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然回過神，垂眸道：「我不會跳。」
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燒著，紅色的火舌舔舐著周圍的空氣。不時有火星子擺脫束縛竄出來，在快要飛上半空的時候，又迅速熄滅。附近的溫度絲毫不會讓人覺得冷，甚至還有點熱。
季清展感覺背後起了一層薄汗，伸手脫下了身上披著的外套，隨意地搭在了腿上。
然後，看似不經意地開口。
「程老師，非常感謝你在聖橋大學期間，對小兮的照顧。」
程松然依舊垂著眸，聲音聽不出情緒。
「如果不是小兮，我也不能研究出超級雜育水稻，獲得諾貝爾獎。甚至能不能進入國家研究院，也會是一個未知數。所以，不必謝我。」
「那我也要感謝你，」季清展道，「不過，今後有我，我會好好照顧小兮的。」
話音落下，程松然抬眸看了過來。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翻湧著許多其他人看不懂的東西。只不過是短短的時間，卻彷彿進行了漫長的交流。
「程老師，程老師——」
忽然響起的喊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對視。
季清展回過頭，看到曹岑岑在向這邊招手，笑了笑。
「有人找你，快過去吧。」
程松然禮貌地點了點頭：「失陪。」
望著他起身離開，季清展的眉目微不可察地舒展開來，唇角的弧度也有了變化。
他清了清嗓子，繼續望向篝火那邊的盛楚兮。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多了道人影。
季清展轉過頭，只見節目組導演站在旁邊，正忐忑地看著他，雙手緊張地搓著。
在他眼神詢問后，導演才小心翼翼地開口。
「那個，季少，您的傷怎麼樣了？」
季清展道：「已經好很多了。再靜養一段時間，應該就沒什麼事了。」
見他的表情平靜，並沒有責怪和生氣的意思，導演暗暗鬆了口氣。
但是，心裏面還是有點惴惴不安。
這位跺一跺腳、整個帝都都要抖三抖的季大少，並不是個喜形於色的人。那張臉上的表情萬年不變，他實在是有點捉摸不透。
在心裡斟酌了一番說辭后，他再次小心開口。
「那個，季少，這次來參與錄製綜藝節目，您感覺體驗怎麼樣？知道有哪裡不足，我們也好進行改進。畢竟，盛老師等人作為常駐嘉賓，還要繼續參與後面的節目，我們想多替他們考慮考慮。」
在聽到「盛老師」這三個字的時候，季清展的眸間閃過淺淺的笑意。
「挺好的。」
頓了頓，又補充道：「選擇來這裡，是個很正確的決定。」
本來聽到前面的時候，導演覺得，季清展只是表面客氣了一下而已。但在聽到後面的那句話時，他愣了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出了這麼多事情，季少不責怪他們節目組，其實就已經很好了。
沒想到，季少居然還誇他們了！他們節目組何德何能啊？嗚嗚嗚.……
不行不行，他要去燒香拜佛，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