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話 寄宿
“嚴謹是吧?”
“是。”
“說說吧,你從什麽地方學到涯山的三才骨劍禁術?”
“古代遺物,我是僥幸從一截斷劍感知到零碎的記憶片段,其中就有這門禁術邪法,不過是第一次運用。”
臨時的征詢室,陳慧萍陪同嚴謹接受治安所的詢問。
隨著交流,治安所的人手中筆不斷沙沙的滑動,擇要填寫。
這個征詢就是個流程,用於記錄在案,並不會因修邪法而獲罪,除非是利用邪法害人。
你一問我一答。
“好了,該問的都問了,既然你得奇寶,習得涯山的秘術,我們不會要求追回。
按照條律,我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不要亂傳你所知的邪法,不要為惡,若是以後因故傳法於人,或古代遺物遺失,靈性盡消,你最好第一時間一局的古代遺物登記科報備。
不要抱有僥幸心理,已知違背倫理且具有一定社會危害性的邪法都在禁法司明文在冊,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凡罪皆有痕跡,終會經禁法司追本溯源。
一旦是你私傳且不上報,他人犯法,你也需背負責任。
你明白了嗎?”
這時,嚴謹知道他們是嚇唬他,但他又沒有叛逆心理,肯定不會自找麻煩。
“是,知道了。”
“他年紀還小,陳女士作為家長還是要該監督的監督,以免一腳踏錯,到時追悔莫及。”
“你們放心,我兒子很乖,不會亂來,我會監督他的。”
陳慧萍一口應諾。
“那沒事了。”
整理文件,起身相送,守在門外的嚴大壯等人都有些急了。
簡單寒暄後,嚴謹就離開了醫院。
事情是結束了,但造成的傷亡與後續影響,還是讓醫院等社會基礎設施機構裏人頭攢動,走廊不缺的是抽泣聲。
回轉大伯家,一眾江城的親戚都齊聚在門口,人剛下車,劈裏啪啦就是鞭炮齊鳴,門前擺有火盆,又是柚子葉。
“跨過火盆,去去晦氣,日後生活紅紅火火……”隨後嚴謹人進屋了,奶奶還在門外拜拜,念叨著。
“你先去洗澡,今晚給你準備了很豐盛的一頓。”
推搡著,嚴謹就去一樓洗手間,裏麵已經有一套新衣服,浴池裏還有幾片柚子葉在水麵飄。
他無奈笑了笑,還是快速清洗。
當他出來,一大家子人就圍坐臨時取出來的大圓桌,一盆盆菜肴,油燜大蝦,清蒸魚,紅燒獅子頭,藥膳紅燒肉……
說說笑笑,歡樂成一片。
一夜過去了。
翌日。
嚴謹照常在高處吐納紫氣,待體內活躍的靈力平緩,細微感受著體魄蘊含的靈力充沛。
經此一事,他修為有了不小的進步,運轉靈力更迅速,原本還需半年才能突破,照現在的進度,大約就三個月左右。
望著遠處的一片廢墟,嚴謹是不勝噓噓,早在昨天前,城區就被清剿完畢,但江城卻沒有立刻脫離管製狀態,還是處於戒嚴。
街上的巡邏力度不見減弱,反是增加了。
更讓嚴謹好奇,漠江邊的工地也遭遇了一場大襲擊,原本打好的地基都毀了,圍牆坍塌了不少地段好,外圍更是增派了人手監控。
可周圍的人卻不知工地在忙碌什麽,嚴禁一切窺探,如此做派引來不小議論。
有人說建秘法工廠,也有人說建藥圃,是省府當作這次江城遇難的補償,改善天地靈氣。
許多說法都站不住腳步。
市府即沒有辟謠,也沒有公布,就這麽讓人猜測,保持著關注度。
所以造成了眾說紛紜。
不需要回校,這幾天全市學校都放假,正式開學是兩天後。
嚴謹在家,生活並沒有因變故有太多改變,除了修行,就是修行,並沒有隨意外出。
靈氣祭劍。
陣陣靈紋被嚴謹“打”入劍骨,想要開劈“禦劍骨穴”,除了“禦劍”法咒的“十二術式”外,他還需不斷填充,擴張靈紋,直到開劈獨有的“秘法骨穴”。
這個過程也是養劍靈的辦法之一,更能讓嚴謹禦劍範圍擴大。
修行不單單是提升靈力就夠了,劍修的實力係於劍上,劍不強,人的實力就打個折扣。
當然,若是一開始選個靈劍傳承,那麽就不需要從零開始,能發揮一定的即有戰力。
不過此法有利有弊,弊是劍已有定靈,畢竟不是自身蘊養的靈性,難以如臂使指,若不能降伏,那麽能不能運用還是個問題。
若能讓劍中靈性接受禦主,那有劍中靈性幫助也能省去禦主境界低下的不少麻煩。
轉瞬兩天。
其間,虞焰姬與丁智仁等人也曾過來問候,各自說了些道聽途說的傳聞。
下午功課完成後,嚴謹提著劍匣就下樓,縷縷靈力配合著洞真經的“動功吐納式”,最大效率做到修行與祭劍兩不誤,緩緩沒入劍匣之內。
“小謹,你別整天抱著劍匣,修行不是常說一張一縮,張弛有度,你別累著了自己。”
大伯娘坐在院子裏,一邊扳大豆角,準備今天的晚餐,一邊說教著。
“不會,我有注意強度,雖在修行,但沒有竭盡損耗精神和靈力,人體有自愈,二者維持一個平衡,跟人日常走路差不多,不同的是,隻是我在祭劍而已。”
嚴謹抱著劍來到大伯娘旁邊坐下,幫忙扳大豆角。
大伯娘似懂非懂,看著嚴謹呼吸節奏般,白霧氣流宛如幻覺進入鼻孔,又似金屬的氤氣吐出,靈動十足沉入劍匣。
“要是你表哥有你這麽定性,我就該偷笑,這臭小子又偷偷出去網了,你等會幫我去星海那帶他回來,我怕忍不住又抽那小子。”
說著,她扳豆角都用力了許多。
與陳慧萍的職場女性不同,大伯娘是在家全職,操持著家裏家外。
“好。”
不一會,該處理的菜已經處理完,嚴謹則沒有入廚房幫忙,說起來也怪,兩輩子了,他都沒有把廚藝這個技能點好。
能吃,但想好吃卻千難萬難。
沒有那個心思。
去兩條街外的星海網吧,嚴謹把年長三歲的表哥叫回家,對於這個沉浸在網癮的青年,怎麽可能他這個弟弟叫動。
嚴謹的處理辦法則很簡單,直接把用黑布裹著的劍匣放在表哥的脖子上,一切都不言而喻。
如針刺般,讓表哥的臉色微微一變。
什麽照顧表哥情緒,這個選項不在嚴謹的考慮之中。
“表弟,再等等,快贏了,怎麽說我也是你哥。”
白了眼這個厚臉皮的家夥,嚴謹寒著臉。
“就是你是哥,你能有資格浪費我修行時間,你不想像昨夜那種與我對練,被我打個不輕,你就繼續。”
想起昨晚一幕,被嚴謹修行態度刺激的伯娘叫兩個表兄弟一起鍛煉,恨鐵不成鋼式讓嚴謹吊打自家兒子。
看得那個叫歡。
表哥臉色一苦,他根本忍受不了修行的枯燥,就算明知修行有利於未來,可就是沒能堅持住。
“我的親娘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