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他的孩子?
就在亞發呆時,普拉美斯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人死之後,靈魂都會回到他們出生的地方。也就是人們所的落葉歸根。不過我的臘梅,回不去了。”
普拉美斯頓了頓,撫上她臉頰上的月牙印記。
“我的臘梅,你是屬於我的女人。你死後不會去到別的地方,隻會在我懷裏。我們一起葬在菩提樹下。”
不知道是因為普拉美斯的深情,還是因為普拉美斯要把她葬在菩提樹下,亞望著普拉美斯湛藍如海的眼,不僅再次發呆。
死亡沼澤在世人眼中是最危險的地方,可是等到後來,這裏卻成了亞覺得最美好的地方。
如果她知道之後會發生的事情,她隻希望自己和普拉美斯被困在死亡沼澤中,一輩子也出不去。
有她做的布折扇扇風,他們白趕路的時候會涼爽很多。
除了槍鱗,幻藤之外,死亡沼澤中還有不少毒蛇,毒蠍之類,不過好在他們的運氣不錯。
毒蛇,毒蠍,雖然有在路上遇到,但遠遠的就已經被普拉美斯發現,他們很順利地避開了這些毒物。
入夜後,普拉美斯與她席地依偎在一起,普拉美斯白趕路,晚上的時候雙手都沒有閑著。
他一隻手拿著布折扇扇風,另一隻手則是落在她的胸前。
普拉美斯:“明我們就能走出這片沼澤。”
聽到普拉美斯的話,她並沒有在她入這片死亡沼澤時想著能夠離開這裏的激動。
亞淡淡應了一聲。
“恩。”
普拉美斯拿著布折扇扇風的手一頓。
普拉美斯微微挑眉:“有心事?”
亞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聽到普拉美斯的聲音,她回過神來微微搖頭。
亞支吾著:“雖然我是華夏人,但我從就在孟斐斯城長大,除了埃赤塔頓神廟,還有去往尼羅河口的沙漠,我沒有去過別的地方。”
不管之前是去埃赤塔頓神廟,還是去尼羅河口,都是因為普拉美斯。
現在去阿發裏斯城也同樣如此。
“不用擔心。”
普拉美斯落在她胸前的那隻手輕一握。
看到亞巴掌大的臉上爬上一層緋紅,普拉美斯促狹地笑道:“有我在。”
亞:“……”
第二,就如同普拉美斯所,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他們終於走出了死亡沼澤。
沼澤外依舊是一片荒無人煙的沙漠,這讓亞甚至產生一種他們在死亡沼澤裏走了半個月最後又回到距離達布衡瀑布一百裏處沙漠的錯覺。
捕捉到亞的黑色的眉微皺,似乎看出亞在想什麽,普拉美斯:“黑之前,我們就能夠到阿發裏斯城。”
普拉美斯著從包袱裏拿出原本亞用來擋臉的黑布圍巾,圍在他的臉上,擋住他殘缺的唇。
看到普拉美斯的舉動,亞後知後覺地眨了眨眼。
普拉美斯用她的黑布圍巾擋住臉,那她怎麽辦?
就在這時,普拉美斯將布折扇遞到亞的跟前。
普拉美斯:“你用這個。”
亞:“……”
亞心中就算不樂意,想到普拉美斯的秘密比自己臉上的羞恥更重要。她默了默從普拉美斯手中接過布折扇。
阿發裏斯城距離死亡沼澤並不遠,再加上經過半個月的調養,普拉美斯腹處的傷已經痊愈了大半。普拉美斯趕路的速度變快,就在邊最後一抹餘輝消失不見時,她和普拉美斯已經置身於阿發裏斯城內。
阿發裏斯城與孟斐斯城不同。
孟斐斯城是埃及的都城,雖然白很繁華,但入夜後,喧囂熱鬧也隨著驕陽消失不見。
但阿發裏斯城卻不一樣。
入夜後的阿發裏斯城依舊燈火通明,街上喧囂熱鬧。
亞不僅被眼前阿發裏斯城繁榮昌盛的景象看花眼。
“心!”
突然一個沒看路的金發男孩差點將撞到亞的身上,還好普拉美斯眼疾手快將男孩拎了起來。
普拉美斯身型魁梧修長,衣著華麗的男孩還不到普拉美斯膝蓋的位置。
亞以為普拉美斯在阻止男孩撞上他之後,會把男孩拎到一邊放下。
不想普拉美斯竟將男孩高高拎起,與他對視。
普拉美斯的目光擁有著令人折服的震懾力。
就連野獸與普拉美斯對視也會膽怯。
普拉美斯這是想要嚇哭男孩?
令亞驚詫的是,與普拉美斯雙眼對視的金發男孩不但沒有膽怯,沒有被嚇哭,反而朝著普拉美斯扮鬼臉。
這……
大概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可就在下一瞬,男孩出的話,卻讓趕路趕出一頭汗的亞渾身一涼。
朝著普拉美斯扮鬼臉的金發男孩直接將他拿在手中吃了一半的太陽果塞入普拉美斯手中。
金發男孩隨即:“父親,安西德莫耳很想你!我還以為今年你個缺心眼的不會來看我。”
金發男孩在什麽?
亞抽了抽嘴角。
這男孩竟然將普拉美斯誤認為是自己的父親。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接下來普拉美斯會炸毛,額角青筋凸起,恨不得將這金發男孩扔得遠遠的。
普拉美斯深邃的目光緊鎖在男孩俏皮的臉上。
“瞎逛什麽?”
亞臉上的表情一怔。
普拉美斯的語氣完全沒有半點慍怒,反而顯得親切溫和。
趕來阿發裏斯城這段路上,普拉美斯對她是溫柔,而現在麵對這金發男孩他則是親切溫和。
仿佛……
他真的是男孩的父親一樣。
被拎到普拉美斯跟前的男孩在半空中聳了聳肩。
男孩:“我……在等你啊。如果不出來逛的話,我現在又怎麽會看到你。”
高高在上,錦衣玉食的普拉美斯完全不嫌棄男孩吃過的太陽果,他將男孩放到地下之後,直接吃掉了男孩塞在他手中吃過一半的太陽果。
“油嘴滑舌。”
普拉美斯著揉了揉男孩蓬鬆的金發。
亞這才注意到男孩除了與普拉美斯同樣是金發之外,他們的長相也有幾分相似。
聽到普拉美斯的話,男孩再次朝著普拉美斯扮了個鬼臉。
男孩:“父親,葛翠今做了烤雞還有多出來的。我知道你最喜歡吃葛翠做的烤雞。”
男孩牽著普拉美斯的手,就拉著普拉美斯朝著左邊巷的方向走。
望著眼前一大一兩道身影,亞就像是被定身一樣站在原地渾身僵冷。
普拉美斯走出幾步後發現亞沒有跟上來,他腳步一頓回頭看向亞:“還呆站著做什麽?”
這晚上,就連亞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麽跟在普拉美斯身後走進一家肉鋪的。
腦子裏一片空白。
沒有注意到普拉美斯停下腳步,亞直接撞了上去。
“嘶!”
察覺到鼻梁傳來的痛意,亞這才注意到自己撞在了普拉美斯的後背上。
安西德莫耳見狀歪著腦袋,一臉嫌棄地看向亞。
安西德莫耳:“父親,你這女奴好蠢。”
就在亞撞上普拉美斯後背的時候,她掩麵的布折扇掉落在地上。
一張巴掌大的臉出現在安西德莫耳眼前的同時,安西德莫耳看到了亞左臉上的月牙烙印。
聽到亞低低的痛呼聲,普拉美斯沒有在意安西德莫耳的話。
普拉美斯轉頭看向亞:“在想什麽?”
不待亞回答,安西德莫耳揶揄:“父親,這女奴的眼睛就差沒有黏在你的身上。她當然是在想你。”
因為安西德莫耳的話,亞的臉刷的一紅。
亞慌忙低下頭,錯過普拉美斯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
普拉美斯問道:“餓了嗎?”
安西德莫耳怔了怔。
他父親什麽時候對一個女奴竟這樣溫柔?
看來這個女奴在父親心目中的地位很不一般。
鼻子的痛卻遠遠比不上此時此刻她心裏的痛。
心裏的位置悶得慌。
她哪裏還有胃口吃東西……
亞搖了搖頭,低低發出聲音:“我不餓。”
不餓?
普拉美斯記得亞中午的時候啃著幹糧還在想要吃烤雞。
不管亞到底餓不餓,普拉美斯伸手去牽亞微涼的手:“一會就能吃到烤雞。”
如果剛才膠著在普拉美斯身上的目光來自於亞,那麽現在緊緊盯著普拉美斯牽著亞手的人則是安西德莫耳。
除了他之外,在安西德莫耳的認知中普拉美斯還沒有牽過別人的手,更不用是女人。
以為普拉美斯會牽著她走進廚房,但亞很快發現普拉美斯牽著她卻去到肉鋪的後院中。
借著清朗的月光,亞看到普拉美斯竟然牽著她走進茅房……
這什麽情況?
亞驚詫看到在他們走進茅房後,茅房裏還有一扇門。
“安西德莫耳,把門打開。”
普拉美斯話音剛落,安西德莫耳就屁顛屁顛地跑到門前將門打開。
一條裏麵點著油燈的密道轉瞬出現在亞的麵前。
這是……
望向亞的詫然,普拉美斯解釋:“這是通往黑堡的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