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話 日子不平靜
鋼鐵都市。
車水馬龍，櫛比鱗次的建築安靜陳列在大地之上，行人遊走在其中，喧嘩之餘卻有祥和的氣息。
一連十五天。
嚴謹獨自一人在家，父母在從外婆家回來之後就異常忙碌，因工事而出差。
這一天周末。
康氏
砰砰。
金屬交鳴，隨著嚴謹舞動劍柄，劍隨意動，不搶攻，不防守，屢屢在周教練回擊之前，劍刃先一步攻去。
劍如寒芒。
周教練的步伐有些淩亂，氣機被奪，陷入到了嚴謹的劍擊節奏。
流風之意，攻勢不絕。
劍出擊的頻率看似不快，可卻總能先人一步，慢中有快，極為驚人，招式繁瑣，除卻有康氏驚蟄劍法之外，更有周教練都不甚清楚的劍招。
鐺。
一記重劍，強行頂開嚴謹。
“注意了，你的劍招精妙不假，利於修行，但你還欠缺足夠殺伐經驗，殺心不足。”
“著。”
明明沒有太多靈力的劍尖，但卻生有一股攝人心魄的氣息。
見之，嚴謹竟有種膽怯，動作也為之一緩，就算他很快就恢複了情緒，可周教練的劍已經襲到他近前。
“厲害。”
周教練謙虛一笑，收劍回身。
“好久沒用劍了，多生疏了許多，我在館內不是最擅長劍招，我已經向上麵幫你申請了劍道課程。
另外，我們已經跟嚴先生聯係過，他對於你做我們訓練館的地區形象代言人沒有什麽意見，不知你意下是？”
嚴謹收劍入鞘，沉吟一番，沒有立刻回複，而是說再考慮考慮。
由於在比賽的出色表現，加上平台與大主播的傳播，他這段時間在江城本地的人氣直升，甚至超過了白子吟。
網上更有他的小粉絲，有了流量和名氣，自然就吸引了一些生意人的目光。
尤其是本地的企業。
不過，暫時就尚未定下來，主要是嚴大壯和陳慧萍在處理。
因這一波名氣，陳慧萍可高興了好幾天，晚晚都打電話給他，噓寒問暖，那嘴臉讓嚴謹十分無奈。
平時總是嫌棄他大手大腳，偏偏從拒絕為他花錢，現在叫他小乖乖，乖兒子，讓他好不習慣，還不如罵他更讓他感覺舒服。
“教練……”
周教練一見嚴謹的嘴皮，他就知道嚴謹想問什麽，連忙擺手。
“若你問怎麽提升殺伐經驗，你就別難為我了，就算我有途徑也不敢，我可不想被關到仙塔，到時兩眼淚汪汪，來個鐵窗淚。
你已經很不錯了，我知你心氣，但你要再忍耐一段時間，以你的天賦應該不會在學校呆多久。”
聽到這，嚴謹也沒法。
江城的社會至少是處於大體安定的情況，那來什麽實戰。
從館內離開。
騎著單車，嚴謹背著劍匣，縷縷靈氣從他背部的肌體滲出，沒入到劍匣裏麵，點點填充“劍骨”。
人有206根骨頭，劍骨也需有相似的數目。
車輪胎壓過人行道，樹蔭下的嚴謹忽然聽到一陣警號，回首一望，如果是巡邏警車。
飛快從他身邊穿梭而過，消失到街頭拐角。
這幾天，江城內的巡邏力度加大了許多，而嚴謹抽空去了幾次“戶局”時，也曾聽到隻言片語，隻是那些工作人員如人精般，一見他就緘默不語。
其秘密如小貓般令他心癢癢，可他想知，但又沒有作死去調查。
想要離開江城，可世事並不會事事如他所意，嚴謹也曾旁擊側敲過黃鸝，黃鸝並不傾向他離開江城。
說他出了名，在江城有仙塔勢力庇護，尚能保一時周全，可若出城，在這個風頭未嚐不會有邪祟窺視他。
搞得他心亂，這算什麽事。
一想想，嚴謹也能明白，還是老老實實呆在江城。
這百年間，從未有人境城市遭遇滅頂之災，或有危險出現過，但總體是安穩。
回到家，嚴謹坐於桌前，默默瀏覽典籍知行問。
路遇一善一惡妖，何解？
修行遇瓶頸，久不能破。得奇遇，有二法。一殺生，取族人之血，墮邪途，必成。二秉己心，盡人事，可有幾率。
君問，該如何選？
一作惡多端之徒忽幡然悔悟，行善事，汝乃其仇，再遇，該當如何？
殺，放，或？
……
每一問都直扣心弦，沒有準確的答案，有人曾為這一書注釋，但始終不能讓所有人滿意。
沙沙聲。
一頁頁翻動，每看到一問，嚴謹總是喜歡忍不住問自己。
設身處地，假設如他意願或不如他意願的答案，最後屢屢有所感悟，有所得，或許不能讓他修行有實質性的提升。
但卻能堅定他的心和意誌，明悟己身。
吃了醉仙居的外賣後，嚴謹就上樓，例行修行之後，他就合衣而眠。
龜息之法。
夜深人靜。
群星閃耀在天空之上，仿是與地上的燈光遙呼相應。
高樓大廈。
忽有一人踏空而至，浮塵懸浮於人的身後，陣陣寒氣如氤氳，快速掃過四周。
“嗯。”
一聲悶哼，隻見前方三裏之外有一高瘦老漢，頭有一彎角，忽的停頓，張開雙臂，狀若慷慨赴死般。
寒芒如逝光，透體而過。
繼而在半空拐彎，懸停在倒地老漢的上方，虹光突至，穿著道袍的道人禦空而來，望著流淌著墨綠色血液的老漢，眉頭擰緊。
“又是彎角，麟皮？”
老漢的身體化作一股扭曲的墨綠煙霧，似有一人臉在嘲笑般，空間波動滲出。
浮塵放出千絲萬縷，在空中交織成玄奧的陣勢，大有鎖天封地之能，可依舊擋不住墨綠煙霧的去向。
迅速旋轉縮小，產生一股恐怖的勁氣，讓道人不得不施法擋住這勁氣。
浮塵甩動，塵絲如網，罩不住墨綠煙霧的逃離，至少能困住這勁氣。
“噗。”
用力一卷，勁氣被碾成灰灰。
就在這時，城區升起衝天之柱，足有八道，以白駒過隙的速度，迅速向外擴張。
初一形成時就仿佛激怒了“仙塔”，夜生二日，浩浩蕩蕩之光，如塔降臨，龐大的虛影壓在八柱之上。
彼此形成了掣肘，而八柱籠罩的範圍足有小半個城區。
飛躍而上，道人看著那八柱，倒吸一口涼氣，就算有所意料，暗中有邪祟窺視江城，可任他如何想，他也想不到竟然有這麽大手筆。
這一夜，驚醒了很多人，讓人無法入眠。
城市警號奏響，悠悠蕩蕩去整個江城，不到半小時，江城就成了漓江省州熱鬧，矚目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