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趕出家門
後腦勺酸脹難受,翌日逸少艱難地睜開眼發現自己依舊是在蘭舟之上,隻是邊的顏色已不再是墨黑色,而是明亮白幕。
刺目的陽光晃得他再次閉上睜開的眼。
等到慢慢適應之後,他這才朝著四周看去。
碧色的湖麵蕩漾著金燦燦的光芒,火紅的蓮花隨風搖曳。
十裏紅蓮如火似海。
眼前的畫麵雖美,然而逸少卻下意識皺起眉頭。
他盤腿坐在蘭舟上自言自語道:“昨晚上……我到底是喝醉酒?還是在做夢?”
那旖旎的畫麵不由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夜幕之下,那身著黑衣的女子籠在月光中褪去衣衫。
“是夢嗎?”
為何他會覺得如此真實。
就在逸少伸手抓頭發時,他不由發出一聲悶哼。
他的手無意中碰到後腦勺腫起的大包。
這包是哪裏來的?
逸少望著湖中蕩開的漣漪眨了眨眼,卻硬是想不起來。
最後他想了想道:“大概是……昨晚喝醉酒,後腦勺撞在酒壺上給磕的。”
半晌之後,他卻又皺著眉否認:“我難道會有這麽蠢?”
“呃……”
逸少避開他後腦勺腫起的大包搖了搖頭。
他繼續自言自語:“大概喝醉酒後就有這麽蠢。”
當逸少回到翠竹居時已是傍晚。
“逸少!”
他剛踏進翠竹居,便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
不好!
心咯噔一沉。
就像是被雷劈到,他就像躲瘟疫一般,以最快的速度衝回房間。
他剛鎖上房門,一陣激烈的敲門聲就從屋外響起。
“逸少。你快開門啊!”
“你躲著我作甚。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在外麵敲門的人是張宏,他雖然不是吃人的老虎,卻比吃人的老虎更可怕。
事情還要從上月起,那時他剛喝了酒,坐在山頭上看風景,突然聽到一陣哭聲。
他以為是誰死了爹娘,在這山頭上哭喪。
結果哭聲越來越大,他側頭便見張宏掩麵從他身旁經過。
他皺了皺眉。
這大男人穿著一身騷紅衣衫,一看便知並非死了爹娘。
一個大男人這邊走邊哭成何體統?
簡直是打擾他喝酒的雅興!
就在他轉過頭打算繼續欣賞風景繼續喝酒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張宏哽咽的聲音。
“喂。請問……”
肩膀被張宏拍了拍,逸少轉過頭看向眼睛腫成獼猴桃的張宏。
張宏抽了抽鼻子問:“請問……”
“什麽?”
他以為張宏心情悲傷是想問他要酒喝。
不待張宏繼續把話完,他便將自己腳邊喝了一半的酒壇遞到張宏麵前。
“喝吧。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然而張宏看到他把酒遞到他跟前,張宏愣了愣,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張宏哽咽著問:“你……為何給我酒喝?”
這回反倒是他不解。
他道:“你不是難過嗎?”
張宏點了點頭。
他又道:“喝醉之後就不會再難過。”
張宏卻下意識皺了皺眉,隨即搖頭。
“公子,我……我不喝酒。”
他不是想喝酒,難道是問路?
他問:“那你想去哪裏?”
聽到他的問話,張宏又是一愣,然後扯著衣角:“我……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我被家人趕出來了。”
原來他是在傷心這個。
看張宏的穿著乃是富家子弟,他不解道:“你為何會被家人趕出來。”
“我……”似乎是不想提及自己的家事,張宏扯著衣角我了半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
就在他從懷裏拿出銀票遞到張宏麵前時,張宏連連朝他擺手。
“公子。我不要你的錢。我……我隻是暫時沒地方住,無家可歸。你……你能不能收留我數日,等到我後娘氣消,我便再回家。”
原來張宏是被後娘趕出家門。
聽到張宏的話,他心生同情。
現在他獨居於翠竹居,讓張宏在他家中留宿,完全不是問題。
當時喝得微醺的他也沒想太多。
他將手中的銀票收了回去,從衣袖中拿出一抹巾帕遞給張宏。
他道:“男兒家即便是家中不利,被後娘趕出,你也不應該輕易掉落。”
張宏低頭看向他遞過去的手帕,默了默:“其實我也不想哭。隻是一想到現在我沒地方去,又沒朋友,心裏就難受。”
看到張宏委屈無助的模樣,他便道:“今後我逸少便是你的朋友。”
“真……真的嗎?”
張宏委屈的眼中露出一抹狂喜。
“我逸少一諾千金。自然是真。”
那日他喝完最後半壇酒後,連詩尚未吟上一首,便拎著還餓著肚子的張宏回答翠竹居。
在回來的路上,他不斷聽到張宏肚子在唱空城計。
因為獨居的關係,翠竹居也沒有下人,他幾乎都是自己做飯來吃。
他對站在客廳裏,朝著四周不斷打量的張宏道:“你且等我片刻。”
片刻之後,當他端著熱氣騰騰的吃食從廚房裏出來,張宏一臉驚訝地指了指他放在桌上的麵。
張宏支吾著問:“逸少,這……這是什麽東西?”
他聞言抽了抽嘴角。
雖然他的麵是煮得久了些,但好歹也是麵,而且也沒糊。
他答道:“陽春麵。”
張宏將他驚詫的目光從陽春麵移至他的臉上,皺著眉頭問:“逸少。這麵是給豬吃的?還是……給我吃的?”
看向張宏臉上的表情,他哭笑不得地道:“翠竹居沒養豬。”
張宏震驚地指了指自己:“所……所以這麵是給我吃的?”
“恩。”他點了點頭,“一碗是你的,另一碗是我的。若是還不夠的話,我再去煮。”
誰知他話音剛落,便聽之前支支吾吾的張宏大聲嚷道:“這東西簡直是給豬吃的!不行不行,我才不吃這個。廚房在哪裏?”
他煮的麵真有這麽糟糕嗎?
曉是麵是自己煮的,便不覺難吃,平日裏他吃得挺舒心的。
聽到張宏的話,他疑惑道:“你可是要自己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