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苦衷

  手下還分析道:“主人,帝家如此刻意隱瞞他的病情,這裏頭門道怕是有很多啊……”


  王文洛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將雪茄一下插在了架子上,煙霧嫋嫋升起,將他的表情給彌漫得不清不楚。


  “嗬,他越是要掩蓋的,我越是要揭穿,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在玩什麽陰謀詭計,到底他們的軟肋在哪裏!既然他們這麽害怕外界知道帝敘白的病情,那我就偏偏要將真相全部公開!吩咐下去,通知所有媒體,不顧一切代價,都要將帝家的秘密,送上熱搜榜第一和頭版頭條!”


  他眯著眼睛,勝利仿佛已經在眼前,他都預料到了帝家的醜聞被暴露出來之後,外界會怎麽看帝家,帝氏股票會經曆怎樣的不可逆轉的動蕩。


  手下看著王文洛如此勢在必得,他們仿佛也看到了雞犬升天般,高興起來,在旁興奮地躬身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


  不過半日時間,王氏的手下們效率可不是蓋的,王文洛最大的優勢就是人脈關係網,各種信息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而隻要他想去做一件事,沒有他買不通的關係,總是能最快最敏銳地找到一個人的軟肋,攻陷之後,將其人才收為己用,再利用他為自己達到目的。


  當微博熱搜第一是帝敘白病重的消息,點進去還有詳細的病情分析時;當整個大街小巷的所有報紙頭版頭條,全都是在報道帝家的豪門秘聞時,這就如同一道驚天霹靂,劈在了蘇嗣音的身上。


  她本來都不刷微博,也不看這些時事新聞的,她每天就沉浸在自己的醫學世界裏好好地鑽研她喜歡的東西。


  可這天早上,梁子盛送她去上班的時候,表情變得有點怪異,她一開始還不想問,覺得人都有隱私,或許他不想講,那她也就不用主動提。


  可是坐在車上,他難得的一言不發,跟以前那種主動找話題,甚至能把她逗笑的時候截然不同。


  她心想是否發生啥大事了,跟梁子盛相處一段時間就知道他的性格了,他屬於那種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抗,都是自己去做,從來不講出來的人。


  他能壓力大到連多的話都講不出來的地步,可見這情況肯定不是啥小事了。


  梁子盛對她這麽好,若她還是事不關己,隻管自己的話,會不會顯得有點太不通人情?

  她還是忍不住開口了,“你今天怎麽了?看起來怏怏的。”


  梁子盛卻突然有點不敢對上她的眼睛,仿佛要說出這件事,就會讓他承受更多壓力一樣,連忙搖頭,“我沒事,放心放心。”


  可他緊鎖的眉頭出賣了他,蘇嗣音又不是傻子,抿唇道:“既然出了這麽大的事,你還不告訴我,那你就是沒把我當自己人,那我為什麽還要繼續相信你,和你待在一起呢?那我還是下車吧,我自己去診所,以後你有啥事,都自己一個人扛就好了,我也不想知道。”


  “等等。”梁子盛拉住她的手,“不是我的事,是別人的事,我隻是知道這個以後,心裏挺難受的,你別走。”


  他早上吃早餐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則新聞,因為帝敘白病重的消息鋪天蓋地,就算他不想關注帝家任何消息都不行,還是被迫看到了。


  他當時就覺得很緊張,心想蘇嗣音在他這好多天沒回去,其實帝敘白病重還是怎樣,他心裏都不在乎,雖說他是個很有良知的人,但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


  他不願意看到蘇嗣音如果得知了帝敘白的病情之後,就會義無反顧地回去照顧他,甚至還會後悔這麽長時間住在他這裏,以後蘇嗣音肯定就不願意來了。


  所以抱著這些擔心憂慮,是很害怕小女人知道帝敘白病重的消息,但這些消息實在太晃眼了,隨便找份報紙瞄一眼都能看到。


  而蘇嗣音能堅持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個消息,說實話,能帶給梁子盛的不是輕鬆,而是僥幸下的緊張焦慮,擔心下一秒就失去蘇嗣音,所以才會連話都多說不出一句來。


  但蘇嗣音還被蒙在鼓裏,她很生氣,一把甩開男人的手,質問道:“在你心裏,還把我當朋友嗎?是那種連發生了大事,都不能與之討論的外人嗎?你真的有把我容納到真朋友的範疇嗎?”


  她突然間覺得男人都很膚淺,喜歡你,但又不尊重你,就像是在養一隻寵物一樣,根本就沒把你當個人來看。


  梁子盛真的很焦慮,“不是的,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是有苦衷的,你能不能別這樣說,我很難過的……”


  “夠了,我不想聽你這些虛偽的解釋了,現在隻有兩個選擇,要麽,你告訴我真相,要麽,咱們分道揚鑣,我住回帝家,那裏有我的容身之處,我不會再待在你這裏,當個外人了。”


  她把梁子盛當真朋友,這人卻如此疏遠她,真的讓蘇嗣音特別地寒心,所以,她決定要離開。


  這種決絕的表情,真的觸動到梁子盛的內心了,既然不管告不告訴她,她都會回帝家,那他還是說吧。


  隻不過,他還是要提醒她一下,“無論帝家發生了什麽,我都想說,帝家是不可能把你當自己人一樣接納的,在他們眼裏,對你,隻是一種利用關係。”


  “然後呢?”蘇嗣音還在氣頭上,根本聽不進他說的話。


  “帝敘白病發了。”梁子盛歎了口氣,看向窗外,似乎有點絕望,知道她要走,他是攔不住的。


  蘇嗣音的表情一點一點地由放空到失控的狀態,緩緩地問,“你說什麽?”


  “各大報紙今天都報道了,他再次病重送醫,而且詳細分析是已經病危狀態,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了,如果不出意外,七天內,大概就會……當然了,這是外界的揣測罷了,具體情況如何,還要看……”


  他自顧自地說著,而蘇嗣音這邊卻突然晴天霹靂一樣,久久緩不過神來,直到聽到他說;“病危通知書”時,才明白,自己現在必須去到那個男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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