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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幕後黑手

  大夫給朱娘子開的藥分為兩種,一種外敷,一種內用,朱娘子敷上了外用的藥,又等來了下人煎好的湯藥,才等到被自己派出去的下人回來。


  下人跪在朱娘子麵前,態度很是恭敬:“主子,已經處理完了。”


  “死了?”


  “死透了。”下人笑得張揚猖狂,“大夫人死在周雲成衣鋪子裏,外人看來大夫就是腳滑了才會被剪子穿破心膛,就是有人追究,也隻會追究到周雲成衣鋪子上。”


  朱娘子笑出聲:“好啊!”


  “主子英明,此計不僅解決了那大夫,更是算計了周雲成衣鋪子,一石二鳥。”下人恭維著朱娘子。他口中的周雲成衣鋪子是不久前雲雀街偷偷開起來的一家小鋪子,鋪麵極小,隻有五尺見方,也難怪能成為漏網之魚,沒有在第一時間被百鳥坊的人發現。


  不過現在既然已經被發現了,朱娘子便不會放過。


  畢竟,她可是要壟斷雲雀街製衣生意的人,自不會讓任何忤逆的苗頭生長。


  朱娘子哼笑著喝下湯藥,言行舉止之間滿是自得,“他倒是使得其所。”大夫的死亡,還能給她帶來價值,也算是那位大夫的福分了。


  “那送信的小子呢?”朱娘子又問。


  下人答道:“也一並處理了,保管他以後一句話也說不出。”說這話時,下人嘴角銜著一抹喋血的笑容,他已經將人毒啞,除非那人重新轉世投胎,不然還真別想說出哪怕一個字來。


  “做得好。”朱娘子拋給下人一包東西,“好好幹,我少不了你的好處。”


  “奴才曉得。”下人將那包東西藏進袖袋裏,笑得很是討好。


  也不知道朱娘子想到了什麽,臉上的笑容突然就消失了,下人臉上的笑容也無影無蹤,他試探性的問道:“主人可是在擔心楊小姐的事情?”


  朱娘子揉揉眉心,眉間牡丹的花鈿被揉花,一如現在朱娘子的心。


  “一大早京城裏就鬧得沸沸揚揚,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朱娘子歎息著說道。


  下人眉飛了飛,“主子,奴才知道您掛念著楊小姐,一直叫人盯著呢,如今楊小姐的狀況……不是很好,外麵已經在傳,黃家要去丞相府提親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朱娘子猛然睜開眼睛,怒目圓睜:“他黃林恒也配?”聲嘶然,染著怒意。


  禮部尚書之子配丞相家的孫小姐是門當戶對的,又怎麽會不配?

  可這話下人不敢當著朱娘子的麵說,隻跟著朱娘子一起踩黃林恒,“楊小姐乃是天之驕女,一直是京城裏各家求娶的好姑娘,定是黃林恒那孫子利用身份之便對楊小姐死纏爛打,不小心被人看見了,這才會被人訛傳。”


  也怪丞相府沒有早點收到風聲,這才導致這謠言越傳越誇張,外頭竟還有人說楊寸心和黃林恒私相授受。這時,要想止住謠言就難了。


  朱娘子攥緊了手心,牙關緊咬著。


  ……


  白家的馬車行駛在回白府的路上,白之洲抱著那份沈聽瀾與仆老親自畫押簽名的契書,目光裏滿是敬佩:“我的嫂子,你太厲害了!”


  她說著,頓了頓才繼續說下去:“嫂子,以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做了些叫你不高興的事情,小妹在這兒給您道歉,絕對誠心誠意的。”


  經過這段時間與沈聽瀾的相處,白之洲也發現自己最開始是誤會沈聽瀾了,她並不是什麽無能之輩,盡管利用了沈爹爹對白尚武的救命之恩嫁進了白府,但沈聽瀾似乎並不在意白府的榮華富貴……


  先前大哥要將四柱產業交給沈聽瀾的時候,她也拒絕了。白之洲想到這兒,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小妹,你有聽到外麵的人都在說什麽嗎?”沈聽瀾推開鏤空花窗,外麵的光照了進來,那些被行人議論的話,也更加能夠聽得清楚。


  “聽說,黃公子已經帶著媒婆去丞相府了,看來黃公子和楊小姐的事情馬上就要定下來了。”


  “之前我還不信,什麽楊小姐和黃公子有染,可是現在看看,倒是我之前被豬油悶了心,居然真的相信楊小姐和黃公子之間是清白的。”


  “嗬嗬,還是丞相府的孫小姐呢,沒想到竟是個水性楊花的,竟私自與男人幽會,也算是黃家有良心,還打算娶了楊寸心。”


  丞相府,楊寸心。


  白之洲扭頭問沈聽瀾:“她們在說什麽啊?為什麽我一句都聽不懂?”


  黃公子?大家口中的黃公子又是誰,和楊寸心是什麽關係?

  黃昏的暮光散落在沈聽瀾的身上,沈聽瀾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清嗬一聲,“我也正納悶呢。”


  “這事我倒是有所耳聞。”朗音站了出來給兩人泡茶,水流淳淳,言語宴宴:“也不知道從哪兒傳出來的事兒,說楊小姐和禮部尚書家的黃公子有染,兩人相對所說的話,所去的場所都說得頭頭是道。”


  白之洲看著外頭的人道:“京城裏的是非就是多。”


  聲音有幾分積鬱。


  雖說大楚這些年民風漸漸走向開放,但是對女性的束縛還是太大。雖不至於與外男見麵就被說成不知廉恥,卻也不得同男人走得太近,不然就要成了別人茶餘飯後說笑的資本。


  朗音將茶放到兩人麵前,繼續說道:“這事兒要是丞相府早早的管了,出來辟個謠也就沒什麽了,但是偏生丞相府那邊沒有動作,落在外人眼中,可不就是心虛的表現?”所以啊,如今這謠言才會喧囂塵上。


  至於那黃林恒黃公子。


  “我聽說黃公子對楊小姐的確是有意的,他此番去丞相府提親,也許是順水推舟。”也有可能,就像外麵傳的那樣,黃林恒與楊寸心有超乎正常男女的關係。


  這背後的真相,也隻有那兩個當事人才知道了。


  白之洲斜倚著,用手支著撐坐在窗邊,露出個譏諷的笑容來:“倒是比話本還要精彩。”


  說話間,馬車停了。


  “夫人,小姐,我們到了。”前頭的馬夫如是說。


  沈思思和朗音先下車,再由她們扶著兩位主子下車,隻是當沈聽瀾伸出手去時,接她的手遲疑了一瞬。


  沈聽瀾聽見沈思思略帶深意的聲音:“小姐,是丞相府的車馬。”


  循著沈思思的視線看過去,停在白府門前右側處的馬車,正是丞相府的馬車,馬車車身上,有著丞相府的徽記。


  “來了啊。”沈聽瀾輕聲說道。


  她的聲音很輕,輕到白之洲隻能聽到她說話,卻不知道她說了些什麽,白之洲也看見了丞相府的馬車,頗有幾分不耐煩,“這種事情,也來麻煩我大哥不成?”


  兩人一同進去,白之洲問門房:“丞相府來了什麽人?”


  “是丞相府的孫小姐楊小姐。”門房回答道。


  白之洲撥弄著自己的頭發,“隻有她嗎?丞相府那個老頭子沒有來?楊小姐那個糊塗爹也沒來?“


  “沒有,隻有楊小姐一人。”


  “好啊,現在隻憑楊寸心一個人,就想要我們白府為她們丞相府擺平爛攤子不成,那老狐狸好生猖狂。”白之洲猛的扯了下自己的頭發,痛得氣得咬牙切齒。


  至於是痛多一些,還是氣多一些,那就無人知曉了。


  “小妹,慎言。”白之洲似乎對丞相府格外的厭倦,沈聽瀾本不欲開口,可突然想起白遠濯對她的囑托,還是勸誡了一句。


  白之洲變得很聽話,聞聲馬上收斂了一身的戾氣,“嫂子,是那丞相府太可恨,這些年仗著我大哥是老狐狸的學生,一直使喚我們家做事。”


  白遠濯有經天緯地之才,卻不得不為丞相府大小事端負責,這如何能不叫白之洲痛恨?

  “若我有點本事,大哥也不會一人孤立無援。”白之洲的聲音漸轉失落,她說到後頭,又笑了起來,“好在現在我們家有嫂子。”


  沈聽瀾看她一眼,不語。


  “夫人,爺請您去前廊會客廳一趟。”上次見過的綠芽過來,謙請沈聽瀾。


  “爺叫我過去做什麽?”


  綠芽搖搖頭,“這奴婢不知道,爺隻說叫奴婢來請您。”


  白之洲從後頭一腳將綠芽踹翻在地,“下賤東西,你在我大哥跟前伺候,又怎麽會什麽都不知?”


  “小姐,奴婢、奴婢知錯了。”綠芽被踹得顏麵無存,本是黑著臉的,可聽見白之洲的聲音又馬上調整了表情,由癱坐在地上轉變為跪在地上。


  隻是她不向沈聽瀾這白府的夫人跪,隻向白之洲跪。


  “楊小姐就在前廊會客廳裏坐著,爺也在會客廳裏,奴婢隻知道這些了。”在白之洲麵前,綠芽倒是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白之洲冷笑一聲,不理會綠芽,反倒問沈聽瀾:“嫂子,這被豬油肮了心的東西,你想如何處置?”


  “念在她是初犯,就放過她一次。”沈聽瀾從綠芽身邊走過,拋下輕飄飄的一句話。


  綠芽垂下頭,嘴角笑意張揚。


  “這次便宜你了,別讓我看見有下次。”白之洲瞪了綠芽一眼,也跟著沈聽瀾走了。


  雖然白之洲不管事,有限的人生裏大部分時間都是在享受,但是白之洲可不是傻子,她能看出楊寸心絕沒有人前表現出來的那麽柔弱可欺。


  她得去看看,不能叫楊寸心欺負她家嫂子。


  前廊會客廳裏,燈火通明,楊寸心看著蕊黃色的火光之中白遠濯略有些溫柔的麵容,心中泛起一圈春思。


  她所愛慕之人,乃是文物通曉、才高八鬥的白遠濯。


  黃家那個紈絝子弟算什麽?

  “爺,夫人和小姐過來了。”綠芽一路小跑著回來,終於趕在沈聽瀾她們之前進了會客廳,她的芊芊細指放在胸前,小口喘著粗氣對白遠濯說道。


  白遠濯可有可無的點點頭,“下去吧。”


  話音剛落,沈聽瀾和白之洲進來了。


  白遠濯看向呆愣許久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楊寸心,問道:“我家夫人已到,楊小姐可以說明自己為何而來了吧?”


  “爺急急忙忙叫妾身過來,就是為了楊小姐啊?妾身還以為,爺叫妾身過來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呢。”沈聽瀾聽見‘我家夫人’那幾個字,眼前一亮,掛著笑小碎步跨到白遠濯身邊坐下,與白遠濯說話的語氣親近熟稔。


  楊寸心聽得整顆心都繃了起來。


  “白大人,小女此次前來是為了問白夫人一件事。”楊寸心強忍著心酸說道,“白夫人,我與黃公子會麵的事情隻有你與白大人知道……”


  沈聽瀾聽得直挑眉。


  “楊小姐你什麽意思?你是覺得謠言是我嫂子散布出去的?”白之洲直接笑了,楊寸心果然來者不善,一上來就是一頂大帽子扣在了沈聽瀾頭上。自家嫂子,她焉能坐視不理?

  楊寸心連忙搖頭,眼睛都紅了,她看白遠濯一眼,又看白遠濯一眼,這才委屈巴巴的開口:“白小姐我沒有那個意思,隻是這本隻有白大人和白夫人知道的事情如今傳了出去,若不是與白夫人有關,還會是與白大人有關嗎?”


  言畢,楊寸心又看著白遠濯飛快的補上了一句:“白大人,我是絕對信任你的,我知道你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傷害我的。”


  話裏話外,就是說沈聽瀾是散布謠言之人。


  沈聽瀾擋在氣得翻白眼的白之洲,笑問楊寸心:“楊小姐,我與你並無恩怨,為何要大費周章散布謠言?”


  “再者說了,當日我們遇見之時,周圍的人可不少,楊小姐說此事隻有我與我家夫君知道,恐怕措辭有些不妥吧。”


  三言兩句,讓楊寸心一時無言以對。


  笑話,上輩子她雖不是什麽宅鬥冠軍,也算是淫浸此道多年,怎會怕她楊寸心的挑撥?


  而且……沈聽瀾看向白遠濯。


  之前她還不敢說,可是不久前白遠濯才與她敞開心扉,如今她可以肯定,白遠濯絕不會那麽輕易就被楊寸心挑撥到。


  楊寸心淚水就像掉了線的珍珠一般落下,她無措又無辜:“白夫人,我沒有那個意思,我隻是有些困惑,我現在一直被別人議論,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白大人,您幫幫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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