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挫敗
縷金翠素，美酒傳香。
宴是好宴，可瞧著怎麽覺得賓主不歡？
“阿纓來了，快坐。就等你了。”楊國誌眼尖，招呼著沈聽瀾過來。
沈聽瀾在他下首落座，環視周圍一圈。
來的賓客，瞧著都是人模人樣的，衣裝也講究。沈聽瀾舉起一樽酒，在楊國誌為彼此介紹聲中，對其他客人致意。
而後，一飲而盡。
待楊國誌介紹完了，沈聽瀾才出聲：“我記得還有幾位賓客，怎的還未到？”楊國誌方才所報，皆是大商。
未見小商。
“沒有其他客人了。”楊國誌輕歎一聲，拍拍手，便有舞著水袖的舞女流水般瀉出，在中堂翩翩起舞。
私宴拉開了序幕。
楊國誌八麵玲瓏，長袖善舞，與其他賓客相交，盡管因為小商的缺席，正事沒能展開，但是這一場私宴也算得上賓主盡歡。
待得賓客散盡，晚霞爬滿大半張天幕。沈聽瀾才與得閑的楊國誌坐下來。
“小商為何一人都不來？”楊國誌邀請的小商有七人，並非隨意挑選，而是都很具有代表性。
楊國誌搓搓手指，無奈道：“突然之間出了一樁大事。”
這件事，以前也有發生過。就楊國誌接手楊家以來，就聽說過四五樁了。以前他聽過就算過，但是現在不行。
他深受這件事的負麵影響。
事情說起來很簡單，有個大商將一個小商算計到走投無路，侵占了人家的家產。原本這些算計是被大商隱瞞下來的，但是那個小商東山再起了，並且將大商做的事情公布於眾。
所有的小商都是命運共同體，不管是為了自己的利益，還是因為可憐那個小商，都聯合起來，目前正在和那個大商打擂台。
“出了這樣的事情，想要他們加入我們的聯盟，是不可能了。”楊國誌假想過組建聯盟的過程中會遇到無數難關，但是沒想到在第一步，就栽進了一個大坑裏。
沈聽瀾挑挑眉，目光如電刺向楊國誌：“那個大商，在今天的賓客之中。”
用的是陳述的語氣，而非疑問的語句。
楊國誌避開沈聽瀾的眼神，語氣勉強：“大商的請帖早許久就發出去了，沒有收回的道理。”不然，若是那個大商知道了，他楊家豈不是要與人家結仇？
“所以，你連商賈聯盟都不想組建了？”沈聽瀾冷笑，僅僅是不想讓楊家多出來一個潛在敵人，就放棄了眾多小商，放棄了商賈聯盟。
沈聽瀾都開始懷疑，楊國誌是靠著什麽當上大秦唯二的皇商的。
“楊老爺，既然如此，我看沈家與楊家的合作，也可以就此結束了。”沈聽瀾廢話不多說，輕嗤後離開。
楊國誌端不清，與這樣的人沒什麽好合作的。
去時雄心壯誌，回時卻好心情全無。幾個丫鬟看著心疼，都湊過來哄沈聽瀾。
“小姐想吃的花生酥，今天可以多吃兩塊。”北海放寬了自己一直管著的甜食界限。而南粵則是與沈聽瀾聊天：“小姐，你要是還想繼續辦那商賈聯盟，也不是不能辦啊。”
“楊國誌……也勉強能用吧。”南粵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她知道沈聽瀾生了楊國誌的氣，卻不知道是為什麽。
她的小腦袋瓜子轉了很久了，卻還是沒弄明白。
沈聽瀾伸出手點了點南粵的額頭，“你啊你，什麽都不知道，還敢瞎勸我。”
南粵瞪大眼睛，捂著自己被戳的地方說道：“那個楊國誌，能利用的時候就利用唄，不能利用我們一腳將他踢開不好嗎？”
“……你想得挺美。”沈聽瀾無語。
北海捂著嘴偷笑，她比南粵看得通透，提點南粵：“你想一想，今日的宴會上隻有大商，卻沒有一個小商，這是為什麽？”
“自然是因為那個害了人的大商來參加私宴了！”南粵馬上答道。剛剛沈聽瀾與楊國誌說話的時候她也在啊。她知道啊，但是這和用不用楊國誌有什麽問題？
北海嗔她一眼，“你再想想，要是楊老爺不讓這位大商來的話，其他小商會不會來？”
南粵眨巴眨巴眼睛，想了好一會才說道：“要是我是小商的話，我就會來。畢竟我都與一個大商對上了，能有與其他大商交好的機會，還是要試一試的。”
不然，被大商聯合起來欺負怎麽辦？
“你瞧瞧，你都想得明白的問題，你以為楊老爺會想不明白嗎？”南粵的小腦袋瓜子終於開竅了，北海臉上也有了笑模樣。
聞言，沈聽瀾冷哼一聲。
“他不是想不明白，他是打心底裏看不起小商，覺得幾個小商不成氣候。”沈聽瀾歪了歪頭，恬靜的表情上又流露出幾分譏諷。
因為看不起這些小商，所以不願意舍棄那個大商。
讓這場私宴，失去了原本的作用，淪為了一場笑話。
“浪費時間。”沈聽瀾閉上了眼睛。
北海與南粵互相看看，知道她這是要休息了，也就不再打擾她，而是退下做自己手頭的事情。過程中，她們極力保持安靜。
到了新綠園，下馬車的時候沈聽瀾突然停住，囑咐北海：“去查查那個大商做的好事。”
北海低聲應是。
楊國誌那兒沒有好事，沈悅那裏倒是傳來一樁有趣的事兒。
“阿姐，阿姐。”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沈悅疾走而來，麵上帶著興味：“阿姐，現在外麵可熱鬧了，你知道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不知道。”沈聽瀾懨懨的睡在躺椅上，出去折騰一遭，她的精神頭不好了。
她的冷淡，並不能影響沈悅訴說的欲望，他連著就是好長一段話：“阿姐，你是不知道，沈鴻康與五皇子兩男爭一女呢！都說對那位姑娘一見傾心，願意和對方一生一世一生人呢，不過刷卡說這話也就算了，那五皇子不是剛剛新婚嘛。”
五皇子前幾日就成婚了，儀式很簡陋。聽說五皇子很看不上自己現在的皇子妃。
沈聽瀾“……”
怎麽感覺頭更痛了。
沈悅說到一半，發現了不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