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從宋若詞的角度看去,她滿臉淚痕,除了惶恐與懼怕,卻沒有一絲後悔或是動搖的情緒。
老丁道,“大少,少奶奶。這就是在台階上滴鬆油的人,不過她怎麽都不肯招出是為了陷害少奶奶。隻說自己是無心的。”
宋若詞第一回坐在主位上,還不太習慣用居高臨下的目光審視旁人,悄悄換了個舒服的坐姿道,“你們是怎麽找到她的?”
老丁頓了一頓。才道,“是她自己自首的。”
女傭最怕的人顯然就是上首的池君寒,池君寒還沒開口,甚至眼神都沒給她一個,她就已經戰栗到快要散架了。
不光是她,正廳裏除了老丁以外的仆傭都有這樣的趨勢——池君寒的威壓,果然不是人人都能受得起的。
“咳咳……”宋若詞輕咳兩聲。
池君寒立刻關心道,“怎麽了,著涼了?”
宋若詞偷偷與他咬耳朵,“你別總板著臉,太凶了,別人看著都害怕。”
“那你害怕嗎?”
“我倒不害怕。”
“你不害怕就行了。我不用在乎別人的想法。”池君寒淡淡說著,卻還是極縱容的勾起嘴角,讓臉上的表情不再那麽刻板嚴肅。
可他一笑,底下的人更是毛骨悚然一片。
宋若詞扶額,“算了,你還是恢複原來那樣吧……”
老丁等上麵兩個人說完悄悄話。才提醒道,“少奶奶,現在管家之權在你手中,這些審訊的事務也需要由你來問,少奶奶怕是還對管家不太熟悉,不如由我和楊媽暫代審問。也好讓少奶奶看著學一學?”
宋若詞沒有異議,池君寒也頷首同意,楊媽作為池家的老人,池君寒最看重的老人。與老丁配合默契,兩三下便將女傭問了個清楚。
比如鬆油是用來給蘇瀾卿配藥丸的,蘇瀾卿近來身子不好,不放心讓別人醫治,池君白擅醫,就讓人按池君白的藥方配藥丸療補。
隻是無論怎麽問。她還是堅持一句話:她純屬無心,絕對不是蓄意謀害宋若詞的。
至於其他的。能招的,她都已經招了。
女傭含著眼淚。看著宋若詞的方向,拚命合十手掌哀求道,“少奶奶,我真的沒有想害你,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這麽幹,我求你了,放了我吧!”
宋若詞心軟,錯開了目光陷入沉思。
有時候定罪其實不需要確鑿證據。隻需要一個導向,一個影子——從聽見蘇瀾卿的名字開始,池君寒眼底的冰山便滲出了層層寒氣,輕蔑的瞧著哀泣的女傭。“這個節骨眼上了,還不肯招出幕後主使,還想等人撬開你的嘴巴嗎?”
女傭撲通一聲跪下,雙眼無神道,“大少爺,我既不是存心的,何來的幕後主使?”
池君寒不耐煩的一抬手,老丁會意,立刻叫了幾個力氣大的仆人將她拖走,宋若詞忽然拉住他的手,低聲祈求道,“你就打算這樣處置了她嗎?”
因為是對著宋若詞,池君寒眼底盡是溫存,耐著性子道,“她滿口謊話,不肯招,也有別的方法讓她開口,不要為了她浪費我們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