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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絕藥

  幽香金菊是上等的花茶不錯,可是泡這幽香金菊隻能用溫水不能用熱水,沈聽瀾是吩咐冬雪用的熱水泡的幽香金菊,這樣泡出來的幽香金菊,奇苦無比。


  這樣的苦茶,喝一杯就夠傻了,還要續杯?


  白遠濯怕不是真的中了毒,腦子都不清醒了。


  其實,白遠濯哪裏感受不到茶的苦,隻是比起這茶苦,他更不願沈聽瀾因為戚韶一事而耿耿於心,“這段時間,夫人為了幫我做了許多,你辛苦了。”


  “爺說笑了,那本就是妾身應當做的。”沈聽瀾用手撐著下巴坐在窗邊,看鏤空花窗外掠過的景色,外頭的景色似乎格外吸引人,她一直盯著看。


  有時也換換姿勢,可不管怎麽換,頭都是朝著窗外的,就是不看車廂內的人。


  不看白遠濯。


  閑暇的時光時常有,可能與沈聽瀾共處一室的閑暇時光卻是不多。回京後又有許多事務要去處理,白遠濯很享受線下的時光。


  他很想……抱抱她。


  看著沈聽瀾,白遠濯腦子裏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


  這很不正常,過去的二十年裏,白遠濯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他從未想過去擁抱任何人。哪怕是懷胎十月將自己生下的母親劉氏,哪怕是視自己為親兒子、事事以自己為先的邱姨娘。


  這種感覺很奇怪,白遠濯緩緩的呼吸。


  慢慢將古怪的念頭克製住。


  沈聽瀾感覺得到白遠濯在看她,但是她並未像剛剛白遠濯問她一般反過去問他,而是當做沒有發現,自顧自的看外麵的景色。


  時光飛逝,流轉掌間。


  前不久她與白遠濯共乘的時候,還劍拔弩張,相看兩眼。而如今,她們卻能和平共處一室了。


  “爺,妾身欠你的那些錢,就從澄州運回的錢財裏撥走吧。”沈聽瀾想起另一樁事。


  白遠濯不想如此。


  “你的錢,我的錢,有什麽分別?”他的意思是,兩人本就是夫妻,夫妻同體,錢財也是共有。


  他不想和沈聽瀾分得那麽開,那顯得他像個外人。


  “白府資產也是,你想用便用。”便是沈聽瀾拿去揮霍,白遠濯都不會說什麽。不過白遠濯知道,沈聽瀾不會胡亂揮霍。


  沈聽瀾笑笑,並不應話。


  若是順利的話,她不久以後就要離開大秦了,她與白遠濯之間,還是有些分別為好,免得到時候,不好清算。


  白遠濯不願意,那她就自己來。總不會讓白遠濯吃虧的。


  “你怎麽不說話,你覺得我說得不對?”白遠濯追問。


  沈聽瀾道:“爺怎麽想,就怎麽做吧。”


  這分明就是在敷衍他。白遠濯蹙了蹙眉,他不懂沈聽瀾的心思,卻能感受到她對此事並未上心。


  罷了,也是他從前忽視了沈聽瀾,她不相信自己,也是應當的。


  白遠濯暗自下決心,日久見人心,往後日子還長,沈聽瀾會明白他的心思的。


  馬車行了一日,白曲來尋白遠濯商量:“爺,前麵有家客棧,不若我們今夜現在客棧休息,也讓馬匹休息休息。”


  人還好說,可是馬匹卻是實打實的跑了一整天。


  該是讓馬歇一歇,吃吃草了。


  白遠濯看向沈聽瀾,沈聽瀾揉揉肩膀:“就歇下吧,妾身也有些累了。”久坐會帶來許多毛病,脖子酸痛、腰背酸軟。


  沈聽瀾底子敗了一回,就有些受不住了。


  “去客棧。”白遠濯道。


  在客棧落榻,冬雪忙著打掃房間,沈聽瀾比對著自己帶來的幾身衣物的顏色,完善自己新設計出來的樣式。


  有人敲門,冬雪放下手頭的抹布向外走:“誰啊?”


  沒一會兒她又回來了,手上端著兩碗湯藥:“夫人,這是爺叫人送來的,給你養身子的湯藥。”托盤上還放著一小盤蜜餞。


  沈聽瀾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忙活:“放邊上,我等會喝。”


  “好嘞。”還有別處要收拾,冬雪把東西放下後又回去忙活了。馬上就要天黑了,她得趕緊收拾好房間,不然沈聽瀾就沒法好好休息了。


  冬雪走後,沈聽瀾看著那兩碗湯藥出神。


  養身子的湯藥?


  沈聽瀾嘲諷的勾起嘴角,說得好聽,可這並非良藥,而是要絕了她子嗣的絕藥。她與白遠濯不可能破鏡重圓,以前不可能,往後更不可能。


  這兩碗湯藥,便是鐵證,是她們之間越不過去的隔閡。


  漠然的將湯藥倒進花盆裏,沈聽瀾埋首工作,仔細的對比色差。她回京城後有一個大計劃,趁現在有空,多畫一些樣式,才能讓她的計劃成功。


  等冬雪忙完回來,看到兩個空空如也的碗,笑了起來:“夫人已經喝完藥了?”


  再看蜜餞,還是滿滿當當的一盤,一個也沒有少。


  當真是一個也沒有少。蜜餞本就不多,冬雪之前算了一遍是七個,如今再算一遍,還是七個。她疑惑道:“夫人怎麽不吃點蜜餞甜甜嘴?”


  她知道,沈聽瀾本身不是愛吃苦的人,能不吃苦絕不吃苦。


  這湯藥沈聽瀾喝了許久了,一開始的時候喝不習慣,總是要配著蜜餞才能忍受。怎麽如今,連一顆蜜餞也不碰?


  難道是喝藥喝久了,就習慣了?

  沈聽瀾問冬雪:“這藥我斷了多久了?”


  “奴婢也記不太清了。”冬雪想了想,“好像是戚韶出現後,就斷了一段日子,如今戚韶走了,爺又記得起這件事了。”


  “那我倒是要謝謝她了。”多虧戚韶,她才斷了這絕藥,也看清了白遠濯。


  冬雪感覺很奇怪。


  沈聽瀾雖然是笑著的,可是她分明感覺到沈聽瀾並不高興。


  又有人來敲門,冬雪快步走出去看,又很快回來:“夫人,爺請你到他房間去吃飯。”


  “就說我累了,不去。”天漸漸的黑了,沈聽瀾點起油燈,燈影搖晃,總有一片暗色落在身上。


  “你也下去吧,我想歇息了。”沈聽瀾又道。


  冬雪端起托盤,“那夫人好好休息,有什麽需要的再叫奴婢。”她就歇在外間,沈聽瀾叫她就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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