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8章

  “你都病成這樣了，讓我怎麽相信你的話，真是可憐見的，怎麽會得這樣的病……”楊媽歎息道。


  唐千染什麽都沒說，隻是沉默的看向了那些花草，花草的顏色炫目極了。讓人看著心情都忍不住好了起來，但是之前被燒死的不少花。都是她三年前就在一直養著、親手養大的，這些花草長得再像，就算沒有一點差別，但到底不是她養的那些。


  死了的就是死了。永遠也不會活過來，找到那麽多一樣的又能怎樣，意義也是根本不同的。


  就像她一樣。


  三年前的宋若詞既然死了，也不應該再活下來。


  “這些花，都是他親手找來的吧？”唐千染問道。


  楊媽見她終於肯正眼看那些花了，忍不住欣然一笑，“是的。”


  唐千染淡淡的轉過臉，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仿佛根本不感興趣似的，“不好看，沒有以往好看。”


  楊媽一愣，皺起了眉頭。無奈地看著唐千染。


  然而唐千染麵色沉靜，保持著剛才的表情，還是那麽冷淡，好像再好看的花，再豔麗的顏色，都無法帶給她十萬分之一的笑容。因為她的一句否定，這兒開著的所有花草，都成了黯然失色的存在，也失去了他們本身的價值。


  楊媽甚至覺得，這個花房都失去了意義。


  花房之前是為了宋若詞才有的，現在又是為了唐千染。但如果連唐千染都不喜歡，花房還有什麽繼續開放下去的意思。


  “你為什麽會這麽想……這些花，都和以前沒什麽不同，不好看嗎？”楊媽輕聲問著。擔心會驚擾到唐千染，讓她不開心，從而再次發病。


  唐千染側著臉，淡淡看著被花香圍繞的花房，眼底沒有一滴所謂的歡喜，“再好看也不是曾經的了。不是嗎，我之所以覺得好看。隻不過因為，那些是花是我喜歡的花。可花死了，再找來的，是池君寒喜歡的，而不是我喜歡的。”


  楊媽長長歎了口氣。


  她很想告訴唐千染，你這樣的想法太悲觀了，但是看著唐千染的表情，她居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或許在唐千染這樣的角度看來，她的世界的確就是這樣缺乏喜悅的。池君寒所做的一切，都因為建立在掠奪的基礎上，從而讓她覺得痛苦。


  “我希望你開心，苒書。我活不長了……剩下的這幾個月，不想再看見任何人的眼淚，我想幫你，但是不知道從何幫起，我實在是太心疼你了……”楊媽抱著唐千染，輕輕拍打著她單薄的背。


  唐千染虛弱的笑了笑，“楊媽，你真的想幫我嗎？”


  楊媽點頭，聲音低微但有力，沒有一分的猶豫，“當然，我想幫你，想看你快樂，我不想看你像現在這樣病懨懨的……看到你這樣，我心裏真的很難受，你能明白嗎？”


  唐千染沉默了一會，突然抓住楊媽的手，指尖輕輕發顫，“那你幫幫我，楊媽。”


  楊媽驚訝的垂下眼簾，“你想要我怎麽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