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破碎的往事
蘇溫情將她的人生搗得支離破碎,如今蘇溫情自己的事業和愛情雙雙跌宕到穀底,就是她最想要看到的,就是能讓她心裏真正爽到的場景,也是對她最大的安心。
她不需要別人額外的安慰了,特別是梁子盛的,她不需要。
梁子盛語氣有些急切,“可是,我真的很想跟你把很多話都說清楚。”
他想說,自己還喜歡著她,不過這話不能在電話裏說。
蘇嗣音有點無語,“你想說什麽?”
他堅持還是要請人吃飯,“我想感謝你幫助我解除了梁氏的危機,若是我當初真的娶了蘇溫情這種女人,無疑是請了豺狼進家門。
對梁家來說,有這麽個女主人,那豈不是要被攪得天翻地覆,到時候梁家都要被她給算計得架空了,現在想想真是後怕。”
這話才引起了蘇嗣音的一些強烈的共鳴,蘇家不也是被蘇母和蘇溫情兩人給徹底架空了麽?所以梁子盛的這個未雨綢繆是正確的。
她冷笑一聲,“蘇溫情的確有這個實力,也的確有這個膽子。”
“好吧,去哪裏吃?”
梁子盛見她答應跟自己出來吃飯了,心裏才鬆快了一點,很是高興,但還是裝作隻是單純地感恩她幫忙的樣子,“那就去銀月餐廳吧,好久沒去那吃了。”
銀月餐廳,對其他人來說,可能隻是家再普通不過的五星級高級餐廳罷了,最大的特點就是他們的餐點西式得非常正宗,絕非那種改良過後的中式西餐。
其實一開始很多人吃不慣這種純正的西餐,但卻出乎意料地對了蘇嗣音和梁子盛的胃口,所以當時蘇嗣音很喜歡過來這邊吃,她上小學的時候,也經常讓大人帶著她來這吃。
恰巧的是,梁子盛也經常跟大人一起來這家餐廳吃飯,這一來二去,兩人就在餐廳見麵的次數不少了。
一旦他倆接觸,就會被蘇溫情給察覺,最後就變成了三人的共餐。
蘇溫情老是插在他倆的中間,不僅是當麵,還有背後,蘇溫情也做了諸多“努力”。
讓梁子盛對蘇嗣音的態度一點一點變差,最終就再也不想跟蘇嗣音講話了。
那時候的蘇嗣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就突然跟梁子盛斷了聯係,後來就看見蘇溫情一臉驕傲地跟梁子盛在餐廳出雙入對。
而蘇溫情也故意讓蘇母帶她而不帶蘇嗣音去餐廳,走之前蘇溫情還特意告訴她,蘇家和梁家約了一起吃飯,地點就定在了銀月。
這些痛苦和憤怒到無可奈何的記憶,一直紮根在她的心裏,哪怕時間衝淡了回憶,可隻要舊人舊景重新接觸,一切記憶就會卷土重來。
還有當初她試圖請求母親帶她也一起去,結果被嘲諷一頓,讓她不要渴望高攀梁家時,她心裏的那種難受,她這輩子無法忘記。
蘇嗣音的眼神有一瞬的黯淡,笑了一聲,“為什麽突然想起要去銀月。”
她跟梁子盛認識這麽久了,自從他跟蘇溫情在一起成為正式的情侶之後,蘇嗣音幾乎再也沒有跟這人有過近距離的交集。
而後來梁子盛對她的認識,也完全局限在蘇溫情口中提到的內容,所以他這麽多年對她殘存的印象,都在蘇溫情的單方麵描述中了。
蘇溫情每每在蘇嗣音麵前故意炫耀地提起梁子盛對她有多好,還經常帶花和許多精致高級的禮物回家,故意擺在家裏客廳最顯眼的位置。
蘇嗣音想裝作看不見都不行,躲都躲不掉,如果她強行裝死不看,蘇溫情甚至會上樓去敲她的房門,把她逼出來,找個借口讓她下樓,就能看到了。
“小時候,這不是我們最喜歡去的一家餐廳嗎?所以我想,去那裏,應該能勾起很多小時候的的回憶吧。”
這些記憶對梁子盛來說,隻記下了美好的,但對於被蘇溫情欺負了的她來說,可就不隻是跟梁子盛曾經美好的過往了,更多的,是一種羞辱。
“隨便找一家吃吧,不必去那家。”
梁子盛心裏有點難過的,“你都沒把我們小時候喜歡的東西當回事嗎?虧我都還記得,你都不記得了。你現在不喜歡銀月了嗎?”
蘇嗣音坐在了一側的桌沿,看著遠處的灌木落入了幾隻鬆鼠,溫柔的暖風吹開了奶黃的窗簾,拂過她的臉。
這種閑雲野鶴的生活,或許才是她作為一個中醫最想要的。
但這些時時刻刻埋藏在她心裏的痛苦,那些蘇家帶給她的痛到極致的傷害,讓她沒辦法放下,讓她沒法遠離這些俗世,她必須要解決心結。
她對蘇溫情的恨意,罄竹難書。
她緊緊閉上了眼,本來是很想避開這些痛苦的回憶的,過去發生的,就當做它不存在好了。
可是騙得過別人,她騙不過自己的心,做夢夢見的那些能讓她驚醒得從床上起來,然後捂著頭開始默默流淚的夜晚,眼淚從不騙人。
她很受傷,她的傷口從來就沒愈合過。
而這些給她製造致命傷害的人,活得依舊逍遙自在,甚至都不願意去承認自己做過這些壞事,還裝作一副自己才是白蓮花的樣子給外人看。
蘇嗣音若是展露出攻擊性,反而會被外界批判,這真是太不公平。
最終,她決定了,“好,我去。”
她要讓自己時時刻刻都記住這些痛苦,哪怕每次提起都像是在重新揭開她的傷疤,讓傷口泊泊流血,她都不怕。
隻要能以牙還牙,讓害她的人,血債血償,她定不後怕一切代價,都要往前走。
但事與願違,梁子盛在見她答應之後,滿心歡喜地去訂座位了,結果被告知未來一個周的位置都被在預定滿了,他們現在短時間內,根本定不到好的位置。
梁子盛隻能重新定個別的,但他又不想定普通的餐廳,因為他真的有很多特別的話想要跟蘇嗣音說,不想選一個那麽隨意的地方。
他突然想到了以前他們常去的一家酒吧,打電話跟蘇嗣音說,“要不我們去SOHO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