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話 醫院引魔
翌日。
南環二路。
江城市仁心醫院，占地廣闊，雖是處於鬧市不遠，但風景優雅，綠色的草坪，栽種了不少榕樹和柳樹點綴。
車進車出。
一大早，嚴大壯就把嚴謹送來，而陳慧萍還在氣頭上，窩在家裏生悶氣。
隻是她暫時沒過心裏的坎，需要點時間調解。
仙塔修仙者不止意味著榮耀，更是意味著危險。
精神科室。
幹淨的長廊，嚴謹坐在鐵椅慢慢翻閱手中的《劍靈錄》一書，與旁邊急躁的嚴大壯相比，他反倒不像是來做評估。
嚴大壯更像一些。
“怎麽還不來？”
噠噠。
低跟鞋踩在地麵的聲音，從廊道梯口走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
“洪醫生？”
洪醫生頷首，合起手中的資料，安撫了嚴大壯的情緒，隨後打開診室大門。
“嚴先生麻煩你在外麵等候一下，可能要花點時間。”
“我沒事的。”
反過來安慰嚴大壯的嚴謹說了嘴就跟在了洪醫生的身後，進入很幹淨的診室。
放滿病曆的櫃子，一張辦公用的書桌，上有疊起的新病曆，專門用於診斷的躺椅。
“坐，要喝水嗎？”
洪醫生的態度和藹，給自己倒了杯水，似乎不急要開始。
“不用，我倒是想回去睡一覺，跪了一晚有點困。”
柔軟的套椅讓嚴謹感到舒適，看著周圍沒有放書的地方，隨後就放在腹部。
“跪一晚，是擔心嗎？”
喝著水，洪醫生裝作不在意的問。
“不是，隻是覺得讓父母擔心，感到很抱歉，跪下認錯，就這麽跪了一晚，但我不後悔，因為這是早晚的事。”
放好杯子，坐在嚴謹對麵的洪醫生微微怔住，這個答案是她沒有想到，拿起本子就開始記錄，不過由於角度，嚴謹並不知道洪醫生寫了什麽。
“資料上說你成熟，但接觸下來，這麽應了上麵的一句話。
不像青少年。
你做的也不是大部分的青少年敢做的事，見到死人，你是什麽感覺？”
嚴謹思忖，回想起當時，“剛一開始沒什麽，稍後就覺得有點不適，再過一會就好多了，似乎能接受了。”
決定踏上修仙一途，他就思考過什麽死人，或許是有所估計，心並沒有他所想那麽難以接受。
你問我答的方式，交流了很多，從生活細節，到學習情況，偶爾穿插昨夜事情的感受。
這一談都快有半個小時。
偶爾見洪醫生的筆在本子上滑動，記錄些關鍵詞和判斷。
“雖然在現場，你做了些檢查，不過畢竟是真魔，也許有些隱秘手段是當時沒有檢查，現在我先幫你檢查。
你別緊張。”
說了句，洪醫生抬起手指一滑，書桌上放置的“音珠”就撞擊起來，一陣歡快的節奏，如翠鳥啼鳴，又有清風徐來。
如潺潺流水撫平嚴謹的疲勞，甚至讓他有點睡意。
朦朦朧朧之間，洪醫生的一雙眼眸變得妖異，漆黑如墨，似有操控人心的法力。
“你睡吧！”
就這樣，嚴謹睡覺了。
洪醫生的雙手掐印，診室內的竹簾自動卷落，二指寬的香木竹條繪有繁瑣的符籙紋，有安撫人心的功效。
從她的頭頂發髻鑽出了一個九寸高的元神，與洪醫生一模一樣，通體黑耀似光晶，又有靈蘊在內。
氣息有些像魔，可沒有真魔的混亂，禍氣，更多是一股純淨。
修魔者。
不是主流的修行，但仙塔出了名是兼收並畜，認為修妖，修魔，甚至修仙都隻是個名稱，隻要不為惡，能為人族大業效力，那都是能接受。
晶化氣般，有種物質的扭曲觀感。
一縷本源的魔氣滲出，施以玄妙術“追根溯源”，試試能否從另一個途徑找到真魔的蹤跡，乃至於搞清楚他在江城的用意。
仙塔一方也覺得巧了，短短幾天，江城多些不少陰暗的勾當，不得不讓有些人擔憂不已。
黑渦旋轉，明明室內沒有風，但卻有風聲響起，似乎在抽取什麽。
不足寸的手指並劍，指向四方，黑渦伸出觸手，引向未知的虛空壁壘。
約有三分鍾。
正當洪醫生覺得失敗時，早就在另一端透過虛空窺視的真魔意誌，再三沒有察覺四周有埋伏，危險，有些忍不住。
過來了。
“桀桀，你個女娃真夠大膽，竟敢施法引我，這下，我如你願。”
漆黑，充滿邪惡的氣息大手從黑渦中伸出，速度飛快，直接一把抓住了洪醫生的元神。
噗。
黑渦合攏，成一奇異的斑點印在嚴謹的額頭。
而在真魔顯化，寄托在嚴謹的身上後，留在診室的洪醫生的肉身，兩個紙人從衣襟前袋飛起。
一個把事先藏在抽屜的錦盒取出，一個穿過診室門的封禁，從門低縫隙溜出。
這一切，嚴謹都不知，睡覺了。
由於差距太大，甚至沒有察覺到由洪醫生引來的真魔分神之念。
……
二中。
課間時間。
丁智仁跟虞焰姬等人來到教學樓外的長椅，有說有笑。
“還打不通嗎？”
包子聽著手機的忙音，收了起來，頭顱搖晃，“打不通。”
“這可不太想他作風，你們說什麽事讓他請假？”
“我那知道，想知道你可以打電話伯母，問一問就知道了。”
“我不打，這不是顯得我閑得慌，可能下午就來了。”
一人一言，根據誰不在就說誰的八卦。
虞焰姬沉默，不斷刷著手機，不是有熟悉的短信鈴聲響起。
“咋了？”丁智仁賊心不死，一直想做吃窩邊草的兔子。
“這不是臨近中考前的交流月，我剛好有個姐妹在十三中，她剛才跟我吹牛，說她學校出了個猛人，說比我厲害。
我當然氣不過，跟她好好交流一番。”
虞焰姬有幾分氣惱的說。
手指還在不斷敲著“拚音鍵”，一秒五字，鍵盤功力很強。
輸入快，還沒有錯別字。
“我去，這麽囂張，還說有機會橫掃我們二中，渦怎麽沒有聽說火十三中有這麽厲害的猛人。
就上次得漠江賽，十三那個什麽馬倒是不錯，但想橫掃二中怕是癡心妄想，你沒必要跟她置氣，她想裝傻子就讓她裝，你叫不醒一個在裝的人。”
曾寧插嘴說道。
“就是。”丁智仁附和著。
“也對。”截取曾寧的意思，簡單的回了句，虞焰姬就收手，不在機會。
“比起十三中，我更加在意一中的白子吟，她可是天靈根，屬於那種獨一無二的特殊靈根，這一年了，不知她修行如何？
一中對她的信息掩瞞很好，你說這次啊謹有沒有機會贏回去。”
這一問，眾人都沉默了。
交流月是江城各大中學交流切磋的俗定傳統，每所中學都會排出一些人名為交流，實則踢館。
仙塔在各大中學的督察員會根據交流情況上交，從而也會影響中學的經費下撥。
所以校方重視，學生也重視，沒人喜歡輸的感覺。
這又是為校爭光，又有獎勵，更能加潛在分，贏了走路都帶風。
“前兩次是一比一，啊謹的實力提升速度並沒有下降，甚至更加厲害，應該能吧？”
曾建不太肯定的說。
實則，他也沒有多大的信心。
“不好說，雖然是敵校，但也不得不說，白子吟很厲害，我不認為她的修行會慢，那一手符術比正偉還誇張，脫紙凝符，符術威力比常人還要高一成。”
包子心有餘悸，上一次他就跟白子吟交過手，跟與嚴謹對打一樣，無解。
他被吊打。
聽說到自己，徐正偉不以為意的說。
“現在想這個有什麽用，趁這段時間抓緊提升修為，突破三重天比什麽都重要。
至於勝負，到時候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