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3章

  可愛這兩個字和池君寒實在不太符合，唐千染愣了很久，才意識到仆人口中的可愛，真的是用來描述池君寒的。


  她的嘴角忍不住往上勾起，眸中燦燦星光輕輕閃爍著，好像很渴望知道下麵的事。“可愛？真的嗎，也隻有見過他小時候的人。才會說他可愛了，他小時候是什麽樣的人，有多可愛？”


  鍋裏的粥還在咕咚咕咚煮的，煮爛開花的米粒混著食材的濃香。味道出人意料的平和治愈，尤其是在寒冬的早晨，人骨頭還酥乏疲憊的時候，被粥水滾燙的白霧包圍，還有鍋中麵點蒸出的麥香味，每一種味道都讓人陶醉。


  廚房裏幹活的仆人們都是女人，話也要更加俏皮一點，一人一句把唐千染都逗笑了。


  “大少爺小時候不是這個性格的，他很聽話乖巧，也很懂事，而且非常聰明，什麽東西都一學就會。所有教他的老師，都說他以後一定會非常了不起，我們也是這麽認為的，但即便被這麽誇獎了，大少爺也總是鎮定自若的，既不覺得恐慌不安。也不覺得驕傲自滿，從那個時候起，老先生就屬意讓他當他的接班人了。”


  仆人眯著眼睛回憶著從前的事情，上了皺紋的臉上依稀還能看出幾分年輕時的影子，“可是天不遂人願，誰能想到後來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夫人不在了，先生也忙於工作，沒有時間回來陪大少爺，大少爺總是一個人。沒有朋友，因為任何企圖接近他的人，都是想要攀附的。”


  “所以從那個時候起，大少爺就知道，他不會有真心的朋友了，他也從來不對誰訴苦。無論有多苦，有多累。甚至發高燒也麵色如常的上課，最後倒在課桌上。他也不願意休息。那個時候，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掙紮什麽。”


  仆人的話把所有人的胃口都給吊起來了，池君寒的往事，沒怎麽聽人說過，他們當然充滿了好奇，想知道自家冷厲的大少爺年幼時是什麽樣的。


  除了仆人的聲音之外，其他人都聽的很專注，連呼吸聲都沒有。


  唐千染更是沉陷其中。認認真真聽著裏麵的一字一句，這些話是從第三人的口中說出來的，不帶有偏見，應該是可以相信的。


  “然後呢？怎麽不繼續說下去了。你們到底知不知道大少爺在掙紮什麽？”聽見那個老仆人久久不說話，被吊起胃口的人實在是等不及，忍不住代替唐千染把心聲說了出來。


  仆人勾唇慢慢道，“急什麽，這不是在說嗎，大少爺小時候的事，現在知道的人可不少了，我要是不說給你們聽，你們這輩子也不會知道的。”


  她語氣滄桑的說道，“再後來，蘇夫人進門的那一天，我們才知道大少爺為什麽會那麽做。以前我們總是不理解大少爺，現在才明白，原來他並不僅僅隻是一個八歲的孩子，他太聰明了，甚至早就已經察覺到，先生在外麵有了別的女人，甚至有了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