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我很想念你
燕國不是傳中的禮儀之邦嗎?
阿秦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戲弄了這飛揚跋扈的大姐兩句,便直接被衙役強行帶走。
“你們憑什麽抓我!”
到了官府,阿秦大嚷道。
“安靜!”
覺得阿秦太吵,衙役直接將不知從哪裏找來的布條塞入阿秦口中。
那布條還有著一股異味,阿秦想吐卻根本吐不出來。
在衙役的通報下,很快阿秦便看到一身著官服的男子出現在府衙中。
男子身著一襲墨藍色官服,柔順的黑發用白玉冠束起,宛如刀削般的臉上雕有立體的五官。
在看到章邢的這一瞬間,不僅是嘴裏發出唔唔聲的阿秦,就連逄阿亦是一怔。
章邢抬起頭,第一時間目光卻是落在蘇果兒身上。
章邢看向蘇果兒問道:“台下之人所犯何事?”
“回稟大人。他二人乃是他國竊賊,在他國盜竊財物跑來我國脫手,當街叫賣。”
“嗯。”
聽到蘇果兒的一派胡言,章邢將目光從蘇果兒臉上移至阿秦臉上。
“可有此事?”
她初到燕國便遭人誣陷。
此時阿秦已經在心裏問候了無數遍蘇果兒的祖宗十八代。
以為塞在她口中有異味的布條終於可以拿下來,結果接下啦卻出現峰回路轉的一幕。
坐於高台之上的男人在沉吟半晌之後做出結論:“原來竟是男扮女裝,假裝夫妻的盜匪。”
什麽?!
見章邢收回自己的目光,阿秦儼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男扮女裝,假裝夫妻……
阿秦抽了抽嘴角,就像是被雷劈到轉頭看向站在她身旁沉默不語的逄阿。
難道她真的比逄阿還長得像男人?
何等的侮辱!
阿秦緊皺著眉,本想可驗明正身。
誰知她竟聽到頭頂傳來章邢的聲音。
“此二人乃是流入我燕國的竊賊,既然已經人贓並獲,押下去吧。”
什麽?!
阿秦儼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人,唔……”
阿秦震驚地瞪大眼睛,她張大的口中再次被塞入有著異味的布條……
他娘的!
欺人太甚!
和逄阿共同關在一間牢房裏,阿秦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一時氣不過,猛地一拳朝牆上砸去。
“主子。”
然而下一瞬,逄阿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伴著逄阿的聲音,阿秦發現自己的拳頭並非砸在堅硬的牆壁上,而是砸在逄阿溫熱柔軟的掌心上。
耳邊再次響起逄阿輕柔的聲音。
逄阿道:“主子。手會痛,這牆不知痛。”
阿秦驀地抬頭便對上逄阿猶如夜空般深邃的眼眸。
冷麵鬼五官精致,清俊儒雅。而因為這份如同清風般的儒雅,沒有冷著臉的冷麵鬼難道看上去真的比她更陰柔?
若非她身上不習慣帶銅鏡,此時她定要拿出銅鏡看看,到底是那在這燕國偏僻的辭州當官的男人眼瞎,還是她真的很像男人……
但最可惡的是,這男人竟然還長得像她的師父!
當章邢抬頭看向她的瞬間,因為相貌太過於相似的關係,她不由失神。
而現在阿秦不由因為逄阿眼中的溫柔而在此失神。
“你什麽?”
他溫熱的掌心包裹著阿秦緊握拳頭的手,聽到阿秦的疑惑,逄阿正準備回答。
突然間,有衙役打開牢門,上前將拴住逄阿雙腳的鐵鏈解開。
“你們要做什麽?”
雙手雙腳被鐵鏈鎖住的阿秦厲聲問道。
衙役看也不看阿秦,將逄阿從牢房中推了出去。
衙役丟下話道:“大人要親自審問。”
在衙役準備走出牢房時,阿秦拖著鐵鏈慌忙上前緊拽住衙役的手臂。
“既然是審問,為什麽隻讓他去?”
身為衙役,在他看來,這牢裏的犯人在他看來與畜生無異。
這男扮女裝的狗東西竟然敢抬手扇她耳光。
還真他娘的以為,她不發威便把她當做病貓。
她阿秦可是有一千種方法虐得這衙役喊她爹爹。
不對!
鬆開她緊拽住衙役的手臂,阿秦以極快的速度避開衙役朝著她臉龐揮來的手,她抽了抽嘴角,在心裏默默糾正自己的話。
她請可是有一千種方式虐得這衙役喊她娘親!
“你竟還敢躲!”
在衙役看來,他要扇犯人耳光,犯人就該乖乖受著。
不然這犯人的下場隻會更慘。
衙役正準備取下自己隨身攜帶的銅劍朝著阿秦劈去,手臂再次被拽住。
但這次拽住他手臂的並非阿秦,而是逄阿。
逄阿極快地朝著阿秦使了個眼色,而後看向衙役道:“大哥,既然大人要親自審我,如今讓大人等著恐怕對你我都不好。”
衙役聽到逄阿的話,拿在手中的銅劍一頓。
衙役寫滿戾氣的目光不由落在逄阿臉上。
頓時間,牢房中的氣氛變得凝重。
阿秦隻覺接下來衙役的銅劍很有可能會砍在逄阿的身上。
不過阿秦英氣的眼中並沒有絲毫擔憂的情緒出現。
畢竟距離她將逄阿撿回來已經有兩年的時間,當初逄阿胸前的傷口早已愈合。
冷麵鬼的功夫完全不在她之下,他完全可以輕易避開衙役即將朝他揮去的銅劍。
就在阿秦準備在衙役被逄阿打倒在地後,用她藏在懷中用來開鎖的萬能匙打開綁在她手腳上的鐵鏈時,目光緊鎖在逄阿臉上的衙役突然收回他拿在手中的銅劍,猛地逄阿朝著牢門外一推。
衙役啐了一口道:“還不趕緊走!”
就在衙役推動逄阿的這一瞬間,逄阿不由再次朝著阿秦使了個眼色。
如果剛才逄阿的眼神是無聲在讓阿秦不必擔心的話。
那麽現在逄阿便是在無聲告訴阿秦,他去看看到底什麽情況。
接受逄阿的眼神,早已在不知不覺間與逄阿養出默契的阿秦亦是用眼神無聲回應道:“凡事心,見機行事。”
曉是長得像呂不韋的章邢勾起阿秦的心思。
待逄阿被衙役押走之後,阿秦坐在鋪有稻草地上望著從窗灑入的陽光自言自語道:“師父,已經兩年了。未見阿秦,你可曾有想念過我?”
“師父。”
陰暗的房間內,阿秦英氣的臉籠罩在傾灑而入的陽光中,她殷紅的唇微勾起一抹無可奈何地笑,發出除了她任誰都無法聽到的低歎聲。
“我很想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