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偷聽
看到笑臉盈盈的阿姒，孔正削的反應和張赤如出一撤。
從在繈褓中看到阿姒起，孔正削就覺得阿姒長大後，一定會是一個好看的姑娘。
果不其然。
阿姒如今才不過三歲。
但她笑起來的模樣，卻比她拿在手中大紅花還美。
“阿姒。”
看到爹爹下意識皺了皺眉頭，孔正削伸手刮了刮阿姒巧如玉珠的鼻尖。
孔正削吩咐道：“回家之後，若是你娘親問起這花是哪裏來的，你得是爹爹摘的。”
咦……
這是什麽情況？？？
她向來正直的爹爹想要占她的便宜嗎？
阿姒不開心的微微嘟嘴。
雖然阿姒不是他的親生骨肉，但卻是孔正削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阿姒在想什麽，孔正削心裏再清楚不過。
孔正削又稍微一用力，在阿姒鼻尖上一刮。
“怎麽？你覺得爹爹是想占你的功勞？”
阿姒瞪大她的銅鈴大眼望著孔正削。
難道不是嗎？
阿姒卻聽到孔正削解釋：“阿姒。爹爹雖然不知道這花叫什麽名字。但是有這花的附近就會有一種叫做翠的毒蛇。雖然被這種毒蛇咬傷不會致命，但是卻會渾身麻痹，大半都無法動彈。”
“原來我剛才放走的毒蛇叫翠啊。”
阿姒眨了眨眼。
難怪爹爹要攬去她的功勞。
如果讓娘親知道她因為采花而差點被毒蛇咬傷的話，就算毒蛇沒有致命的危險，娘親也不會再允今後她去花田中玩耍。
阿姒在權衡一番利弊之後，用力點頭就像搗蒜。
“爹爹，這大紅花是你采的沒錯。”
看到阿姒不在嘟嘴，心甘情願地這樣對他。
孔正削也不再刮阿姒的鼻頭，而是吧唧一口親在阿姒臉上。
“我孔正削的女兒真真聰明伶俐！”
孔正削爽朗的笑聲在阿姒耳邊響起。
“爹爹，你的口水髒！”
餘輝下，阿姒再次嘟起嘴，嫌棄地。
“不過！”
就像剛才孔正削用力刮的她鼻頭一樣，阿姒用力扯出孔正削的臉，讓孔正削的笑聲停下來。
“爹爹，花是你采的可以。不過女兒有一個條件。”
孔正削神情一愣。
沒想到阿姒年紀就跟他談條件。
孔正削詫然好奇問道：“阿姒，你有什麽條件？”
阿姒眨巴著眼：“爹爹，這花雖然是你采的，但是你得，這花是我發現的！”
孔正削聞言一怔，隨即再次爆發出爽朗的笑聲。
孔正削再次笑著：“我孔正削的女兒真真聰明伶俐。”
這孔正削按照阿姒的做，在吃完飯之後，阿姒看到自己的娘親又是替爹爹捏肩，又是捏腿，而且還對她改明兒給她做一件更好看的裙子。
看來她想得這個辦法還真是好用。
她和爹爹都從娘親那裏得到了好處。
時間就在平靜的生活中，一點一滴的過去。
等到阿姒長到八歲的時候，正躺在花田中曬太陽的阿姒無意間聽到從道上路過的兩個婦人的對話。
“你看看孔家的阿姒，年紀長得就像狐狸精一樣。”
她是狐狸精？
這是李大嬸的聲音。
李大嬸是在誇她嗎？
下一瞬，隻聽一聲冷哼。
“你也不想想。這阿姒到底是誰的孩子。哎！這話可不能亂啊。孔正削當年因為這事兒，差點就把村長一拳錘死了。”
這是王大嬸的聲音。
“怕什麽！這裏又沒別人在。你看看孔正削長得三大五粗，孔大嫂雖不醜，也沒有到好看的地步，隻能是相貌平平。你再看看那孔阿姒。的時候長得就像是大師手中的瓷娃娃，現在更是了不得。不過才八歲，就已經比畫卷裏的仙女還要美。你看，她怎麽可能不是女鬼的孩子。”
“哎。”王大嬸又歎了聲氣，“我們一村子的人又不是瞎子。有次張大喝醉酒，我聽張大，那是孔正削在山洞裏發現女鬼，然而也是孔正削聽到山洞裏女鬼的哭聲，最後也是孔正削半夜跑去山洞。孔大嫂不會生育，這事兒我們全村的人都知道。你孔正削一個血氣方剛大男人半夜你往山洞裏跑，不是想和女鬼行那等事，還是為什麽！”
“好在啊。這八年來，阿姒也沒給我們村子帶來災難。孔正削也向我們承諾過，等到阿姒十三歲那年就把她嫁到隔壁村子裏去……”
李大嬸和王大嬸越走越走，最後躺在花田中的阿姒已經沒聽清她們在什麽。
清風襲來，阿姒靜靜地躺在花田上，大概是入夏的陽光太刺眼，害得她在抬頭看向陽光的一瞬間掉下眼淚。
她怎麽會哭？
娘親待她極好，乃是這世上最好的娘親。
她亦是爹爹的掌中寶，心頭肉。
清風習習，花香陣陣。
落下眼淚的阿姒立即閉上雙眼，不再讓自己掉下眼淚。
良久。
等阿姒睜開眼時，她的眼中已經沒有絲毫悲傷與淚光。
等到日落時，她奶聲奶氣地哼著曲，抱著野花回到家中，送給自己的娘親。
阿姒的反應一切如常，好似她不曾聽到李大嬸與王大嬸之間的對話。
隻是沒有人知道，阿姒每卻野花田裏采野花時，都會在心裏默默祈禱。
希望接下來的五年不要過得太快。
然而時間好似偏偏與她作對。
四年的時間一晃而過。
眨眼間，還有一年的時間，她就要被爹爹嫁去隔壁村子裏。
“阿姒。今的真藍。”
阿姒躺在花田裏望著邊的流雲發呆，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衣料拂過野花發出簌簌聲。
下一瞬，阿姒看到一灰衣少年出現在她的視線中，而後躺在她的身旁。
灰衣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在她三歲時，衝著她大喊長大後要娶她做娘子的張赤。
“張赤哥哥。”
聽到阿姒甜甜喚自己的名字，剛躺在花田中的張赤轉頭看向阿姒。
十二歲的阿姒雖然還沒張開，卻已經比仙還要美。
一雙前琥珀色銅鈴大眼就像是一泓秋湖，清秀的鼻如同玉雕，當張赤的視線落在阿姒比嬌花更鮮豔欲滴的雙唇上時，出於男人的欲望，張赤喉頭下意識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