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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6章:離開納非安小鎮

  “薩曼莎!”


  “薩曼莎,你醒醒。”


  “薩曼莎,你快看看,這是你最喜歡的玫瑰花,還有我……”


  “你怎麽舍得拋下我!”


  驟雨傾盆而來,那夜彼得撕心裂肺的痛苦聲蓋過驚雷聲。


  薩曼莎死了,他所有的羊也不見蹤影。


  一定!

  他要找到殺害薩曼莎的凶手!


  後來彼得四處流浪,終於在這納非安鎮上發現了線索。


  薩曼莎身上唯一值錢的銀手鏈,是在他撿到薩曼莎的時候,就發現她戴在手上的。


  他在這納非安鎮上看到一年輕女子竟戴著和薩曼莎一模一樣的手鏈。


  這年輕女子就是納非安鎮鎮長的女兒朱蒂。


  為什麽朱蒂會有薩曼莎的手鏈。


  四處流浪尋找薩曼莎死亡真相的彼得在納非安鎮留了下來,並開始追求朱蒂。


  因為他的真誠打動了朱蒂的父親,也就是這納非安鎮上任鎮長諾德。


  諾德不僅將自己的女兒朱蒂嫁給了彼得,還有意培養彼得作為下一任鎮長。


  時間在朱蒂看來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她和彼得成婚的那。


  沒錯。


  就是在他和朱蒂成婚的那晚上,他從喝醉酒的諾德口中得知,當初他和鎮上一些閑暇的老人原本是去德佩安鎮做皮革交易,沒想到卻因為迷路,大夥帶的食物已經吃的差不多,每幾乎都是在吃野果,那好不容易看到一戶人家,以及圈養的山羊。他們人多,已經很久沒有吃肉,那個時候他們起了搶羊之心。


  誰知薩曼莎則是拚死不讓他們搶走羊,最後被人用匕首捅傷腰部倒在地上,隻能任由他們搶走羊。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薩曼莎並不會死。


  但其中卻有人起了色心。


  諾德對此睜一隻眼閉一眼。


  他們帶走了羊,有三個老人留了下來,對倒在血泊中的薩曼莎幹出禽獸不如的事情。


  薩曼莎不僅遭受到了屈辱,甚至還因此失血過多身亡。


  那晚上,聽到諾德的話,彼得隻覺自己仿佛又死了一次。


  沒有人知道,從那起,彼得對但凡搶走他羊的人展開了報複。


  他不僅要讓他們死去。還要讓他們在恐懼中慢慢死去。


  所以這十年來,每一年他都會殺一個人,並且將這一些列的罪刑都栽贓在吸血鬼身上。


  在他設計害死諾德,並製造朱蒂難產而死的假相後,他一個外來人成為了這納非安鎮上的年輕鎮長。


  因為薩曼莎的死,他要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並且他要讓薩曼莎親眼看到他為她報仇。


  他將薩曼莎的屍體運來了納非安鎮,放在木屋的三樓。


  透過他翻閱諾德留在書房中的典籍,他發現一種機關術,他就是在通往三樓的鐵門上造了這種機關以防止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進入三樓。


  沒想到……


  “鎮長?”


  看到彼得望著眼前的目光,臉上寫滿悲痛與自責,周圍的人更是茫然。


  “鎮長,這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麽?”


  看到彼得的反應,艾瑞雙手抱臂。


  再次變得安靜的廣場上響起艾瑞的建議聲:“打開來看看就知道了。”


  “是你!”


  此時彼得驀地抬起頭,他的雙眼內充滿血絲,變得血紅,在端木鈴之看來,現在的彼得看上去才像吸血鬼。


  端木鈴之不由將自己心中所想脫口而出。


  “吸血鬼。”


  因為端木鈴之的話,所有人目光順著端木鈴之的目光落在彼得煞白如紙的臉上。


  彼得此時麵色陰沉,臉色蒼白,雙眼赤紅,看向去很像吸血鬼沒錯。


  因為彼得異常的反應,周圍的氣氛變得詭異。


  就在這時,安靜的廣場上響起彼得的大笑聲。


  然而彼得的大笑聲卻是像哭一樣悲慟。


  彼得完全沒有理會周圍人詫然的目光,而是看向艾瑞問道:“你是怎麽發現的?”


  艾瑞沒有回答,而是:“既然凶手已經找到,我和端木鈴之也就可以離開這裏。”


  “離開這裏?”


  彼得再次發出大笑聲,隻是這次的大笑聲並不顯得悲慟,而是變得嘲諷。


  周圍的人則是越發茫然,完全聽不懂他們的鎮長在和外來人什麽。


  艾瑞望向彼得挑了挑眉:“不可能。”


  艾瑞從彼得眼中看到了殺意,更是看到他對端木鈴之的占有欲。


  就在鎮上的人因為兩人的對話茫然不解時,隻聽彼得一聲大喊道:“沒錯。在這納非安鎮上根本沒有什麽吸血鬼。”


  “鎮長,你……在什麽?”


  彼得臉上的表情變得越發冷森。


  彼得:“他們都是我殺的。”


  彼得此話一出,周圍一片嘩然。


  阿野則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他藍色的大眼睛:“父親,你……你在什麽!”


  阿野寧可相信父親是沒有睡醒,也不願相信自己親耳所聽到的話。


  彼得卻並沒有看阿野。


  這十年來,彼得最不知道該怎樣麵對的人就是阿野。


  當年,他殺了諾德,殺了朱蒂,但在他準備掐死剛出生的阿野時,他卻選擇了放棄。


  “鎮長,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鎮長你怎麽可能會是殺人凶手!”


  誰知他們卻看到彼得將自己的臉貼在了那繪有血紅色玫瑰的棺蓋上,前一刻還在凶神惡煞的彼得現在眼神變得極其溫柔,就像是對待自己的情人一樣。


  看到眼前這一幕,端木鈴之隻覺自己頭皮發麻。


  就其他人一樣,端木鈴之很想知道這木棺中到底放的是誰。


  吧嗒。


  安靜的廣場上,端木鈴之隱約聽到的水滴聲。


  不。


  不是水滴聲。


  彼得他……


  竟然哭了。


  是眼淚滴落在棺蓋上的聲音。


  “薩曼莎,我終於為你殺光了當初害死你的凶手。你可以安息了。”


  如果周圍的人在第一次聽到彼得承認自己是殺人凶手的時候,還是持懷疑狀態的話,那麽現在,他們則是出於震驚之中。


  所有人一臉戒備地看向將自己的臉緊貼在棺蓋上一臉深情的彼得。


  “為什麽!父親,為什麽你要殺了蘇麗克奶奶,殺了鎮上的人!”被彼得的話嚇得渾身發抖的阿野大喊出聲。


  然而彼得就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依舊連看都不看阿野一眼。


  阿野原本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他最後不忍心,沒有殺了阿野。


  在彼得看來,他是對不起薩曼莎。


  他怎麽能夠和別的女人有孩子。這也是他為什麽防著阿野不讓阿野去到三樓的原因。


  而對阿野,他並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複。他也對不起阿野。


  見自己的父親根本沒有理會他,阿野跑到彼得跟前用力去拽彼得的手臂,他發出撕心裂肺的聲音:“父親,你告訴我! 這不是真的……啊!”


  他是不會讓他和害死薩曼莎凶手女兒所生的孩子觸碰到薩曼莎的木棺。


  彼得猛地一把將阿野推到了地上。


  手肘的位置撞擊到地麵,阿野吃痛地緊皺著眉,看到有鮮血從自己手肘處流出。


  “好痛……”


  阿野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有一會成為殺人凶手,並且完全不在意他是否受傷。


  感受到痛苦的並不隻是阿野被磕破流血的手肘,還有阿野的內心。


  “不!我父親不會是這樣的人!”


  阿野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完全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實。


  然而不管是阿野手肘被擦破,還是像現在這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彼得已經完全不在意。


  此時他在用的隻有眼前的木棺。


  彼得用極其溫柔的聲音道:“薩曼莎,是時候讓他們所有人為你陪葬。”


  端木鈴之驚恐地瞪大眼睛。


  彼得他在什麽……


  就在這時,端木鈴之看到彼得抬起頭看向站在她身旁的艾瑞,彼得失去血色的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


  彼得:“艾瑞,你很聰明。應該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其實在今之前,我決定放過你。不過……”


  彼得到這裏他的目光突然變得陰沉。


  他頓了頓:“不過既然你碰過薩曼莎的棺材。今你隻能死在這裏。聰明反被聰明誤。”


  艾瑞看到彼得突然站起身朝著銅鍾的方向走去。


  不好!


  端木鈴之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但是她卻站在木棺的另一邊,想要繞過木棺阻止彼得已經太晚。


  端木鈴之不由一聲大喊:“攔住他!”


  周圍的人因為震驚變得呆滯。


  聽到端木鈴之的喊上,他們這才回過神來,想要上前攔住彼得。


  但是此時彼得已經站在了銅鍾前,沒有人知道他早就在這口銅鍾下挖了密室。


  隻要放出被他養在這銅鍾密室下的毒蛇,這裏的人通通都要死!


  端木鈴之雖然不知道彼得會用怎樣的方式讓納非安鎮上所有的人為薩曼莎陪葬。


  但是端木鈴之憑直覺覺得如果彼得按下機關的話,他們皆是難逃一死。


  機關其實就在銅鍾的地板上,原理和木屋三樓鐵門的開門原理一樣。


  彼得的速度很快,仿佛不用看地麵上,銅鍾下凸起的石塊,閉著眼睛,他就能夠打開下麵的密室。


  完了。


  完了。


  端木鈴之暗道。


  她驀地抬起頭,正準備緊握住艾瑞的手,讓艾瑞跟著她逃跑,卻瞪大眼睛看到艾瑞不知什麽時候從衣袖中拿出一竹棍一樣的東西。


  艾瑞朝著竹棍吹了一口氣,一根銀針從竹棍裏射了出來,朝著彼得而去,刺入他的脖頸中。


  眨眼間,隻聽彼得發出一聲悶哼,在他打開密室的機關之前,轉瞬雙眼一閉,失去知覺倒在了地上。


  看到眼前這一幕,大家不由長鬆一口氣。


  唯獨隻有因為磕傷手肘,跌坐在地上的阿野臉上露出更加傷心難過的表情。


  這一是阿野人生中的噩夢。


  突然間,阿野站起身,用盡他最大的力氣推開木棺的棺蓋。


  一聲巨大的悶響,棺蓋掉落在地上。


  阿野驚恐地瞪大眼睛看向靜靜躺在棺蓋內的一具白骨。


  望著裏麵的白骨,阿野再次發出痛哭聲。


  “阿野……”


  端木鈴之從出生到現在,她從未見過誰先阿野現在這樣傷心難過,更何況阿野他還是一個孩子。


  端木鈴之緊皺著眉,走到阿野跟前將阿野一把抱進懷裏。


  阿野雖然還是一個孩子,但現在他已經懂事,知道現在什麽都無濟於事,端木鈴之隻是輕拍著阿野的後背,讓他在嚎啕大哭的時候,不至於被嗆到。


  “我們走吧。”艾瑞走到端木鈴之麵前道。


  豬瘟的藥方沒有找到,現在他們必須趕回龍德鎮,將端木鈴之家中所有的豬都燒了。端木鈴之鬆開阿野,準備跟艾瑞離開。


  “慢著!”


  聽到端木鈴之和艾瑞要走,人群中一位老人突然站了出來,看向艾瑞問道:“你是怎麽發現的?”


  發現彼得才是殺害所有老人的凶手。


  其實這也是端木鈴之想要問的問題。


  就算艾瑞發現彼得放在三樓上的是木棺,也無法證明殺害蘇麗克奶奶以及其他人的凶手就是彼得。


  在大家的矚目之下,艾瑞道:“因為蘇麗克奶奶家中的木凳。”


  端木鈴之發出詫然聲:“木凳?可是那木凳上麵隻有蘇麗克奶奶用指甲劃下的痕跡。”


  僅是這樣的痕跡怎麽可能就能讓艾瑞知道殺害蘇麗克奶奶的凶手就是彼得。


  艾瑞:“你們去把蘇麗克奶奶房間裏的木凳拿來。”


  很快,就有人去到蘇麗克奶奶的房間拿來木凳來。


  端木鈴之發現木凳還是和她之前去蘇麗克奶奶房中時一樣,除了木凳腿上有一道比較新的劃痕之外,並沒有其他特別之處。


  端木鈴之看到艾瑞在結果木凳後,將木凳翻了過來,讓它頂朝。


  之前端木鈴之也檢查過椅子下麵的一麵,並沒有什麽特別。


  就在這時,端木鈴之詫然看到艾瑞從包袱裏拿出野果。


  就是那看上去如同鴿子蛋大鮮紅色的野果。


  端木鈴之眼中的不解更甚。


  這個時候艾瑞拿野果出來做什麽?

  下一瞬,端木鈴之看到艾瑞捏碎野果,讓野果的果汁滴落在木凳上。


  “這!”


  在看清木凳底麵發生的變化,端木鈴之發出驚詫聲。


  隻見原本沒有任何東西的木凳地麵顯現出“彼得”兩個字,字跡看上去非常潦草,但有人一眼就認出這是蘇麗克奶奶的筆跡。


  艾瑞解釋道,“雖然這血跡被彼得所擦去,但這野果的汁水卻能夠讓被擦掉的血跡再顯示出來。”


  原來是這樣。


  難怪艾瑞如此確定彼得就是凶手。


  艾瑞:“所以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


  這是站在廣場上麵色凝重的眾人沒有人再出言阻止艾瑞與端木鈴之的離開。


  “等一下!”就在這時,還是剛才那位白發老人叫住了他們。


  艾瑞不悅地微微挑眉:“還有什麽事?”


  隻見老人走到艾瑞跟前,從衣袖中拿出一卷羊皮紙。


  端木鈴之:“這是……”


  老人:“這是能夠治療豬瘟的藥方。”


  治療豬瘟的藥方?!


  聽到老人的話,端木鈴之雙眼一亮。


  老人將羊皮卷遞到端木鈴之跟前:“之前是我們誤會了。這算是我們對你們的歉意以及感謝。”


  以為自己家的豬注定沒救,沒想到這老人竟然也有治療豬瘟的藥方!

  端木鈴之在與艾瑞對視一眼之後,收下羊皮紙。


  端木鈴之她並沒有與老人謝。


  被他們冤枉是殺人凶手,如果不是艾瑞的話,也許他們現在都會死。


  這份羊皮紙她收得心安理得。


  收好羊皮紙後,端木鈴之看向艾瑞:“我們走吧。”


  艾瑞應了一聲,握住端木鈴之的手。


  端木鈴之一怔,卻並沒有將自己的手從艾瑞手中抽出,而是任由艾瑞牽著她的手走進幕鬆森林。


  “咕咕咕。”


  看到眼前這一幕,七撲扇著翅膀走在端木鈴之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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