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買下來給你
蘇嗣音在扶手上敲著手指,不耐地說:“我進去的時候,發現他們根本就沒有在救治陳靜蘭,而是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覺得她快死了,治不好了,就隻用吊瓶吊著半口氣,等她慢慢自己熄火。”
“這是醫生行為嗎?那就別把人推進ICU啊,進太平間好了,而且我估計,他們肯定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我看他們態度,也是一副不負責任,推卸過失一把好手的樣子,平時又能認真到哪裏去。”
“估摸著是第一人民醫院生意太好太旺,他們早已忘了初衷,隻想著怎麽多收錢,每天數錢數到手抽筋,根本就忘了治病才是重心吧……”
蘇嗣音真是恨鐵不成鋼,覺得這群庸醫不配給平民百姓治病。
可現在社會現狀就是這樣,她難道拿著鞭子去抽他們,就能改變這一切嗎?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
帝敘白全程默默聽她說完了,輕啟薄唇,緩緩道:“你若喜歡,便給你來管。”
“?”
蘇嗣音一臉黑人問號,她怎麽沒聽懂男人的意思呢?該不會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若覺得他們不配,那他們便不配,我可以將醫院買下,送給你,你來親自經營。”
蘇嗣音的下巴差點掉下來,驚訝得久久都說不出話,“你你你……真的假的!你在跟我開過家家的玩笑嗎?”
是他覺得她剛才太幼稚了,所以故意說這種幼稚的玩笑來逗她?她感覺現在頭皮有點發麻誒!
因為帝敘白說出的話,好像很難想象是在開玩笑!可是買下來?還交給她管理?她怎麽敢信啊?
她這是做夢夢到自己坐在國王位置上,要啥有啥了嗎?帝敘白簡直就是她的造夢機啊。
帝敘白淡定地眨了眨眼,纖長如蝶翼的睫毛顫了顫,“就一句話給我,你要還是不要。要的話,現在我就命人著手去安排了。”
“不要不要不要。”蘇嗣音趕緊拒絕了,她現在心緊張的都要跳出來,捂著胸口,走到男人的麵前,“不用了不用了,我不會管理,隻知道治病。”
“什麽時候你想要了,再跟我說。”
帝敘白倒是全程都很淡定,一切運籌帷幄的樣子,真的很吸引人,油然在蘇嗣音的心裏,產生了一種想要依靠他的感覺。
蘇嗣音雖然恨鐵不成鋼,但還是沒有那麽大的野心去統領一家大醫院的,她隻想專心研究出能治病救人的好方子,多為別人解決疑難雜症,這就是她最大的心願了。
更何況,她管理爺爺的診所就已經很辛苦了,她本身就不適合做管理,這樣會影響到她個人的醫術鑽研的專心程度還有時間。
她拒絕之後,帝敘白也就沒再多提此事,但蘇嗣音心裏還是很震驚,心想這人也太隨意了。
醫院都能想買就買,帝家到底是有多手眼通天啊!她心中對帝家的印象,再次翻了個翻。
帝家背景到底有多深不可測,她現在想都不敢想。
因為第一人民醫院,不是說多有錢就能動的,這背後涉及到各界複雜的人脈關係,難以想象。
……
“雖然醫院的現狀我改變不了,但他們欺負到帝家頭上來了,我覺得此事一定要追責到底。”
正好,蘇嗣音要看看,蘇溫情拿著她的那本筆記本,還能囂張到幾時,這麽快就出事了,這人到時候一百條命都不夠她去道歉賠罪的。
她要看看,這條線,查多久能查到蘇溫情腦袋上。
帝敘白點了點頭,“讓他們付出代價,那是肯定的。”隨即,他打了個響指,幾個手下恭敬地走了過來。
“帝總。”
“這次關於靜蘭出了事故的一切前因後果,牽扯的所有人員,包括藥物,全部給我查清楚,列出單子,這些人,我要一個個地查,一個個地清算他們的帳。”
“是,帝總。”
手下安靜地退下了,他們行動極快,整個醫院如同風中蕭瑟的落葉,搖搖欲墜,因為,他們即將麵臨嚴肅的審判……
蘇嗣音見沒自己什麽事了,就準備離開“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就不在這等了。”
給人施針真的很耗費心力,她跟一般的醫生可不一樣,所以她一天接診的病人都不是很多,那些普通的病症,都是交給她診所的其他人去做的。
她隻治療最疑難雜症的患者,這其實也是當初蘇嗣音拒絕輕易答應赴約幫帝敘白給別人治病的原因之一。
她的精力就那麽多,每次都耗費很大,若是都用在治療小病小痛上,那豈不是殺雞用了宰牛刀?大材小用了。
帝敘白也起身道:“此事,回去等消息就是了,我會給你個滿意的結果,至於現在,已經中午了,想吃什麽?”
難得兩人在外麵吃飯,雖說帝家的飯菜真的比外麵的不知道要好吃多少倍,但蘇嗣音在家還是習慣自己做飯吃,這樣更有家的感覺。
帝家主廳的禦用廚師欲哭無淚,感覺自己快要被辭退了,他都沒地發揮自己的聰明才幹了,感覺被帝夫人搶了自己的飯碗啊喂……
蘇嗣音今天這麽累,回家去自己做飯肯定是沒力氣了。
她以前在爺爺的診所,給人診治完後太累,一般都是直接吃爺爺讓保姆帶的飯菜,她隨便巴拉兩口,又接著研究藥方了,一天下來,基本都泡在藥房裏,簡直是個工作狂。
現在爺爺去世了,她的心情不好,才沒那麽完全地將自己幾乎二十四小時都沉浸在醫學的海洋裏。
想到了爺爺還在的時候,蘇嗣音的眼神有點落寞,“若是換做以前這個時候,爺爺肯定會帶著飯菜來跟我說,‘音音,吃飯了’,然後摸摸我的頭,問我累不累。”
她低著頭,突然好想爺爺,突然好想過去的那些時光。
那些在暖陽下午的大樹下,她坐在小板凳上,靠在爺爺的身邊,聽著他的教導,摸著泛黃的醫書的那些日子。
真的是白駒過隙,說過去就永遠地成為過去了。
突然,蘇嗣音感覺頭頂一片陰影籠罩,頭被人用掌心給輕輕地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