烈意味,但是比起邵繼清赤露露的生硬和冷漠還是要好上一百倍。


  還是她會討巧,女人就是女人。


  桂卿對她的一雙玉手很有感觸,那雙手握起來太柔軟、太細膩、太白嫩了,仿佛在最優質的牛奶和蜂蜜中浸泡了很多年一樣,讓人不禁感覺暖意濃濃並不由自主地浮想聯翩。世間竟有如此美妙絕倫和叫人過手不忘的玉手,而且還長在這樣一個姿色平平的毫無看點的女人身上,真是太奇妙,太讓人歎為觀止了。


  “也許在這個紛亂複雜的世界上,真的會有人為了她這雙精致而又美麗的手從而愛上她本人吧?”他不禁飄乎乎、蕩悠悠地想道,越想越覺得其中的滋味真是妙不可言,“那幾乎是肯定的,因為手可以算得上是人體所有的硬件當中最靈活的了,可以幹很多難上加難的事情,就像嘴可以說很多精彩至極的話一樣,而且那還是縣××××的手,自然更是加非同一般了。”


  “不知道這雙手平時都喜歡拿些什麽,拍些什麽,彈些什麽,捏些什麽,握些什麽,摟些什麽,抱些什麽,擼些什麽,撫些什麽,摸些什麽,揉些什麽,搓些什麽,摳些什麽,捅些什麽,捧些什麽,攥些什麽,寫些什麽,畫些什麽……”他不停地遐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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