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惡奴
揚州,還是那麽的繁華,石板路的街上車水馬龍,人流不斷。
一對中年夫婦緩步走在街上,倆旁的百姓都看新鮮一樣的盯著倆人看,好些人都停下了腳步,傻愣愣的看著一對神仙眷戀!
可不就是神仙眷侶嗎,男的氣宇軒昂,一身墨綠色的暗紋織錦,更凸顯了男人的英武!
女子笑顏如花,一身月白色的襦裙,隻在領口袖口繡著雲紋,裙角繡了一支粉色的海棠,旁邊襯著倆片綠葉。
穿著雖然素淡,卻精巧雅致,路上的人皆傻愣愣的看著那女子,有幾個男的倆眼都要瞪凸了出來,巴不得眼珠粘在女人身上,女子長得實在是太美了!
中年男子輕咳一聲,伸手握住媳婦的手,怒目看向周圍的人,“看什麽看?再看就把你們抓進衙門裏去做苦工!”
女子笑著拍了丈夫胳膊一下,“別胡說,小心皇上又收拾你,罰你三年的俸祿!”
眾人聽見這話都迅速轉頭,目光都看向了那名男子,有幾個商人打扮的,小聲議論,“不會是平南王來咱們揚州了吧?我可聽說了,皇上最愛罰平南王的俸祿了,剛罰完了三年,京城的人就擺上了賭局,說皇上又該找平南王的茬了,有賭罰四年的,還有賭罰五年的!”
一聽這話,好幾個人也湊了過去,也小聲的跟著嘀咕,“不能吧!平南王不在京城待著,跑咱們揚州做什麽?”
那人一邊議論一邊偷看著那對兒夫婦,突然有一人想起個事兒,一臉得意的左看看,右看看,“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平南王府的女主人,平南王妃兼大長公主可是咱們揚州人,當年我還見過呢!”
這邊的幾人都被這人的話吸引過去了,那對夫妻倒是得了清靜,男子小聲嘟囔,“再出門一定給你帶上帷帽!”
女子隻是笑笑,拉著男人的手慢慢的朝前走著。
後麵跟著的青岩斜眼看著旁邊說的口沫橫飛的那人,鄙夷的輕哼一聲,說謊都不打草稿的,他們王妃自小就是個謹慎的,不然他主子也不會為了見一眼費那麽大的勁兒。
青岩一邊緊跟著倆個主子,一邊自己瞎琢磨,也許就因為太費勁了,所以他家主子才念念不忘,記在心上了,最後又費勁巴拉的把人娶回了家,一寵就是十多年,如今那股熱乎勁兒還是不見減輕了一點兒!
青岩挺理解他家主子的,大長公主確實是不凡,長相的美倒是其次,關鍵是頭腦聰明,凡事都想的通透!
摸著下巴,青岩估摸,這大梁朝能超過他家王妃的估計不多,不論男女!
秦雲兒拉著自家夫君進了金織坊,老掌櫃的一看見秦雲兒高興的趕緊迎了上來,滿臉笑容的就要跪下請安。
秦雲兒朝他拜拜手,“安伯,咱們自家人,就別這麽跪來跪去的了!”
秦安卻依然規矩的跪下,他身後一群夥計都跪下了,一群人一起扣頭,“小的秦安叩見大長公主!”
青岩趕緊上前,扶起老掌櫃的,倆個主子就帶了他一個親隨,他不上誰上!
秦雲兒剛要說話,齊安泰握了一下她的手,“禮不可廢,你現在是皇家的公主,要維護的是皇家的尊嚴!”
老掌櫃的彎著腰笑眯眯的連連點頭,“姑爺這話說的對,小姐畢竟是公主了,可不能墜了皇家的威勢!”
秦安身後的人都恭敬的低著頭,卻各個麵有喜色,自從他們主子成了大長公主,他們出門都是抬著下巴走路的!
那些知道根底的都想巴結巴結他們,要知道這大梁朝可就一個大長公主,他們家主子可是獨一無二的!
不管這些仆從的內心活動,秦雲兒可不想把下邊人的心給養大了,坐在上首的椅子上,慢條斯理的端起茶杯,吹了吹!
眼睛掃過下麵的人,輕聲開口,“這次來揚州是要回鄉祭祖的,也是給你們眾人一個警戒,承蒙皇上厚愛,我被皇上封為大長公主。”
說到這兒停了一下,然後加重了語氣,“這位子是挺榮耀的,可也更招人眼,你們更要謹言慎行,若是有人借著這名頭仗勢欺人,可別怪我不講情麵!
在我這兒沒有寬容一說,隻要觸犯了國法,一律嚴加處理!”
說完又加了一句,“比國法還要嚴!”
說完嚴肅的看著下麵的人,看得一幹人等肝膽皆顫,然後秦雲兒緩緩的露出微笑,“在我手下做事不容易,隻要你們好好做事,我也不會虧待你們,以後店鋪收益的十分之一作為獎金,年底發放!”
下麵的人都不自覺的翹起了嘴角,臉上掛上了微笑,秦雲兒抬起眼皮,涼涼的看了一眼秦安,接著說道:“我聽說揚州出了件奇事!”
秦安花白的頭發微微顫抖,心裏咯噔一下,後背的汗毛都立了起來,額角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齊安泰詫異的轉頭看著自家媳婦,然後很快的又垂下眼簾,喝茶,喝茶,他媳婦果然是無所不知,他還是旁觀吧!
秦雲兒見秦安臉色這麽難看,臉色就更不好了,看來這是知道啊!
“安伯,你們就在揚州,不會是沒聽到吧!作為我的家人,維護我的名聲是分內的事吧,你們……不會是坐視不管吧!”秦雲兒的語調慢悠悠的,卻給人一種壓迫感!
秦安花白的頭,壓得越發的低了,他身後的二掌櫃的偷偷抬頭,看了一眼上坐的倆人,又看看秦安,臉色清白交錯了幾下,一咬牙,邁步上前,噗通一聲跪下!
頭點著地,微微揚高了聲音,“回稟主子,那人就是老掌櫃的兒子,他仗著您的名想要霸占城外的幾百畝田地!”
二掌櫃的話一說完,秦安就堆在地上了,麵無人色的哆嗦著手,指著二掌櫃,半天說不出話。
秦雲兒眉頭微皺,二掌櫃的又接著說:“本來這事不該小的說,老掌櫃對小的不薄,他又就這麽一個兒子!”
二掌櫃的抬頭看了看秦安,又偷瞄了一眼秦雲兒,見她隻是麵無表情,又看看一旁同樣麵無表情的平南王。
又一咬牙,“小姐,小的勸過秦瑞,可是他罵我多管閑事,說他爹替您做牛做馬,他借……”
二掌櫃的話沒說完,秦安就爬著跪到秦雲兒麵前,磕頭如搗蒜,嗙,嗙,嗙,“小……小姐,老奴這個兒子被老奴寵壞了,他不懂事,您就饒了他這一會回吧,老奴一定好好教訓他,讓他再也不敢胡作非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