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一家人?
“給妾身?”沈聽瀾指了指自己,有點難以置信。這一疊銀票,先不說麵額如何,光看厚度就可以知道,數額不少。
白遠濯點頭,“這筆錢不入私庫。”
意思就是,這筆錢完全歸屬於沈聽瀾,她要如何使用,全看她個人的想法。
收還是不收?
沈聽瀾深吸了一口氣,將錢接了過來,鄭重其事的承諾:“等以後,我會加倍還給爺。”她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需要的錢也很多。
這筆錢,能給她省很多事情。
算過數額,一共二十三萬兩銀票。
沈聽瀾眼睛酸澀,她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感謝的話多說無益,但是白遠濯今日的幫助,她不會忘記。
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在她離開大楚之前。
沈聽瀾會盡力幫助白遠濯。
“白大哥,我泡好茶了,你開開門啊。”外麵傳來戚韶的敲門聲和說話聲。
白遠濯一動不動。
沈聽瀾會意,故意冷了聲音罵人:“這兒是我房間,你嚷嚷什麽?要找人,上別處找去!”
“嫂子,我是來找白大哥的,他說他渴了。”戚韶委屈道,“你要怎麽說我都可以,但是先讓我進去,讓白大哥喝口熱茶好不好?”
“不好,滾。”沈聽瀾聲音越發的不耐煩了,“別讓我喊人把你趕走。”
門外,戚韶咬了咬下嘴唇。
她都這般貼心了,要是白遠濯在裏麵她不信他會狠心不理會一個全心全意為他考慮的女孩。難不成,白遠濯真的不在?
可她明明沒有去多久……
“爺,妾身的表現怎麽樣?”沈聽瀾笑著問白遠濯。
“不錯。”白遠濯又倒了一杯冷水,抿了一口問道,“秦嫂子怎麽樣了?”
說到葉青蓮,沈聽瀾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難言的沉重,“秦嫂子現在沒事,但是大夫說,她懷相不好,加上這次受了衝撞,孩子和大人,最後可能隻能活一個。”
白遠濯稍稍愕然,繼而惋惜:“秦嫂子時運不好。”
“爺覺得,秦嫂子該不該流掉肚子裏的孩子?”
“該與不該,不是我們可以評定的。這件事情,還要秦兄和秦嫂子自己商量。”那兩人才是夫妻,才是話事人。
的確如此。
時間一轉,就來到了第二天。
沈聽瀾和白遠濯一早就到了知府衙門,由衙門捕快出麵,將北夫人和北涼從北府帶來。
這其中還發生了一段叫人哭笑不得的插曲。
捕快抓人,是正兒八經的在辦正事。
可北夫人和北涼,不過是富貴人家的夫人小姐,卻把自己當成了皇後公主,擺著儀仗,喊著護駕,讓北府內的下人把捕快們都抓起來。
要不是白曲也帶人去壓陣,恐怕還真帶不來北夫人和北涼。
另一頭,北芒也被帶過來了。
兩方人對簿公堂。
秦越坐在公堂之上,聽沈聽瀾將璃月與北芒當年的約定說了,又把呈上的字據看了一遍,拍了拍驚堂木:“北芒,你可認罪?”
“草民認罪。”北芒扣頭,有氣無力。
北府空有錢財卻沒有依仗,他北芒混了幾十年,還隻是白身一個,在公堂之上也隻能自稱草民。
他不禁想,若是當年沒有娶北夫人。
而是按照璃月給他安排的路子一步一步紮實的走下去,是不是現在的處境會大不相同?
世上沒有後悔藥,他北芒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北夫人一直都沒有正眼看北芒,可當北芒承認的時候,她震驚的看向了他:“你瘋了嗎?你怎麽能承認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又對秦越道:“知府大人,我送給你的東西你看見沒有?我們是好人,這兩個人。”她指了指白遠濯和沈聽瀾,“這兩個人是騙子,他們還害死了您的夫人,您該把他們抓起來!”
秦越猛的拍了一下驚堂木:“肅靜!公堂之上,不得胡言亂語!”他眼底閃過一抹厭惡。
都到這個關頭了,北夫人賊人之心不死,還想著離間他和白遠濯夫婦。
隻是北夫人的如意算盤注定要落空了。他秦越雖不是大智之人,卻也不算蠢笨,是非分明他還是看得清的。
於公,的確是北府違背了約定,私吞了沈聽瀾爹娘留給她的東西。
於私,沈聽瀾是葉青蓮的救命恩人,對秦府有大恩。
北夫人一時呐呐,她在北府如何猖狂,如何不可一世,但卻沒接觸過公堂之上的肅殺氣氛,一時間心驚肉跳,舌頭都有些打結了。
可事關她和北涼的未來,北夫人還想說什麽。
卻被北涼攔下。
北夫人看著自家女兒,淚不住湧了出來,她抱住北涼痛哭:“我可憐的孩子,你爹吃裏扒外,心向著外邊,全然不管我們母女倆的死活啊!”
“好苦啊,我們的命好苦啊!”
她實在是太吵鬧,鬧得秦越又拍了幾下驚堂木,最後還是他以不閉嘴就上刑為要挾,北夫人才願意閉嘴。
可她看見北芒就來氣,拿著帕子狠狠的抽他幾下,“你不得好死!”
北芒像個死人一般,跪在那兒。不論是被打還是被罵,什麽反應也沒有。
北夫人太善於胡攪蠻纏,秦越不想拖延,免得又被北夫人逮到什麽機會胡鬧。
字據真實,北芒自己也承認了,人證物證俱全,這個案子基本上可以蓋棺定論,就在秦越宣布結案,要北府將沈聽瀾的東西悉數奉還之時,北涼站了出來。
“知府大人,民女有話說。”她洋洋得意的昂著頭,很是不可一世。
秦越皺眉,“說。”
“簽字據的人是北芒,要賠償的人自然也是北芒,與我北府有什麽關係?”北涼玩弄著紗帶,說話間身子左右晃著,姿態是極放鬆的。
“你們是北芒的妻兒,本是一家……”秦越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北涼打斷了。
她說:“誰和他是一家了?我娘早就和他和離了,你們看,這是和離的契書,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所有資產盡歸我與我娘。”
“這件事情和北府無關,是誰欠了錢,就找誰去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