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原來沒有光。”
光是看到這句話，梁昭昭心裏都咯噔了一下。
這條微博之後，這個賬號再也沒有更新過動態。
不過聽姐姐們說，她和秦舟這兩年才在一起，這條微博是四年前發的，應該和秦舟沒什麽關係吧？
想找的線索沒找出來，反倒是看到了她記憶裏空缺處的陰暗麵，梁昭昭心情有點悶。
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
梁昭昭第一次用她那五千多萬粉絲的微博賬號發了微博出去。
配文：如果沒有光，那你就做自己的太陽。
發送之後她覺得有點非主流，無病呻吟的意味，梁昭昭又編輯掉了，文字改成了：素顏的我。
微博更新這件事念寒姐念叨了好幾次，說她現在是當紅女明星，微博是需要營業的。
之前一直沒法是因為這五千多萬的粉絲實在是讓她太有壓力，梁昭昭都不知道該發些什麽。
今晚也不知怎麽，就突然想發了。
隨性的，沒有經過任何處理的照片就這樣被她發了出去。
她才發出去一秒鍾，評論立馬破千。
“啊啊啊啊啊寶貝你終於更博了！”
“是素顏啊啊啊！！想你！！！多發點多發點！要九宮格！”
“害，有些人真的是有顏任性，隨手一拍的素顏照都這麽好看，還讓不讓人活了啊啊！”
“看了素顏的你，我覺得我不配化妝/跪下。”
“我抓到昭昭編輯前的微博了哦，是心情不好嗎？[圖片]”
“你就是我們的小太陽啊！昭昭要天天開心哦，我們會一直陪著你。”
很多粉絲看到她編輯前發的那張微博的截圖，開始在微博下麵給她留各種暖心的評論，甚至有些可愛的小粉絲還把自家的貓崽崽狗崽崽拉出來賣萌。
梁昭昭看了，心裏暖烘烘的。
原來被大家喜歡，寵愛是這樣的感覺。
“怎麽會沒有光呢。”
“他們都是你的光啊。”
梁昭昭對著空氣裏，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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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做個盡職盡責的大明星，梁昭昭被裴念寒要求上了很多課。
什麽舞蹈課聲樂課還有表演課。
在上這些課時，梁昭昭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盡管她失憶了，這五年裏身體流過的汗卻都還幫她記著。
梁昭昭沒法做到以前那麽迅速記住舞蹈動作，但她身體的柔韌性以及對節拍的掌控都和她記憶中的自己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隻可惜氣場上，還是少了點東西。
和她以前驚豔四方的表演相比，現在的她，還是差了一些。
裴念寒皺眉看著梁昭昭跳了一首她們隊內的歌，不停搖頭。
“就這？這首歌是你們三專裏的主打歌，每次周年必唱。P.M去年一整年都沒合體辦過演唱會，粉絲天天追到官博下麵罵公司倒閉，老板壓力也挺大的，想著讓你們四人今年都抽個空，把巡演辦一辦。你就打算拿出這樣的表演站在舞台上嗎？”
“我盡力了姐，動作我會再練的。”梁昭昭說。
裴念寒語重心長道：“不是我要求嚴格，我知道你已經跳得很好了。可是現在你站得這個位置就有那麽高，必須追求完美。”
“粉絲等你們的演唱會等了兩年，想看到的就是國內的最強女團，你今天這樣的表演上去恕我直言，隻會被其他三個人吊打。”
梁昭昭沒在說話，因為她覺得裴念寒說的都對。
她這個樣子，隻會拖姐姐們的後腿。
“當然了，確實。就像外界說的，你這張臉站在舞台上隨便跳跳也有一大堆人買單，粉絲照樣能給你吹上天。外麵那些罵你不行罵你花瓶的評論，你不看就行了。”裴念寒道。
“我不要這樣。”梁昭昭音色偏柔，又因為練舞太累帶了點喘音，聽著弱不禁風，小姑娘眼神裏那點倔卻比任何時候都要亮。
她今天練舞練習了一天，衣服全都濕了，雪白的脖頸上全是汗珠。
“那就再練。”
她像是在跟自己賭氣，一遍又一遍的看著以前自己跳舞的視頻回放，一遍遍的練習。
“念寒姐，我覺得咱們有些事不能強求啊，她畢竟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昭昭了。”
江落在一旁看著，有些心疼。
跟她的這幾年裏，這位外界褒貶不一永遠活在輿論中心的美豔大明星私下對人其實很好。她明明比梁昭昭大點，卻有時會有種被她照顧到的感覺。
現在的昭昭不一樣啊，她元氣可愛，熱情又真誠，讓人隻想把她當成妹妹寵。
裴念寒：“過兩天她就要上《娛樂大本營》綜藝了，昭昭需要跳開場秀，雖然隻是個簡單舞蹈，但總不能比原來差太遠吧。”
“我是覺得練了這麽多遍，動作沒什麽問題了。更多問題應該是在神態上。”江落說，“現在的昭昭我怎麽感覺有點不適合這種性感風的舞蹈呢，她架不住那個氣場。”
裴念寒聽了，若有所思，隨後她關了音樂，點開一個視頻。
“你試試這個。”
裴念寒放的是一首甜美係的日文歌，這個歌很火，梁昭昭自己也很喜歡，裏麵的舞蹈她早就會了。
音樂一響起，她終於感覺舒服了，不用再去想著怎樣的眼神才能讓她看起來像個性感女王。
因為這首歌壓根就不需要性感！
梁昭昭跟著音樂跳完後，練習室裏響起一陣掌聲。
江落瞠目結舌看著她，雙手不停給她鼓掌。
“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什麽叫做，性感在可愛麵前不值一提。”
梁昭昭連蹦帶跳飛到她麵前，杏眼彎彎，期待的問：“好看嗎？”
“太好看了！我感受到了會心一擊！”
被說了一天“不行”，總算得到了一次肯定，梁昭昭很開心，衝江落比了個手.槍。
“那你要給我你的小心心嗎？”
麻麻啊，這姑娘太甜了。
江落被萌的嗷嗷叫，衝她比心。
“給你給你都給你！小心心給你，命都給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
練習室裏飄來女孩爽朗的笑聲。
兩人笑鬧了會，直到旁邊的裴念寒出聲，她倆才恢複正經。
“果然最舒服的才是最適合你的。”裴念寒說。“你這樣跳就很亮眼且有自己的風格，不像剛才，怎麽都感覺不對。”
梁昭昭得到了肯定信心足了些，她說：“放心吧念寒姐，最優秀的女團成員當然要各種風格都能駕馭，總有一天我也會性感起來！”
她這句話讓萬年不苟言笑的裴念寒都忍不住笑了。
“性不性感再說吧，其實我覺得你現在這個風格也挺好的。”
“這首歌幹脆咱們找人重新編個曲，就弄成你喜歡的風格，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裴念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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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大本營是國內收視率最高的一個老牌綜藝節目，國民度相當高。
錄製的時間一般是在下午四點開始，一直錄到晚上九點多。藝人需要上午趕到廣電參加彩排。
梁昭昭跟著工作團隊一起坐上保姆車上午九點抵達廣電門口，在車內她都看到了外麵成群結隊的粉絲舉著應援橫幅高聲呼喚她的名字。
梁昭昭下了車站在門口和粉絲門鞠躬打過招呼，去了彩排現場。
這次和她一起錄製的藝人有兩位是一部正在熱播的校園偶像劇主演，還有一位歌手，導演組說可能現在等待正式錄製的時候還會有一位神秘嘉賓空降現場。
對於這個神秘嘉賓，導演組保密工作做得十分嚴格，一點風聲都沒走漏，就連他們一起參與錄製藝人都不知道這位神秘嘉賓到底是何方神聖。
室內綜藝的錄製比較簡單，台本隻是最基本的，更多的是要考驗嘉賓的臨場應變能力。
梁昭昭負責開場舞，按照流程她第一個上。
她跳得這首歌名字叫做《著迷》，是P.M具有代表性的一首主打歌，原曲裏加了電子和爵士樂，曲風動感十足，火辣性感。
而她今天跳的《著迷》卻是改編之後的，曲風完全變了樣，節奏慢下來，整首歌變成了清新治愈風，中間那段舞蹈也改了，和新的編曲相互映襯，變成了甜蜜可愛的風格。
梁昭昭今天穿的是一身日係製服，配上白襯衫，波浪卷發梳成馬尾，腦後別了個紅色的蝴蝶結。
看上去真像校園裏走出來的清純絕色校花。
她跳開場舞的時候，其他嘉賓就圍在台下看。
“我女神真的太美了，可禦可甜，我待會一定要上去問她微信。”
說話的男生叫紀元洲，因為最近熱播的校園網劇《讓愛在身邊》走紅，年紀才十九歲。
“切，女神會搭理你嗎？”坐在他一旁的女生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位女生則是《讓愛在身邊》的女主演黎雙，還是中戲大二的一名學生。
這兩人不論是年紀還是氣質都很適合校園劇，這部劇開播不久，收視率一路飆高，兩位主演戲裏戲外互動都很甜，圈了一大波粉絲。
黎雙手裏拿著手機，在道具組上道具的時候還抽空刷了微博。
“我的天！微博上說今天有人看到了秦舟來廣電錄節目？”
紀元洲一聽，連忙湊過去看。
“真的假的啊，節目組和我們說的神秘嘉賓不會就是秦舟吧？”
“我覺得很有可能，畢竟都有人在廣電門口看到了他下車，就秦舟這樣的，哪怕帶著口罩，大家也能一眼把他認出來。身材和氣質太突出了。”黎雙說道，語氣有幾分激動。
梁昭昭剛跳完舞停下來，工作人員給她遞了一瓶水，她接過來剛喝了兩口，就聽到蹲在台下的黎雙突然衝著導演喊：“導演！你就說吧，咱們這期的神秘嘉賓是不是秦舟！”
手裏的水瓶被攥緊，梁昭昭愣了。
導演組的一位姐姐頑皮道：“你們猜。”
黎雙揚了揚手機：“姐姐你就別保持神秘啦，我的粉絲都有人看到了秦舟，還艾特我說我今天要圓夢成功呢。我喜歡秦老師很久啦。”
那位導演姐姐聽了後笑了笑：“難怪別人說圈裏一半女生都是秦舟粉，還真是。”
她說完這句後又看向站在台上的梁昭昭。
“昭昭，你呢，你不會也喜歡秦舟吧？”
梁昭昭被問的小臉一紅，長睫覆下，點點頭。
“嗯，我也是他粉絲。”
“那恭喜你們，今天還真追星成功。”導演姐姐笑著指了指演播廳裏某塊陰暗處。“諾，秦舟彩排剛開始就到了，坐在那裏看你們排呢。”
大家這才注意到舞台的側後放機位半擋著一個人。
他就坐在那兒，手隨意擱在腿上，臉上黑色的口罩還沒摘，鴨舌帽壓得很低，神秘隱暗。
導演姐姐指他的時候，梁昭昭本能的順著指的方向去看。
一瞬間和秦舟隱在陰影下漆黑雙眸撞了個正著，他在看她時，眸裏的戲謔、清傲不加掩飾，梁昭昭被這樣具有攻擊性的目光看的手一抖，手裏的礦泉水瓶都掉在了地上。
“昭昭，你怎麽了？跳舞太累了嗎？”旁邊的工作人員幫她撿起水瓶，關切的問了句。
秦舟這時候站了起來，他今天穿了件寬大的黑色外套，手插在兜裏，身影幾分桀驁放蕩。
他走到舞台前，對剛才說話的工作人員道。
“可能太激動了吧，她不是說是我粉絲嗎？”
重音落在“粉絲”二字上，諷刺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