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紙鳶
時間總在人不知不覺間流逝。
出門危險，閑坐又無聊。
沈聽瀾將現有的情報翻來覆去的捋了三四遍後，被丫鬟們拉著一起去做紙鳶。
秋高氣爽，園子裏又大。不能出去走走，在園子裏放放紙鳶，跟著紙鳶跑跑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正好園子裏原本就種著一簇清心竹。
砍竹子這事是交給沈悅來辦的，沈聽瀾心思跟著竹葉隨風晃動，不知怎麽的就想起幾個丫鬟的終生大事，她問幾人：“可有心悅之人？”
在場的都是自己人，倒也沒必要遮掩。
北海聞言，隱晦的看了南粵一眼。
上次南粵刀尖抵心要給自己喜歡的黃小郎君介紹沈思思，最後卻是沒去成的。是她將南粵的心思告訴了沈聽瀾，沈聽瀾便不讓南粵那樣做了。
還將南粵給教育了一頓。
從那以後，南粵萎靡了好幾天。她大抵也知道是北海告密，那幾日對北海都是冷冷淡淡的。
也就是這幾日，府中突然戒嚴起來。南粵也察覺到了府中的氣氛，沒再讓自己沉浸於挫敗中，而是開始配合其他丫鬟幹活。
對北海也同從前一般。
“小姐，這種事情，你叫我們怎麽說？”冬雪臉上兩坨羞紅。
其實少女懷春是正常的事情，不過大多數情況下姑娘們都羞於將心事述之於口，沈聽瀾不由得感慨：“你們要是再找不到，我就給你們介紹了。”
幾人嗔沈聽瀾：“小姐還是操心操心自己吧！”
沈聽瀾抓住自己隨風飛舞的發絲，沒再說話。
隻是她的心頭，卻湧現了一個人的小像。
那個人跟隨三皇子去征戰女宛也有一段時間了，不知情況如何？
沈悅將丫鬟們指定的竹子砍了，又被請求著把竹子削成細棍，讓沈聽瀾一頓好說：“阿悅是公子，怎的你們都使喚得那麽順手！”
她沒讓沈悅繼續幹活，反倒是喊了其他家丁來。
南粵看看諸位嘴上不說，可麵上卻都是意味深長的姐妹們，又看看頭上盈起薄汗的沈悅，沒由得長歎一聲，“你們都不與小姐說，那我與小姐說！”
她像是給自己鼓氣一般，說了這樣的話。
這吸引了沈聽瀾的注意力，“怎麽？難道你們有事情瞞著我？”沈聽瀾倒是知道沈悅與幾個丫鬟玩得近，不過她也知道彼此之間是正常的交流，便也沒有阻絕。
如今仔細想想，沈悅哪裏是願意與丫鬟們鬧在一起的性子？他從不貪戀美色，意誌堅定，心有熱血。他與南粵等人時常一起，難不成是對丫鬟中的某一個有好感？
沈聽瀾倒也不覺得自己幾個丫鬟的身份差了，會配不上沈悅。
若是雙方都有意思，她也願意成全。
隻是沈魄說過，沈悅雙親健全，沈聽瀾怕沈悅家裏邊會對她的丫鬟有意見。
南粵打斷沈聽瀾的胡思亂想，“小姐，公子最近總來問我們，如何才能討姑娘家的歡心呢，隻是我們教了尋多，他都不敢去接近人家姑娘。”
“哪家的姑娘？”原是她想多了。
沈聽瀾先是鬆了一口氣，後心又提了起來。她怎麽有不太妙的預感？
“能是哪家的姑娘，可不就是那位楊醫女。”沈悅要攔著南粵，可南粵語速快，說話也直接，冷不丁就衝沈聽瀾丟了個王炸。
炸得沈聽瀾怔了許久。
她看向沈悅，“賊心不死？”
沈悅“……”阿姐，話也不能這麽說吧。
好吧，他的確是有那麽一丁點……賊心不死。
“我忘不掉她。”沈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明明與楊醫女見麵相處的時間都不算多，可是他就是忘不了她的音容笑貌，總是想著她，想見她。
他知道這樣不好，但是卻又控製不住自己。
沈聽瀾沒再說話。
邊上家丁將竹子劈成了細棍，又磨掉了上頭的倒刺。這些光滑的比針也粗不了多少的細棍，就能留給姑娘們做紙鳶了。
幾人之中，南粵、沈思思的手藝最好。
她們做得又好又快，將自己的紙鳶做完了以後，還幫著其他人做。
沈聽瀾也埋頭做自己的紙鳶。
沈悅已經回去自己的院子了，沒人再提起楊醫女的事情，就好似這事情一點都不重要。
“我們來比賽吧！”做完最後的步驟，給紙鳶上完色，幾個丫鬟就想出了新奇的玩法，反正園子也夠大，今天的風也正好，可以來一場紙鳶比賽，“就看誰的紙鳶飛得最高！”
這樣的比賽，不僅考量放紙鳶的人的技術，還考量紙鳶的好壞。
做得不好的紙鳶，重心就沒那麽穩，想要飛得高，就有些困難了。
等沈聽瀾帶著紙鳶與丫鬟們去往園子放時，沈悅又過來了，是丫鬟們請他來當裁判的。
“誒誒，小姐你的紙鳶要掉下來了！”沈聽瀾走神，沒關注紙鳶，手裏頭的線越放越長，偏偏這時候風停下了，她的紙鳶在天上東倒西歪，都要撞到別人的紙鳶上。
沈聽瀾抬頭一看果真如此，冬雪的紙鳶就在他旁邊，要不是冬雪手疾眼快，扯著線躲開了沈聽瀾的紙鳶，隻怕現在兩人的紙鳶已經纏到了一起，雙方一同出局了。
再看看其他人，南粵的紙鳶飛得最高，其次是沈思思。
這兩人不僅做紙鳶的技術好，就連放紙鳶的技術也比其他人更勝一籌。
沈聽瀾收斂心思，認真放起紙鳶來。她迎著風小跑，倒是將不少煩惱憂愁都甩在了後頭，一場比賽下來，沈聽瀾雖然沒有贏，但是也沒有墊底。
贏的是南粵，沈聽瀾拿了隻鐲子，當做是彩頭。
小姑娘也挺高興的，抱著鐲子說：“我要把這鐲子當做傳家寶，傳給我兒媳婦，再讓我兒媳婦傳給她兒媳婦！”
眾人哄笑起來，說南粵想得真多，自己還沒當上人家兒媳婦呢，連鐲子要傳給孫媳婦這事都想好了。
將南粵笑話得臉都羞紅，“小姐，你看看她們！就知道欺負奴婢！”她雙拳難敵四手，一個人說不過剩下幾個，就跑去求助沈聽瀾。
沈聽瀾笑笑，不參與丫鬟們的笑鬧。
而是把沈悅叫到跟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