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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救人

  “你與爺不會以為,這山門關驛站之中,隻有那位衣衣姑娘想對我們不利吧?”沈聽瀾說著,看向無風自動的珠簾。


  白曲眼神變得犀利,將手放在了腰間的佩劍上。


  叮——


  叮——


  外麵傳來雜亂的叮叮聲,那種聲響,像是什麽東西落在了地上,而且是不斷有同樣的東西落在了地上。


  聲音,越來越近了。


  “看來……不在……這裏。”夜裏數銅錢那個老人家走了進來,說話的同時,他的手還不斷從袋子裏抓出銅板來丟在地上。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人,他走路沒有腳步聲,但是又刻意的丟銅板製造聲響。


  白曲將沈聽瀾護在身後,盡管心有戒備,但他並沒有表現出對老人家的敵意,而是問老人家:“大半夜的,你來這兒做什麽?”


  “哈哈。”老人家嫻熟的往地上丟著銅板,因為他進來後站在一個地方,因此他旁邊的地麵上丟的銅板已經堆成了一座小丘,“受人所托,來辦點事。”


  “既然白遠濯不在。”老人家突然停下了丟銅板的動作,轉而將手心裏剩下的銅板捏緊,他目光如炬射向沈聽瀾,“抓了他夫人,也算老頭子我盡心了。”


  “休想。”白曲當機立斷拔刀,架在老人家脖子上,同時對沈聽瀾說道:“夫人,你先離開這兒,去找驛丞,他會保護你。”


  麵對閃著寒光的利刃,老人家好像一點都不害怕,他搓了搓兩手指尖夾住的一枚銅板,笑容很是古怪,“驛丞嗎?你說的是樓下那個中了迷藥的廢物?”


  “很遺憾啊,大楚的將士並不如百姓以為的那麽可靠。”見白曲的臉色越來越沉重,老人家的笑容則是越來越猖狂,“小夥子,你要是乖乖將這個女人交給我,我可以放過你。”


  白曲一個突刺,趁老人家不備削下他一縷白發,“不要小瞧我。”


  “哈哈哈,我當然沒有小瞧你。”剛才那把劍差點刺進老人家的腦袋裏,可老人家一點也不怕,甚至還能笑出來,“我打不過你,但是你確定要為了這一個女人,將整個驛站裏的人的性命置之於不顧嗎?”


  沈聽瀾臉色一變,“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果然,傳聞裏說白夫人宅心仁厚,的確不假啊。”老人家笑著將一個銅板丟給了沈聽瀾,“白夫人不如看看,這銅板上麵有什麽。”


  銅板滑得很,沈聽瀾抓第一次的時候沒抓住,還是第二次用力抓了才抓住,而抓住銅板的同時,她的手也變得油膩膩的,“這是……油?銅板上麵有油?”


  為什麽要在銅板上麵塗油?

  “不錯,我已經將銅板繞著驛站丟了一圈,驛站外還有放好的幹草。”老人家嘻嘻怪笑,從懷裏掏出來一隻火折子,“隻要一點點火星,這個驛站就能燒起來。而驛站裏的人,全都被我迷暈了。恐怕就是被燒死了,都醒不來。”


  白曲與沈聽瀾臉色無比凝重。


  牽扯到整個驛站裏的人的性命,她們不能草率行事。隻是,要如何才能破局?


  沈聽瀾與白曲對視一眼,沈聽瀾開口問老人家:“我可以跟你走,但是在此之前我有幾個困惑,如果你能夠回答我,我就跟你走。”


  “說來聽聽。”主動權在自己手上,老人家並不著急,對於沈聽瀾的條件,表現得可有可無。


  “你是誰派來的?”


  老人家看看沈聽瀾,又看看白曲,這才捋著胡子說道:“這個,不能說,不能說。換一個。”


  “你要把我帶到哪裏去?”沈聽瀾又問。


  “那自然是將你帶到你該去的地方了。”


  “你們要對我做什麽,會殺了我嗎?”


  “這就要看那位是怎麽想的了。”老人家又怪笑起來,他不懷好意的打量著沈聽瀾,“你這姿色也算上乘,興許那位會留下你也說不準。”


  有破綻。白曲眸光一閃,飛刺一刀,將老人家手中的火折子挑飛,又足下一點,跳過去接住了火折子。


  再一個空翻,白曲回到老人家跟前,控製住了老人家。


  對此,老人家表現得一點也不慌忙:“你們以為這樣我就沒辦法了嗎?我敢單槍匹馬的闖進來,會沒有倚仗?”


  “我可是還有同夥的。”


  而且,老人家的同夥在暗,她們卻在明。沈聽瀾與白曲沉默不語。


  “不要再拖延時間了,這個驛站裏除了我們幾個,全都昏迷過去了,我下了大劑量,一時半會她們是醒不過來的,就是你們再拖延,也是等不到救兵的。”


  “驛站內的是暈倒了,可是驛站外的人可不一定。”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聲音響起後,緊隨著的是整齊的腳步聲。


  老人家難以置信的看向外間,那兒白遠濯帶著一隊軍士,將整個房間包圍了起來。


  軍士們還拖著幾個俘虜,他們個個灰頭土臉的,被五花大綁。老人家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這些人正是他的同夥!

  “不是叫你們隱藏在暗處嗎!”老人家氣急敗壞的罵道。


  他的同伴們沮喪的垂下頭,不敢回應老人家。


  “束手就擒吧,你已經沒有勝算了。”白曲道。


  老人家猛的撞了白曲一把,自己撲到最初丟起的銅板小丘前,掏出另一根火折子丟在上頭,銅板小丘隨機燃燒了起來,火光之中老人家的神情有幾分癲狂:“你們別忘了,我還有這個!”


  “這個?”白遠濯一腳將銅板在地上鋪成的道路踢出碩大一個缺口,“你的同伴受製,你以為他們為了自保會對我們說些什麽?”外麵的銅板幹草他們早就派人清理了,就算是白遠濯不對房間裏的銅板路出腳,火也燒不出去。


  老人家仍是笑著的,“我活了這麽多年,哪裏不知道他們靠不住?哈哈哈,今天,誰也別想活著離開這兒!”


  “大家都得死,我們一起死。”


  隨著老人家的話音落下,他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根大的竹管,並且將竹管打開,裏麵飛出一片黑壓壓的蟲子,蟲子從銅板小丘的火上飛過,也燃燒了起來,而這使得蟲子們失控,在房間裏亂飛,有的撞到人身上,有的撞到了屏風上,有的撞到了桌椅上。


  那些撞在人身上的還好,燃起的小火苗很快就被撲滅,可是撞到屏風桌椅和其他易燃物上的蟲子燃起的火,卻沒有那麽容易撲滅。


  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火勢已經大到不用水沒法撲滅了。


  白曲手疾眼快,將沈聽瀾帶到了白遠濯那邊,並且對白遠濯說道:“爺,這兒危險,您先帶夫人離開這兒,剩下的屬下來處理。”


  白遠濯蹙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並沒有理會白曲的話。


  “不對,火勢不對。”沈聽瀾喃喃自語,“不應該燒得這麽快的,除非……”


  “除非這些東西在之前就被人動了手腳。”白遠濯接著沈聽瀾沒有說完的話說了下去,火勢大了起來,房間裏也漸漸被煙霧包圍。


  老人家咳嗽了幾下,說道:“我實話告訴你們吧,當初一知道你們要離開京城,我們就開始做準備了,大秦那邊送來的紅磷真是個好東西啊,在東西上麵撒上紅磷,別人發現不了,但是對我們來說卻有大用處。”


  “紅磷?”沈聽瀾臉色沉了沉,這個東西她從自己的父母那兒聽說過,她的母親璃月利用紅磷這種物質幫助大秦人製作了比火石更加方便的火柴,火柴由頂部的紅磷小塊和一根小棍子組成。


  紅磷,是易燃物質。


  如果說驛站裏麵被灑滿了紅磷的話,也難怪火勢會蔓延得這麽快了。如果繼續放任這火燒下去,後果將不堪設想。


  “爺,必須快點將人轉移出去。”沈聽瀾腦子飛快的轉動,驛站周圍隻有兩口水井可以取水,就是所有人輪流取水,也趕不上火勢蔓延的速度,為今之計,隻有放棄滅火,將人救出去。


  “救人?哈哈哈,你們都快自身難保了,還想著救人呢?”老人家從懷裏抓了一把東西,撒向外間的方向,那東西在空中就燃燒了起來。


  “是紅磷。”因為所站的位置的原因,有不少紅磷是飛向沈聽瀾她們的,情況緊急,白遠濯拉著沈聽瀾往後邊退去,他一揮手,一道掌風就將燃燒著的紅磷揮開了。


  殊不知,白遠濯此舉雖然保護了沈聽瀾,卻也給了那個老家夥一個機會,老家夥撲到了門邊,將更多的紅磷灑在門上,頓時連人帶門都燒了起來。


  燒灼的疼痛,那老家夥就像是感受不到一樣,像個瘋子一樣在那裏狂笑,“別想走,誰也別想走。”說著,又撲向了白遠濯。


  白曲運功跳過去,“爺,小心!”


  可那老家夥撲到一半,腳下一拐越過白遠濯去了,他的目標根本就不是白遠濯,而是沈聽瀾!

  白遠濯原本都要避開了,卻在發現老家夥的意圖之後又停下了,他將內力匯聚在手上,硬生生扯住了老家夥的手臂,將人丟到了一旁。


  “沒事吧?”他問沈聽瀾。


  沈聽瀾看著白遠濯被火燙傷的手,還有在他衣袖上殘存的火星,抓起茶壺掀開蓋子,將水全都倒在了白遠濯手上,隨後又拿帕子給白遠濯擦手,“疼不疼?”


  “你在關心我。”白遠濯笑了,雖然是輕輕淺淺的笑意,但是他還是笑了。


  “這種時候你還笑得出來。”沈聽瀾內心的緊張突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無奈,她總是搞不懂白遠濯,白遠濯總是做些叫人出乎意料的事情,“我們得把人都救出去。”說話的同時,沈聽瀾已經在算在場她們有多少人可以調配了,以及房間內有哪些逃生口。


  白遠濯氣定神閑,“不必擔心,我帶來的人不止這些。”


  “看到情況不對勁,他們知道該怎麽做的。”想必這個時候,被困在火海裏的人也就隻有他們了。


  白曲很是慚愧,“是屬下大意了,沒有及時控製住這老家夥。”


  “你自己記著,回去領罰。”白遠濯沒有寬恕白曲,做錯了就是做錯了,若是白曲從一開始就控製了老家夥,那麽他們也不會如此被動。


  “我們不能等著別人來救火,我們得先出去。”沈聽瀾說道。


  可是,要怎麽出去?


  火已經將外圍全都燒起來了,白曲和白遠濯身負內力,要離開固然不難,但是隨著白遠濯進來的那些個兵士和俘虜,卻是些普通人。


  還有沈聽瀾。白遠濯看著陷在自己思緒的沈聽瀾,說話的語調很是溫和,溫和到他自己都沒能發現潛藏其中的溫柔,“等他們救火,是最好的辦法。”


  “將性命交到別人手上,那並不保險。”沈聽瀾目光落在右側的窗戶上,她還是更加喜歡依靠自己。右側的窗戶從一開始就是打開的,也許是因為今天風向的原因,窗戶周圍最開始並沒有燒起來,而是等火勢大了以後才蔓延過去。


  如今其他地方都快要燒塌了,可是右側窗戶那邊的火勢也不算猛。


  沈聽瀾指揮其他人,“找找被子衣服,全都丟到下麵去。”她自己最先行動起來,將床上的被子拖到了窗戶上推了下去,床簾已經燒起來了,沈聽瀾有些遺憾。


  好在櫃子裏還有兩床被子,都被白遠濯讓人丟了下去。


  幹完這些,白遠濯才問沈聽瀾:“你想跳下去?”這兒可是三樓,沒有輕功的人跳下去,死可能不會死,可沒準就缺胳膊少腿了。


  沈聽瀾盯著那幾床被子看,“隻要能落到被子上進行緩衝,就不會出事。”


  下邊外麵也站著不少的兵士,他們將昏迷的客人都帶了出來,就放在一邊。兵士們關心的重點,其實是還在驛站裏的白遠濯一行人。


  白遠濯看了眼被丟得亂七八糟的被子,說道:“不夠。”而後就離開了窗邊,沒一會兒,就過來幾個嗓門很大的兵士,朝著下麵喊:“去找一些柔軟的東西,鋪在下麵!”


  沈聽瀾看向白遠濯,而白遠濯摸了摸她的臉頰,“讓士兵們先下去。”


  沈聽瀾“……???”


  “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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