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聽天由命
“咳咳……”
她就像是被雷劈到一臉震驚地看向紅鯉。
“你什麽？”
紅鯉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望著她，激動地：“姐，老爺已經回來了。聽他給你選的夫君乃是琅琊王氏的王羲之，字逸少。”
“王羲之……”
她皺了皺眉，嘀咕著：“這名字我好想在哪裏聽過。”
“我的姐！王羲之便是被聖上誇入木三分的書法大家啊！”
“入木三分？”她低頭沉吟，轉瞬不由抬起頭瞪大眼睛看向紅鯉，“書法大家，那他年紀肯定很大？”
她的反應將紅鯉嚇得一愣。
紅鯉鬆了鬆緊拽住她的手。
“姐，你在想什麽……”
她疑惑道：“那王羲之難道年紀不大？”
“當然不大！逸少……”好似發現自己錯話，紅鯉隨即改口，“王公子他不過二十又五，不僅寫得一手下舉世聞名的行書，他的武功也很好，今後保護姐完全沒問題。像王公子這般能文能武的青年才俊簡直世間少有！”
聽到紅鯉將這王羲之快吹上，她抽了抽嘴角。
“紅鯉，得像你見過這王羲之一般。”
她話音一落，隻見一絲不自然的情緒自紅鯉眼中閃過。
紅鯉支吾道：“姐，我……我也是聽其他丫鬟的。”
“是嗎？”她挑了挑眉，逗紅鯉，“我還以為你又是從那本《扇不語》裏看來。”
“……”
紅鯉做出一個不知道該什麽的表情。
果然跟她預料的一樣，就在這時一個丫鬟跑來傳話，爹爹讓她去書房。
在她去書房之前還不忘交代紅鯉：“紅鯉，等本姐回來時，要看到紅燒乳鴿。”
晚霞如火如荼，走在院中，她覺得周圍的一切很熟悉，卻又很陌生。
半年前，因為一塊香蕉皮，她便失去了二十多年的記憶。所以的記憶變成了一張白紙。
如果不是紅鯉告訴她，她連自己過去喜歡吃什麽都不知道。
紅鯉過去的她吃的清淡，最喜歡吃的一道菜叫做雪花雞淖。
可是現在的她卻是無辣不歡，就連紅燒乳鴿都要沾辣椒粉吃。
至於性情。
她曾經問紅鯉，自己過去的性情如何。
紅鯉沉吟許久後卻告訴她，過去她的性情如何已經不重要，現在的她隻要開心就好。
呃……
紅鯉這樣的回答，不僅讓她開始懷疑以前的自己其實是一個仗著自己的身份刁蠻任性的大姐。
不過就像是紅鯉的那般，過去的她性情如何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的她很開心。
因為一塊香蕉皮撞壞腦袋，她就像豬一樣懶散在家，爹爹也從未過她半句不是。
唯獨那看到她在蓮池邊撲蝴蝶，突然走到她跟前對她，她病已經好得差不多，女大不當留的話。
爹爹要她嫁人。
她不願嫁，卻更不願惹自己的爹爹生氣。
雖然她失憶，卻並沒有因此失去理智。
就算她哭鬧著不嫁，爹爹也不會允。
所以何必費精力去哭鬧，費精力去惹爹爹不開心呢。
嫁人便嫁人唄。
嫁得不好，就經常回娘家，想辦法讓夫君休了她也成。
嫁得好，就經常帶著夫君回娘家，多一個人疼她有何不好？
她這般琢磨著不知不覺便已經走到書房門口。
“進來吧。”
聽到她敲門，郗鑒道。
她推門進去，看到爹爹正負手而立站在窗前。
雖然沒有前二十多年的記憶，但是這半年來爹爹對她極好，如今看到爹爹和藹的側臉，她心中便又生出濃濃的不舍。
她不想嫁人。
她不由湊到爹爹跟前，笑嘻嘻地問：“爹爹，你覺得是窗外的風景好看。還是你選的東床快婿好看？”
聽到她的話，爹爹並不覺得吃驚，他轉頭看向她道：“聽紅鯉的？”
爹爹雖然是在問，但語氣卻是肯定。
“嗯哼。”她聳了聳肩，“聽紅鯉那王羲之是書法大家的時候，我還嚇了一跳以為他年紀挺大的。”
爹爹笑著看向她不由追問：“年紀挺大是有多大？”
“呃……”她琢磨著想了想回答，“大概三十五歲左右。”
爹爹笑著搖了搖頭。
“璿兒。你應當相信爹爹的眼光。你這麽乖巧，爹爹又怎舍得將你嫁給一個半糟老頭。”
她聞言難以置信地眼睛。
“爹爹，你此話差矣。什麽半糟老頭！不過是年紀比我大了一些而已。爹爹都還未老呢。”
爹爹被她的話哄得笑出聲。
“你這丫頭就是嘴甜，整日就像一隻無憂無慮的百靈鳥。爹爹還真舍不得把你嫁出去。”
她心直口快地：“既然爹爹舍不得，那我就不嫁。”
隨即爹爹歎了聲氣道：“可惜我已經給你選好夫君。還是依聖上之命選的。不嫁的話，那便是欺君，滿門抄斬。”
看向爹爹故作歎息的模樣，她抽了抽嘴角，也學著爹爹的模樣，故作歎息地：“既然如此，女兒隻好嫁人咯。”
她著挽住爹爹的手臂又道：“大不了，我經常的回來看望爹爹便是，然後著世界上最好聽的話給爹爹聽。爹爹你覺得如何？”
“你啊！今日，我叫你來書房是想問你，成親之前，你可想見一見你未來的夫君。”
他想也沒想直接拒絕道：“不必。反正橫豎我是要嫁他的。若是他合我心意，一見之後，我會恨不得早點嫁他。若是他不合我心意，一見之後，我所得隻有苦惱。所以我不見他。”
爹爹試探著問：“真的？你不曾想過見到他，他不如你所期待的那樣，便琢磨著退掉這門親事？”
她搖頭如搗蒜。
“既然是爹爹為我定的夫君，女兒便要相信爹爹的眼光。就算是爹爹看走眼，退親的話也隻會惹來他人對我們郗家的非議，指不定聖上一怒，還真降罪於爹爹。就這樣嫁吧。女兒並無怨言。”
“璿兒。”爹爹將他蒼老的手放在她發頂上拍了拍道，“ 爹爹這麽做隻望你能幸福。”
爹爹對她的好，她當然明白。
“璿兒明白。”
她用力點了點頭，在接下來直到成親之前，她不讓紅鯉再提任何有關她未來夫君的事情，也不對她未來夫君做任何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