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賀進沉默走出,抽出幾張照片放在桌上。
梁冀衡一看,從腳底心到天靈蓋都涼了——這些照片,都是昨天池君媛逛街時拍的。
沒想到池君寒還留了一手,讓人跟蹤,這下。蘇瀾卿和梁冀衡的話都成了虛偽的隱瞞,畢竟照片上的人大包小包。滿麵春風,歡聲笑語的,哪兒像個剛流產的病人呢……
“這、這……”梁冀衡抽出內袋手帕拚命擦汗,“這是我們怕君媛受創。悶在家裏心情不暢,所以強迫她出去的。”
池君寒捏了捏英挺的眉骨,笑得深沉譏誚,“你們這般為她打掩護,她倒享受的心安理得,你不怨?”
梁冀衡不是不怨,但他敢說嗎?
池君寒懶得再與他多話,擺擺手,讓賀進請他出去。
梁冀衡急忙道,“君寒,求你再考慮考慮,我們梁家和此事真的無關!”
“哦?池君媛既然嫁給你們家。就是你們家的人,她犯了錯,你們全都得共擔,怎麽有臉說出無關二字,是不想要她了,還是另起異心了?”
池君寒鐫著寒光的一眼掃去。梁冀衡像被利刃貫穿了顱頂,慌張解釋,“不會的,怎麽可能,我對君媛是一心一意……”
“那你們就同甘共苦吧,可別讓我失望。”池君寒抬指。讓賀進強行將人“請”了出去。
梁冀衡身上擔著整個梁家的前途,不肯輕易罷休,死死堵在門前祈求,“君寒。你到底要怎麽才肯放過我們,你隻要說出來,我就算赴湯蹈火也要做到!”
池君寒看他一眼,沒有半分猶豫地薄唇輕啟,“我想要什麽你知道,我的忍耐有限。別錯過了最後期限。”
梁冀衡像卡殼的子彈,再吞吐不出一句話。不一會就被人帶走。
病房裏的宋若詞聽得一清二楚。
她細白地手指輕輕地捏著被角,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池君寒他到底……想要什麽呢?
……
池君寒一句話。就能壓死一群人,何況他執意針對梁家,放眼望去,昔日交好的人,沒有一個敢冒著觸怒池君寒的風險上去幫一把。
梁家孤立無援,池君媛成了所有人哀求指責的對象。
她起初也惱火,可漸漸也笑不出了,梁家這麽多年的基業。居然不夠填補這幾天的虧空,池君寒再施壓下去,梁氏可就要倒閉了。
到時候她無論離不離婚,都逃不了害垮梁家的罪名。誰還敢要她這個克夫的女人?
池君寒一怒,大廈將傾,危牆之下,豈有完卵?
池君媛承受不住這滅頂的壓力,隻能忍氣吞聲的去了醫院,打算先給宋若詞道歉再說。
她心裏極為不甘,看見宋若詞以後,這股不甘就更躁動了,池君媛眼睛都快噴出火來。
憑什麽宋若詞什麽事也沒有,還能被保護的好好的?
而她被這個賤人害的流產,卻要對她道歉!世道怎麽能這麽不公!
池君寒坐在病床旁,深眸凝視著池君媛的一舉一動。
池君媛心裏扭曲的都快變態了,臉上還要委曲求全的露出知錯的神色,她忍的艱難,像個精神分裂,硬邦邦的說道,“我知道錯了,弟妹,我不應該蓄意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