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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話 來襲

  禁錮的身軀,緩緩流盡的血液,綻放著詭異的紅光。


  昏暗法陣透著邪異,遠處藏好的眾人露有愧色且動容傷感。


  以嚴謹為中心,三具消瘦的身體無力垂落,生機宕機式,吊著最後一口氣。


  逐漸冰冷的身體感覺不到疼痛,放肆流出的血液裹挾著生命力從身體剝離。


  血快流幹。


  生命就要走到最後,三人感覺很怪,明明要油盡燈枯,心中有千言萬語,可最終,隻有一個念頭。
——

  還沒活夠,來世再為人……


  可這個世界沒有陰曹地府一說,也沒有轉世還魂的傳說,有的隻有一生一世,魂歸虛無。


  誒。


  嚴謹悠悠一歎,“來生”懸浮在他麵前,脫離原來的色彩,染成別樣的紅芒,好似血劍。


  百流歸海之景。


  道道細小的劍氣,一點點鑽入“來生”,此時,嚴謹的手臂劍紋已經暗淡無光,既然使用涯山收集的“邪法”,他就打算一舉讓“來生”凝骨型,就算徒有框架也好。


  看著那三具大無畏的身體,有那麽一刹那,嚴謹感到後悔了,可這負麵情緒剛一出現,立馬就讓他驅走。


  他也不是沒有人性的人,若有選擇,他也不會這麽做。


  手印一變,凝聚在三人頭頂的長劍虛影轟然下降,直入三人的身軀。


  “嗯。”


  呈包圍,且占位極講究的九人,個個都是身材健壯,或魁梧的壯年,中年。


  他們盡皆赤裸,背後皆以土蜥之血繪有邪性的符籙,陣陣陰冷侵襲他們的身體。


  南戰翔就是其中一個,此時渾身一哆嗦。


  在劍影入體的瞬間,體內就像是被人翻江倒海,痛苦難耐。


  這還是幫嚴謹承擔一部分壓力,作為主體的嚴謹則有千刀萬剮之痛,皮肉裂開,血液抽離,匯入到血劍之上。


  “給我忍住,集中精神,不能走出你們的位置。”


  再次告誡一聲,讓身邊的九人齊齊一怔,想起嚴謹事前嚇唬他們的話,微微默念《人之行》。


  “……道亦道,我取我之道;法外法,本守心;惡不可為,卻可以惡之……”


  陣陣洪亮的聲音落在嚴謹的腦海,讓他變得堅強起來。


  手印連變,道道或簡或繁,眾玄之玄,如道絲,如道紋,或立體,或平……組成的禦空之術式,勾勒在那逐漸成型的劍骨。


  “能行嗎?”


  有人擔憂的問。


  此刻剩餘的人都藏好了,即沒有離太遠,又沒有離太近。


  “不行也要行,他說的那麽神叨叨,我們的小命可就懸再他的劍。”


  有人強自說道。


  “隻是,他一個學生,沒聽說過嚴先生走過有修仙先輩,他從那裏學的邪法?”


  有人終於問出了眾人剛才不敢問的話。


  不是他們用有色眼鏡看待嚴謹使用邪法,多年的宣傳,大家都明白法無好壞,壞的隻是人而已。


  之所以定義為邪法,乃是法的缺陷弊端超過了常人的綱常倫理。


  這些人或多或少都見過,聽過嚴謹,倒也不是懷疑嚴謹本人,也不歧視邪法,隻是很多修都沒有掌握邪法。


  畢竟這個社會不鼓勵,也不推廣,突然冒出嚴謹懂邪法,多少有些突兀。


  “你們這些人,我謹哥為你們拚命,你們倒好,在這裏暗中詆毀他,你們羞不羞。”


  包子聽著,心裏可不舒服了,不管平日,他怎麽跟嚴謹打鬧,有時候還罵嚴謹,但嚴謹也是他認定的朋友。


  有一說一,他可不會像成年人那般藏心思。


  “就是,別亂說,都安靜點,你們聽到了嗎?”


  絲竹之音,嫋嫋入耳。


  同時,包子在四望之時,見到嚴謹身邊,那三具身體消失了,地上脫落枯萎的血肉,似白骨如玉,又似鋒利之劍,呈白色。


  一者呈無色有質,一者呈黑。


  說不出的詭異。


  揉了揉眼眶,包子再看,赫然是三具白骨,再一看,又轉劍型。


  妙不可言。


  嘶嘶。


  忽然從地皮破土而出,足足七條兩米開外的蜥蜴,呈包圍的態勢,對嚴謹等人虎視眈眈。


  “哈哈。”


  怪異的腔調,帶有漢東省州的口音,從遠處樓頂飛躍而下的身影。


  轟。


  落地如炮彈,地麵龜裂,向四周炸飛滾滾塵埃與碎石。


  先聲奪人之勢讓遠處旁觀的男女,心窩莫名涼了。


  “就你個人族娃娃,小偷種族的脾性低劣,一群大人不敢出來麵對我,真是可憐,可悲的族群。”


  直立的身軀,有些與人族相似的外形輪廓特征,頭無毛,體表有些灰色的鱗甲,說話間,喉嚨的鱗甲痕跡顯現。


  嗖。


  肥大的尾巴在他身後甩動,代表他的心情很愉悅。


  冥人是多種族的統稱,從眼前這人的外貌特征,他應該是蜥人。


  不過冥人內部通婚已久,未必就是蜥人部族所屬。


  “獸皮裹體,低等冥人,跟你爺爺來裝大頭鬼,若你跪下來,喊你謹哥三聲爺爺,你謹哥還可以考慮留你這孫子一命,當作寵物豢養。


  否則送你去極地冥土,伺候你們死鬼的冥王。”


  地被踩了。


  冥人崇尚冥土,認為死後歸往冥土,成為偉大的冥土眷屬,可這一說法卻不被人族接受,總是用來嘲笑。


  自家族人說,冥人會自豪,但話出自人族之口,赫然就成了不死不休的挑釁。


  “黃毛小子真是找死。”


  手中握著的陶塤輕輕吹動,陣陣陰冷的氣息勃發,兩頭蜥蜴所屬就朝著不遠處的包子和潘偉等人而去。


  火焰暴起。


  金光似箭射出。


  更伴有尖叫。


  媽呀!


  南戰翔看著氣勢洶洶的蜥蜴,那還帶著腥風,粘稠的唾液,張口就狂風大作,陣陣土氣聚而成狀。


  土椎如刺,岩石下墜……地動山搖般,差點就尿了,什麽疼痛都是假的,從未親身體驗這種陣仗。


  什麽海碉堡

  什麽山居圖之爭

  那讓他目瞪口呆的大片都不及此刻,腎上腺素飆升。


  “起。”


  嚴謹不動,渾身是血的手掌印在地上,陣陣劍吟,劍氣鋒芒如千絲百縷,小半天地都染成紅芒。


  “天劍。”


  如天降臨般,南戰翔失去對身體的控製,身體超乎本能,周圍的氣象扭曲,蜥蜴從旁而過。


  劍勢絞殺。


  九人如出劍招,嚴謹身邊的白劍消失了,在群蜥蜴之中似有一白骨在舞劍,招招是殺機。


  “什麽?”


  蜥人大驚失色。


  正欲施展下個手段,可嚴謹早就算好了,紅芒耀目,劍成三才,去勢如破竹般,陣陣勁氣蕩漾。


  巨劍橫空。


  逃不了。


  見狀,蜥人猛地向前一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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