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金蓮狐妖?潘家小姐
她到底是有多傻……
nany悲涼的笑聲在過道上回響。
明明她最愛也最恨的人就在她麵前,但她卻根本沒有任出他來,還把他當做是他的舅舅看待。
nany閉上她寫滿悲涼的眼。
轉瞬間,江奕安一臉蒼老告訴她有關他太太的畫麵出現腦海中。
這麽來……
其實江奕安他早就已經知道藕團的存在。
可是江奕安他……
nany將自己的臉埋進雙手中,阿安雖然看不到nany的臉,卻能清晰感受到自nany身上所散發出的悲哀與傷痛。
阿安:“主子他……一定會好起來的。”
看著nany痛苦的模樣,緊抿著唇的阿安不禁想起九百年前發生在河北省邢台清河縣的事。
九百年前,隆冬。
“姐!這麽冷的,若是凍壞了身子,我怎麽向老爺交代?”
望著窗外紛飛飄落的鵝毛大雪,丫鬟杏兒緊皺著眉。
此時坐在梳妝斂前身著一襲白衣的女子卻是一臉淡然。
倒映在銅鏡中的白衣女子看上去不過正值豆蔻,但笑起來卻有著就連青樓女子都不曾有的勾人風韻。
也正是這樣,她從不在他人麵前笑。
縣上的人都以為潘家姐是冷麵人,根本不會笑。
唯獨隻有眼前的丫鬟杏兒,以及潘老爺見過潘家姐笑起來的樣子。
潘老爺看到女兒笑起來比春花更絢爛的模樣,便禁止她在外人麵前笑。
大概是因為自己奪取自己女兒在他人麵前笑的權利,潘老爺對自己的女兒格外寬容。
隻要是自己女兒想要做的事情,他都會無條件支持她。
潘家姐轉頭看向自己丫鬟擔憂的模樣不由:“杏兒,屆時你給我熬碗薑湯,我保證不會凍壞。至於爹爹嘛。先斬後奏,隻要我沒有被凍壞,還有下次。”
聽到自家姐的話,杏兒隻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
這……這簡直是坑她的節奏啊!
似乎看出杏兒在想什麽,潘家姐歪著腦袋,雙手抱臂看著她。
“杏兒,如果你不想做我的丫鬟,我可以去找個梨兒,果兒回來當我貼身丫鬟。”
“這怎麽行!杏兒永遠都是姐的貼身丫鬟!”
聽到自己姐威脅的話,杏兒渾身一抖,她連忙又道:“杏兒這去收拾東西!”
看到杏兒慌忙收拾東西的背影,潘家姐嫵媚的眼底劃過一抹就像雪狐一樣狡黠的笑。
她喜歡雪。
像這樣的下雪,她怎麽會乖乖呆在家裏看雪呢。
潘家姐披上大氅,原本杏兒要為她撐傘,卻被她拒絕。
潘家姐:“風雪這麽大,你自己也撐傘。要是凍壞了,誰給我煮薑湯?”
杏兒一愣。
杏兒:“可是姐……”
潘家姐:“我喜歡自己撐傘在雪中走的感覺。”
呃……
杏兒沒有再阻止自己姐想要自己撐傘的舉動。
她家姐是喜歡自己撐傘沒錯。
不過這下雪要是凍壞姐的手,可如何得了!
杏兒欲言又止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她便看到自家姐已經走遠。
杏兒:“姐!你等等我啊!”
隻見身姿婀娜的潘家姐撐著傘與急急跑上前去的丫鬟一起消失在風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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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山半山腰上,風雪快將他的身體掩埋。
身著一身黑色勁衣的男子躺在血泊之中,而在他的身旁則是一頭被他所打死的黑熊。
猶如柳絮般的白雪迷眼,男人的視線漸漸變得模糊。
突然間,風聲中夾雜著男人的一聲冷笑。
“莫非今日要凍死在這裏……”
男人完話沒多久,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與此同時不遠處,一白一綠兩道女子的身影正朝著這邊走來。
“杏兒,你看看那邊是什麽?”
潘家姐朝著那倒在地上黑漆漆,毛茸茸的東西看去。
杏兒順著潘家姐的目光看去,忍不住驚聲尖叫:“是野人!野人!姐快跑!”
杏兒嚇得渾身一抖,用來擋風雪的素油紙傘掉落在地上,隨後她緊拽住她家姐的手,想要逃。
相比她的慌張,她家姐卻沒有動。
“杏兒。”
“杏兒,你看清楚,杏兒。”
潘家姐喚了杏兒好幾聲,杏兒這才冷靜下來。
耳邊再次響起她家姐的聲音。
潘家姐語氣淡然地:“杏兒,如果我們今在這涼山上遇到野人的話,以我和你速度就算拿出吃奶的力氣也逃不掉。”
呃……
貌似姐她得很有道理。
潘家姐將自己的手從丫鬟手中抽出。
“我去看看。”
“姐!”
杏兒想要攔住她家姐,但是她家姐已經走到那一團又大又黑的東西前麵。
雙腳發軟的杏兒朝著她家姐走去,她還來不及和她姐一樣蹲下身,耳邊響起她家姐鎮定的聲音:“死了。”
杏兒銅鈴大眼中劃過一抹詫然:“死了?”
潘家姐點了點頭,她收回自己放在黑熊手臂上的手,然後長鬆一口氣:“已經死得硬邦邦。”
杏兒:“……”
杏兒湊近之後這才看清楚,死得硬邦邦躺在雪地裏的東西竟然會是一隻大黑熊。
她打算叫自家姐離開,不想下一瞬看到她家姐的舉動,她驚詫地叫出聲:“姐!”
杏兒震驚地瞪大眼睛,看到她家姐竟然卷起衣袖,去掰黑熊的血盆大口。
雖然她家姐已經確定眼前的大黑熊已經死了,但她看到這死得猙獰的大黑熊還是會發怵。
這大黑熊怎麽會死在這裏?
她家姐又在做什麽?
杏兒支支吾吾地發出聲音:“……姐,你在做什麽?”
她家姐並沒有回答她,而是:“杏兒,還在發什麽呆,快來幫我一起拔!”
“拔?”大雪落在杏兒身上,杏兒渾身抖了抖,“姐,你……你要我拔什麽?”
強行掰開大黑熊的嘴,她的手已經很酸。
潘家姐下意識皺了皺眉。
潘家姐:“幫我把這大黑熊的獠牙給拔下來!”
杏兒:“……”
雖然不知道姐要大黑熊的獠牙做什麽,但是姐既然已經發話,她自然會按照姐的做。
隻是……
大黑熊的獠牙又怎麽會是這麽好拔的?
雪越越大,一刻鍾的時間過去,潘家姐和她的丫鬟都還沒有拔下獠牙。
潘家姐白皙如玉的手染上大黑熊口中的鮮血,又因為惡劣的氣已經凍得發紫。
她家姐的手是用來作畫,彈琴的,不能被凍傷的,否則她會心疼的。
杏兒緊皺著眉:“姐,要不我們還是放棄吧。”
潘家姐柳眉微挑:“放棄?在我的世界裏從沒有過‘放棄’二字。我數一二三,繼續拔!”
杏兒從五歲起就伺候在潘家姐左右,潘家姐的脾氣她又怎麽可能不清楚。
除非是飛摘星這種無法實現的事,否則她家姐一旦認定的事是不會放棄。
知道自己無法服她家姐,杏兒隻能繼續聽從她家姐的命令,繼續拔大黑熊的獠牙。
潘家姐:“一。”
潘家姐:“二。”
就在潘家姐準備數“三”的時候,她看到大黑熊身旁的一堆雪突然動了動。
“有鬼啊!”
潘家姐一聲尖叫,她突然收回手和蹲在身旁的杏兒緊抱在一起。
丫鬟杏兒想著要一口氣拔下大黑熊的獠牙,根本沒有注意到旁邊的雪在動。
所謂人嚇人嚇死人。
聽到自家姐的尖叫聲,杏兒也跟著尖叫起來。
杏兒:“鬼啊!”
潘家姐:“鬼啊!”
雪山上的寂靜被這兩道聲音給打破。
如果這世上真的有鬼的話,估計也被她們的尖叫聲給嚇走。
“好……好吵。”
被埋在雪中的男人探出頭,但他還沒來得及看清在他麵前鬼哭狼嚎的兩個女人,卻又再次暈了過去。
“……姐……”
潘家姐和杏兒瑟瑟發抖地抱在一起,聽到杏兒支支吾吾的聲音,潘家姐刺耳的尖叫聲這才停下來。
“姐,他……他好像不是鬼。”
受到驚嚇的潘家姐怔了怔。
她轉頭看向大黑熊旁的位置。
隻見一個男人的頭從雪裏冒了出來。
是人?
還是雪妖?
臉色蒼白的潘家姐緊抿著唇,仿佛是在對杏兒,卻又像是在對自己:“這……大白的怎麽可能有雪妖。”
情緒平複下來的潘家姐伸出去探男人的鼻息。
杏兒將潘家姐抱得更緊那個。
杏兒:“姐,這……這人還活著嗎?”
見潘家姐就像定身半晌沒有反應,杏兒驚慌失措地用力搖晃潘家姐的手臂。
“姐,你到底怎麽了?”
“姐,你是不是被雪妖勾走魂?”
“姐,你別嚇杏兒啊!雪妖,你要勾走魂魄的話,來勾我的!放過我家姐……”
杏兒的聲音被潘家姐打斷。
潘家姐:“噓。別吵。”
姐沒有被雪妖勾走魂魄!
聽到潘家姐的聲音,喜極望外。
她激動將潘家姐的手拽得更緊,卻聽到潘家姐:“風太大,我感覺不到他的鼻息。杏兒,你先放手。”
潘家姐卻發現自己的丫鬟卻是一臉狐疑地看著自己,並沒有鬆手。
“杏兒?”
目光緊鎖在自己姐臉上的杏兒默了默:“姐,我的生辰是哪?”
潘家姐臉上表情一怔。
杏兒怎麽在突然之間問她這種問題。
潘家姐轉瞬聽到杏兒:“如果你能夠回答出來,你就是我家姐。你如果回答不出來,你就是雪妖。”
潘家姐:“……”
聽到杏兒的話,潘家姐噗呲一聲笑出聲。
潘家姐:“四月初一。”
沒錯。
她是四月初一生的。
姐的聲音再次在她耳邊響起。
潘家姐:“杏兒,現在你可以放下我了吧。”
杏兒:“哦!”
杏兒鉗製住她雙手的力道消失不見。
潘家姐立即用手撥開覆蓋在男人身上的積雪。
“姐!”
看到自家姐去扒別人的衣服,杏兒一聲驚呼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杏兒:“姐,你到底在做什麽啊。他……他可是男人啊,男……男女授受不親!”
杏兒眼前的視線被她的雙手擋住。
潘家姐:“男女授受不親那是正常的情況下,現在這人也許已經跟大黑熊一樣已經死得硬邦邦。他就不能稱之為男人,而是男屍。”
杏兒:“……”
潘家姐罷,在扒開男人的衣服後,她將自己的臉緊貼在男人變得冰涼的胸膛前。
“咚,咚咚。”
還有心跳聲。
潘家姐:“這男人還沒死。”
在杏兒放下捂住自己眼睛的手時,她看到自家姐已經將男人衣服和好。
“杏兒,一起把他挖出來。”
這已經不是潘家姐第一次來涼山看雪。
在將男人從雪中挖出來後,潘家姐:“帶他去那裏。”
在扶著男人去到獵人廢棄的草屋的路上,杏兒聽到自家姐:“剛才的事情,你半個字都不能出去。”
潘家姐在自己的丫鬟麵前從來沒有像今這樣被嚇得毫無形象地尖叫。
至於扒男人衣服的事情,要是傳出去,就算她爹爹再寵她,把她放在心尖上,也非得打斷她的雙手不可。
她家姐的清白自然不能被玷汙!
杏兒用力點頭如搗蒜。
杏兒:“姐,你剛才隻是救人心切,絕對不可能對這男子有非分之想。姐放心,剛才的事,我半個字也不會出去。”
杏兒完後,她發現她家姐一邊和她拖著陷入昏迷中的男子,一邊低頭沉吟。
杏兒:“姐,你是在琢磨要不要找大夫嗎?”
誰知杏兒卻聽到她家姐聲音低低地:“這男子身型還不錯。看起來極是善心悅目。”
杏兒:“……”
她剛才什麽來著,聽到自己姐的話,她差點一個踉蹌摔進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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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
他還不能死!
男人驀地睜開雙眼,朝著四周看去,卻在看到站在他麵前的白衣女子時,神情一怔。
眼前的白衣女子就像是一隻雪狐微眯著眼看著自己。
沒想到這男子竟這麽快就醒了,而且這男子眼睛還挺好看的,就像是……融化初雪的暖陽。
這樣身型好,眼神美的男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發現男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潘家姐:“名字?”
男人卻沒有回答她,而是問:“你是誰?”
潘家姐隨即回答:“將你從雪中挖出來的恩人。”
但是下一瞬,令潘家姐驚詫地是,男人卻是一臉狐疑地問:“你……真是人?”
哈?!
這男人是不是在雪中埋太久,腦袋被凍壞掉了?
竟然問她是不是人。
她可以理解為這是一句罵她的話嗎?
但此時在男人眼中,眼前的潘家姐雖然身著一襲素雅白衣,卻在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猶如狐妖般嫵媚的風韻。
“狐妖?”
聽到男人緊皺著眉出的話,潘家姐差點噗呲一聲笑出來。
不行!
潘家姐繃著一張臉。
她不能在外人麵前笑。
她覺得這男人的話挺有趣,隨即打趣起這男人來:“所以……你覺得我是準備現在吸你的陽氣?還是等你養好傷之後,再吸你的陽氣呢?”
聽到眼前女人的話,男人目光沉了沉。
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不可能會出這番話來。
而是此時煮好薑湯準備送進屋來杏兒在聽到自家姐的話後,震驚得差點把碗給摔了。
如果之前在聽到她家姐沒有絲毫猶豫出她生辰,她確定她家姐沒有被雪妖上身。
那麽現在,她卻不那麽確定……
她家姐怎麽可能出這樣的話來。
房間裏麵隨即響起男子的一聲冷笑。
“就憑你?妄想。”
潘家姐怔了怔。
就憑她?
妄想?
男子初醒時,那眼神就像是融化初雪的暖陽。
但是現在,男子的眼神卻很冷,比外麵的風雪還讓她覺得冷。
潘家姐:“我可是妖。你不過是區區凡人。如果不是我將你從雪中挖出來帶會這裏,你早就沒命。”
好歹她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誰知眼前的男人卻:“你並非真心救我,我又何必謝你。”
這混蛋!
她拖他回來的時候,手都差點凍斷。
他竟然還黑臉,就連一聲謝都沒有。
潘家姐抿了抿唇打算收拾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男人。
哼。
狐妖是吧。
那她就要這男人徹徹底底知道什麽叫做狐妖!
房間裏突然沒了動靜。
端著薑湯站在門外的杏兒不知道這個時候該不該推門進去。
之前姐已經喝下她熬的薑湯。
這男人什麽時候喝薑湯,她並不在意。
現在姐沒有讓她端薑湯進去,那她便在外麵守著好了。
不對!
似乎想到什麽,杏兒連忙放下她端在手中熱氣騰騰的薑湯,去柴房裏拿了砍柴刀。
這男人身份不明,她要保護好姐!
對於杏兒而言,砍柴刀太重,她不得不兩隻手抱著砍柴刀才能走。
房間內。
在男人冷森的目光下,潘家姐朝著男人走去。
一張瘦削的瓜子臉,黑色眼眸宛如秋潭,殷紅的唇猶如朱砂,柳眉微揚,巧的鼻猶如玉山,在看到站定站他床邊的女人唇角微勾起一抹弧度的時候,武植不得不承認,這一瞬間,他的大腦變得一片空白。
如此誘惑人心的笑,他從未見到過。
仿佛……
仿佛是拂過他心尖的桃花瓣。
心在微顫。
這一年,潘家姐十三歲。
她從來沒有近距離的接觸過男人。
不過是……
這個男人不知好歹,欠收拾。
一張精致嫵媚的臉近在咫尺出現在他麵前。
她蠱惑人心的笑在他眼中放大的同時,也在他心中放大。
爹爹不讓她笑的原因她再清楚不過。
有次,爹爹喝醉酒在她麵前,她笑起來的樣子如果被男人看到的話,肯定會對她起色心。如果被女人看到的話,肯定會是他這個爹沒把她教好,才會笑起來比青樓頭牌還要美。
笑起來比青樓頭牌還要美……
爹爹想要她笑起來風塵,卻得如此委婉。
不過那日從爹爹的醉話中,她也知道自己在別人麵前笑起來,到底是怎樣的效果。
看到男人目光直直地盯著自己,潘家姐心中生起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很好。
這就是她要的效果。
男人棱角分明的臉上染有血跡,潘家姐卻不嫌髒,她伸手去拍男人的臉,然後滑倒男人喉頭滾動的脖頸上。
“如果我現在伸出爪子的話,你就會沒命……”
她的話還沒完,手突然被男人緊握住。
剛才在潘家姐的看來,她是在拍男人的臉,但是她的力道對武植來卻如同貓撓癢。
癢的不僅是他的臉,還有他的心。
突然之間,一陣旋地轉。
潘家姐還沒反應過來,她放在男人脖頸上的手已經被男人挪開,而她即將出口的尖叫聲突然被一柔軟的東西給堵住。
這是……
她驚詫地瞪大眼睛,發現有柔軟的東西進入她口中。
他在幹什麽?!
潘姐姐想要推開的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卻發現男人就像是一口數百斤的大鼎壓在她身上,她根本無法動彈。
她口中的空氣不斷被男人奪走。
她隻是想扮狐妖嚇這男人而已,沒想到這男人竟然真的想要她的命。
“唔唔……”
杏兒就在門外,然而她的求助聲卻變成了如同蚊蚋一樣的唔唔聲。
無法掙紮無法動彈的她甚至還感覺到有硬邦邦的東西抵在她的腹上。
是這男人隨身攜帶的刀嗎?
“唔唔唔……”
潘家姐烏黑的眼中騰起霧氣。
她還不想死在這裏。
現在她無比後悔,之前在雪地裏救了這混蛋。
她想告訴現在不斷從她口中吸走空氣的男人,她不是狐妖,就算他用力吸,也吸不走她的元神,成不了妖……
房間外。
杏兒的耳朵緊貼在門板上,還好她聽力極好。
隱約聽到了潘家姐的聲音。
“姐!”
覺得自己快要別憋死的潘家姐終於迎來她的救星。
隻見急忙衝進來的杏兒咬牙提起砍柴刀,用刀背朝著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劈去。
一聲悶響。
原本不斷從她口中吸走空氣的男人突然脫力。
就在潘家姐將男人猛地推倒在地上時,杏兒拿在手中的砍柴刀應聲落地。
杏兒臉色發白看著倒在地上不再動彈的男人。
“……姐,我……是不是殺……殺人了?”
潘家姐用力抹了抹自己被男人吸腫的嘴。
潘家姐:“這樣的混蛋,殺了也好!”
聽到潘家姐的話,杏兒不但沒有得到安慰,反而抖得更厲害。
潘家姐連忙上前輕拍了拍杏兒的肩膀。
潘家姐:“杏兒,你別擔心,他這混蛋沒死呢。你看他的手指還有在動。”
後腦勺突然受到重創,武植躺在地上聽到兩個女人之間的對話,卻根本站不起身來,唯獨隻有手指能夠動。
見男人沒有死,甚至沒有暈。
潘家姐拽著杏兒的手:“杏兒,我們走!”
看到躺在地上的男人指尖真像自己姐的那樣在動,杏兒長鬆一口氣。
這男人沒死就好。
潘家姐拽著自家丫鬟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卻又突然停下腳步。
差點撞到自家姐身上,杏兒詫然:“姐,你怎麽了?”
潘家姐突然轉身走到武植跟前。
“混蛋!姑奶奶好心救了你,你竟然恩將仇報。”
潘家姐著用力往男人腹處狠狠踹了兩腳。
聽到男人痛苦的發出悶哼聲,她這才丟下話滿意離開。
“混蛋,我要讓你知道我金蓮狐妖不是你隨便可以惹的。”
待潘家姐離開之後,剩下的唯有風雪聲。
男人躺在地上麵白若紙,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掙紮著勉強站起身來。
他的目光緊鎖在門口的方向,墨黑的眼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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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卓在廢棄的草屋中找到他家主子已經是後半夜的事情。
“主子!”
漆黑的草屋內,當張卓拿出火折子照亮整個房間,他驚詫地看到自己的主人奄奄一息地躺在一張木板床上。
“怎麽會這樣!”
之前張卓隨他家主子在風雪趕路,走到半山腰處,突然聽到一聲野獸的嚎叫聲。
“是熊!”
他家主子丟下話,便去朝著遠處快要消失的黑影追去。
等張卓反應過來急急追上去時,卻發現自己竟然在風雪中跟丟自己的主子。
後來他找到已經被他主子打死的黑熊,卻不見他的主子。
張卓知道主子每次殺野獸都會將其獠牙取下作為戰利品。
但是這一次,張卓卻發現大黑熊的獠牙並沒有被武植給取下來。
張卓心不由咯噔一沉。
難道還有另一頭黑熊?
風雪掩蓋了他家主子的足跡。
他尋了很久才找到這廢棄草屋。外麵色已黑,張卓決定在此休息一晚,明日再找。不想他竟在這草屋之中發現深受重傷的武植……
在武植的命令之下,張卓連夜將他背下山,找來清河縣上最好的大夫。
張卓以為自家主子隻是受了內傷,不想他卻聽到大夫:“武公子斷了三根肋骨,但……”
大夫話到一半重重歎了聲。
張卓急著連忙追問:“但是什麽?”
大夫轉頭看向安靜躺在床上在洗幹淨臉後俊朗不凡的男子,他的眼底劃過一抹憐憫。
“怕是要廢了。”
“廢了?”張卓沒有聽懂大夫的話,他驚詫地問,“隻是斷了三根肋骨而已,我家主子的武功怎麽會被廢……”
原本安靜躺在床上的男人突然打斷張卓驚詫的聲音。
武植:“張卓,你先出去。”
張卓擔憂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隨即退出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