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以命換命
“姐姐…”
看著秦雪，秦風心裏，百味陳雜。
他本想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哪怕被四大世族追殺，也要最後瘋狂一次，才會聯絡姐姐。
誰知姐姐接了電話，直接趕來。
他心潮頓時澎湃，感動不已。
前塵舊事，浮上眼前。
秦家被滅前，姐弟情深。
家族被滅後，姐姐險被四大世族中人侮辱，萬幸他及時趕到，豁命救下。
不過從那天起，姐姐報仇之心愈發堅定。
她毅然投軍，而秦風則留在蕭家，忍辱負重，修煉神功。
盡管蒙蕭老爺子欣賞，得娶心愛的蕭雅馨為妻。
但誰知結婚當日，老爺子突然撒手西去，以致他在蕭家任人欺淩，處境連狗都不如。
期間辛酸苦楚，不為外人知。
現下，他總算突破了《奪天經》第一層！
光明大道，擺在眼前。
如若再給他成長的時間，假以時日，必能保雅馨和姐姐無憂！
想到這兒，秦風雙拳緊握，雙目如炬。
他正要開口，旁邊蕭家上下如夢初醒，嘩然一片。
所有人駭然惶恐。
“裴、裴二公子被殺了！”
“這下，整個永寧不得大地震！”
“都怪秦風和他姐，裴家一旦遷怒，咱們蕭家也要跟著玩完！”
蕭複咬牙，一臉猙獰，咒罵秦風。
“你個死太監，蕭家攤上你倒了八輩子血黴！”
“害死裴二公子，你怎麽不快去死，給人償命！”
他還想罵秦雪。
但秦雪麵如寒冰，看得他心中惴惴。
心中知道這女人雷厲風行，殺人不眨眼，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柿子挑軟的捏，他幹脆辱罵秦風這個窩囊到家的贅婿。
誰知他話語剛落，秦雪臉色一沉。
啪！
抬手一記耳光，把他抽翻在地！
秦雪寒聲怒叱。
“當著我的麵罵我小弟，你找死！”
秦老太太也同時在場。
但打秦風走進宴會廳，她就冷冷看著，不發一語。
一個廢物，不值一提。
有裴家在， 他決計吃不了兜著走。
豈料待秦雪的姐姐出現，事態發展完全超乎她的想象！
裴二公子被殺了，裴慶也被拖走！
蕭家的青雲路戛然而止，未來麵對裴家的發難，可能就此顛覆，她豈能不惱怒？
秦老太太臉色黑如鍋底，衝著秦風和秦雪暴怒一吼。
“秦風，你這個災星！”
“早知道你會把蕭家害成這樣，我打死不能同意雅馨嫁給你！”
“現在，你馬上和你姐姐一起滾，和蕭家斷絕關係！”
秦風冷冷一笑，樂意之至。
他本就看不上賣女求榮的蕭家。
聽罷，當即回頭，向蕭雅馨伸出手。
“雅馨，我們走。”
蕭雅馨此時還一臉懵。
情況複雜的轉變，叫她現在還消化不了。
縱使如此，一見秦風對她伸出手，她仍是下意識伸出手去。
秦老太太老臉頓時陰雲密布。
“蕭雅馨，你敢走出去，以後就別當自己是蕭家人！”
秦風不屑冷哼。
抓住蕭雅馨的玉手。
“誰稀罕？”
言罷，攜著無措的蕭雅馨大步離去。
看著小弟離開，秦雪麵色冰冷，對蕭家人扔下話。
“有眼無珠！”
“我弟弟是人中之龍，你們非但不雪中送炭，隻知一味落井下石！”
“等著瞧，未來你們必定後悔！”
話一落，秦雪也帶領上百精兵揚長而去。
秦雪離去後，冷凝的氣氛回暖。
蕭家上下臉色各異。
蕭永博最先不屑冷笑。
“秦風那個廢物也算人中之龍？別笑掉人大牙了！”
“一個死太監，能有什麽作為，我們蕭家要是靠他早就餓死了！”
“反倒是他的好姐姐，殺了裴二公子自身都難保了，還敢大言不慚？”
蕭複臉頰紅腫，更是滿心憤毒，“秦風和他那姐姐都該死！”
秦老太太胸口不住起伏，半晌才平複心緒。
她不耐喝斥道：“行了，多說無益！”
“誰都沒想到秦風姐姐是個瘋子！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盡快和秦風還有蕭雅馨斷絕關係！”
秦老太太眼中盛著熊熊怒火。
“蕭雅馨這個孽障，她既然選擇秦風，那她從今以後不再算是蕭家一員！”
“不舍棄掉她，蕭家可承受不起裴家的報複！”
……
在蕭家人惶恐擔憂之時，秦風也帶著蕭雅馨回了家。
看著熟悉的陳設，蕭雅馨嬌軀一顫，驀然回神。
望著秦風，心情沉重，欲言又止。
她這一生，命途多舛。
人人都說秦風是太監，連累她也飽受恥笑。
好不容易等到他強勢一次，卻闖下滔天大禍！
裴家二公子當眾被殺，裴家一怒，他們必定永無寧日。
事已至此，唯有一人出麵頂下所有罪行，才能保證另一人無事。
這個人，自然是……
心中淒苦，蕭雅馨幽幽歎息。
眸光顫動，她做下決定。
再看秦風，她神色恢複冷淡。
“秦風，你快走吧，永遠不要回來了。”
“裴飛揚已死，裴家不會輕易罷休。”
患難見真情。
明知危險，雅馨還勸自己走。
……果然，她心裏還有自己。
秦風不由動容。
心裏更是感動。
握緊蕭雅馨過度擔憂而緊繃的玉手，柔聲安慰。
“雅馨，你不必擔心裴家。”
“區區裴家，不足為慮，我根本沒把他們放在心上。”
畢竟，他現在神功已成，唯一擔心的，隻是那四大世族。
裴家不過螻蟻罷了！
蕭雅馨望著無知無畏的秦風，無奈苦笑。
事已至此，秦風還在安慰她。
秦家覆滅已久。
秦風的姐姐再厲害，也比不過裴家的底蘊。
她能保護秦風一時，又豈能保護他一世？
隻是，她還沒開口，秦雪就大步進來。
“小弟，你隨我來。”
“好。”
秦風應聲，轉頭溫柔地看著蕭雅馨。
“雅馨，你信我，會沒事的。”
說罷，他隨著姐姐腳步，進了書房。
房門剛關，蕭雅馨淚光閃爍。
“秦風，抱歉……”
“我也想信你，可是裴家勢力雄厚。”
“我做不到親眼看著你去送死。”
她心一橫，留下一張便簽。
“秦風，你今天能勇敢的站出來，我很欣慰。可是裴家勢強，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對不起，之前沒頂住壓力，做下錯誤的選擇。”
“……接下來，就讓我去彌補。”
“我到裴家，以命換命！”
“你好好珍重，往後千萬不要再衝動了。”
把便簽放好，蕭雅馨不舍地望了書房最後一眼。
擦掉眼淚，決然離去。
……
與此同時，書房裏。
“小弟，你突破了？”
從秦風口中聽說他突破《奪天經》第一層，秦雪頓時狂喜。
秦風頷首。
“所以姐你不用擔心我，區區裴家，我想滅了他們輕而易舉。”
“我顧忌的，還是四大世族。”
聽到這兒，秦雪眉頭一皺，歎道：
“可惜，邊關戰事吃緊，我頂多能在永寧逗留三天。”
“隻有三天啊。”
秦風，心下暗道：
“要是能有一個月時間，我便能突破第二層，到時連四大世族也不必忌憚。”
麵上還是笑道：
“軍情緊急，姐姐還是早點回邊關坐鎮吧。”
這些年，他有心留意邊關戰情。
形勢嚴峻，一點不像新聞所傳，接連告捷。
這回西方聯盟大舉入侵，大夏不過十萬精兵。
妄想取勝，難於登天。
他看著姐姐，無比心疼。
姐弟同心，有些話不必說出口，秦雪心知肚明。
她甩手，不提戰事。
秦雪淡淡一笑，又回到原來話題。
“你都下定決心，我也不再多說。”
“我走以後，會給你留三百人。”
“永寧戰部總指揮趙猛，也將以你馬首是瞻。”
“有他相助，四大世族一時半刻察覺不了你的出手。”
“屆時，他們會幫你掃平裴家！”
秦風眼神深邃，一道寒芒閃過，聞言點頭。
“放心吧，我知道怎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