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龍口奪食
花界精靈們重新回來之後,獸人們的步伐終於被擋住了。
花瑤和花蕊都是花界人,但是現在已經是魔族了。她們和原先的花界人是格格不入的,就算她們的父母和族人過去都是住在這裏的原居民,但是今非昔比。離別家鄉過久,家鄉也就沒有了故人,也沒有人會認可她們過去曾經在這裏生活過的足跡。
不過,這影響不大。起碼她們還有著相同的目的,要保護好這片森林。在大地上還沒有人類和動物的時候,這片森林就已經存在了。
巨大的樹人在森林裏行走,蛇族人順延著樹幹爬到了樹人的身上,和樹人並肩作戰。強大並且堅硬的身軀,讓獸人們手中的刀刃都難以砍斷,隻是在樹人的腳下留下一道缺口。隨後樹人高抬起腳來,把獸人一個個踩扁。花精靈們又會來到樹人受傷的腳下,幫助療傷,讓樹人破損的樹皮又恢複如初。
那些飛舞的花精靈,就像進入解放狀態下的花瑤,各個長出薄如蟬翼的翅膀。飛入天空後,在天空散漫了花粉。這些花粉順著風向吹到鳥獸人的鼻子裏,讓他們如同被胡椒粉嗆到一般,在空中幾乎失去了飛行的能力。她們的手上長出一朵花來,形狀像是一杆槍,把花朵對準鳥獸人,從花朵裏射出花粉炮彈來,把鳥獸人從空中打落。
掉落的鳥獸人又像是炸彈一樣,掉落地麵之後,不斷地砸向獸人。
獸人也不是隻會蠻力的,在他們之中也有懂得符文之法的巫師。他們想著通過法術,尤其是放火來燒掉這片森林。
在樹林的中心,出現了一股黑煙,那便是獸人巫師開始在森林裏放火了。異族和花界人本身就要仗著森林複雜的地形來作戰的,一旦森林燒起來,別說對他們的戰鬥不利,這樣損害森林,更會讓她們心痛不已。
花精靈們又把一個個種子交給樹人,樹人手中拿著種子,扔向著火點的上方。種子感受到熱度,在空中爆炸開來。裏麵包含著飽滿的水分,就像是一個水彈一樣,爆裂開之後猶如天降甘霖,順勢要撲滅大火。不斷地種子在空中爆裂,下起一陣不停歇的雨,把那些巫師的詭計給撲滅了。
戰鬥或許要開始逆轉了。蛇姬還是留守在禁地的池塘邊上,耳朵裏能夠聽見遠處傳來的戰鬥聲,但是自己不能離開這裏,以防止有人乘虛而入。
蛇姬剛這麽想時,便有人從外麵進來了。蛇姬趕緊走過去,發現過來的居然是蛇族一位將軍蒼索。蒼索之前是在和三獸王的戰鬥中負傷了,他拖著受傷的身子來到了這裏。蛇姬也是疑惑,心中認為蒼索身為將軍,怎麽能夠擅離職守。於是她便讓蒼索停下,詢問他為什麽來到這裏。
蒼索說獸人太過強大,恐怕萬蛇國不是對手,需要蛇姬出來幫助。
蛇姬便說她知曉敵人實力,但是即使如此,每個蛇人都應該浴血奮戰。她會堅守在這裏,與生命之樹共存亡。樹根不毀,生命之樹還會再重生的。蛇姬便命令蒼索趕緊離開,繼續投入到戰鬥裏。
蒼索欲言又止,準備離開,但是在蛇姬轉身之時,他又迅速回頭,朝蛇姬突釋冷箭。蒼索拿著蛇形彎刀便刺向蛇姬,但是蛇姬其實早有防範,待蒼索出手之後,她的頭發突然活動起來,變成了數條黑蛇爬在頭上。黑蛇回頭,用蛇姬的石化之眼對準了蒼索釋放石化之光。頓時,蒼索先是刀尖變成石頭,然後是頭頂,最後全身變成石頭,砸在了地上。
蛇姬這時回頭一看,發現地麵上已經成了石頭的蒼索。從鼻子裏吹出一股黑氣。黑氣出現在蛇姬身旁,變出了夢魘的模樣。
“不虧是蛇姬,下手這麽狠,連自己人都不放過。”夢魘對蛇姬說道。
“我隻是想困住你,沒想到居然無效。隻要我解開法術,蒼索也不會有事的。”
“那看來你是一早就看出蒼索是被我控住的了?”
“每個蛇人都會恪盡職守,像蒼索這樣優秀的戰士,隻會死在戰場上,怎麽會跑回來找我出去幫助他呢。況且,他也知道,蛇族人的命和生命之樹比起來,不值一提。”
夢魘無奈笑道:“我實在是搞不懂你們,為了一棵樹能夠做到這樣的地步。這樣有什麽意義呢?你們還幻想著女媧能夠回來,但是你們心裏都清楚她是不可能回來的。一代又一代地欺騙自己,我真是受夠了。我要破了這池塘裏的封印,讓你們都陷入絕望。之後,我就可以安心在人間裏品嚐每個人噩夢之後的痛楚了。”
蛇姬說道:“你敢嗎?你也知道,身為蛇族女王的我,受到女媧庇佑,你的攝夢術對我沒有用的。”
“誰說我隻會那一招了。我不用攝夢術,也可以扒了你的蛇皮。要不要試一試?”
在沉睡之森的邊界處,夢魘解開了木魁的束縛後,遁入了森林裏,留下木魁和炎徹對峙。但是炎徹想要把木魁打回原地之時,卻從木魁的口中得知自己妻子的下落。炎徹緊張又有些氣憤地質問木魁自己妻子的具體位置,卻得到了妻子已經被木魁吞下的事實。
不但是自己的妻子,還有傅晴骨肚子裏的兩個孩子,被木魁形容地十分生動,更加觸動了炎徹的底線。一個魔人不變的殘暴,自然是有愛的力量在淨化著他。就像當年炎鐵心見到趙靈娘之後,會從一個混世魔王變成一個慈祥的男人。炎徹也是一個少年,但是繼承了魔族凶殘的本性。早期在母親的監督教育下,魔性被控製得很好。到了人間以後,又是找了一個自己摯愛之人,秉承前人思想繼續生活,卻不斷被人破壞著自己單純的想法。
炎徹怒不可遏,一擊勾拳打在木魁的下巴上,把木魁打得仰起頭來,整個身子又砸在了森林裏。隨後炎徹又到空中,對著木魁使出一招滅神掌,把木魁打的變成人形之後,又落在木魁的身上,對著木魁的臉不停地揮拳。
木魁嘴角流著如同植物汁液一樣的血,在炎徹打累了的時候,對著炎徹嘲笑。他說炎徹真是廢物,一個魔人對付一隻被限製的神龍還要這麽費力。自己的妻兒都被自己吞了,還有心思和敵人拳腳相向。要是換了他,一定用一招,用最短的時間讓敵人從自己麵前消失。說完,木魁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對炎徹說道:“來,對著這來。”
但是炎徹確實不敢這麽做。木魁一旦死去,傅晴骨還有兩個孩子的靈魂都會被他帶走,進入混沌,連鬼十裏都沒有辦法救回來。所以炎徹如此憤怒,但是一直沒有痛下殺手。
他憤怒地把手掐在木魁的脖子上,實在是忍不住想要殺了他。木魁依舊誓不罷休,嘲諷炎徹趕緊殺了他。炎徹甚至被逼的拿出了炎魔劍,把劍對準了木魁的心髒。但是木魁反而更加興奮,仿佛找到了可以淩辱炎徹的方法,求著炎徹趕緊解決了他。聽著木魁這樣的嘲諷,連炎魔都看不下去了,離開炎徹的身子在炎徹的身後說道:“怎麽說你也是我炎魔選中之人,怎麽能被一個神這麽挑釁而無動於衷?”
炎徹憤怒地喊道:“我在想辦法救我的妻兒!”
“她們已經死了。哪有被神龍吞下後還有活下來的道理。你還活著,天下的女人數不勝數,再找一個,甚至多找幾個都可以。”
炎徹搖頭道:“再多幾個也不會又下一個傅晴骨的。”
炎魔說道:“你若是還不死心,大可以先剖開木魁的肚子,或許傅晴骨的屍體還沒有被完全消化,留下一點骨頭當做念想吧。”
炎魔這話說的毫無人性,但是確實就是他這樣的魔王才配說的出口的。炎魔這話看似胡說,但是卻真的讓炎徹有了一絲試一試的念頭。就在炎徹把炎魔劍對準木魁的肚子時,木魁還繼續嘲笑,說繼續剖開他的肚子,傅晴骨也不會有任何一根骨頭留下的。隨後勉強笑了一下。
就是這勉強的一笑,讓炎徹看出木魁似乎有所忌憚。他在忌憚什麽?還是說他一直這麽自信,是因為他隱瞞了什麽,從而讓炎徹誤以為傅晴骨真的就不複存在了。炎徹不知道,可是,當他把炎魔劍對準木魁的肚子上時,從木魁的肚子裏,出現了一瞬間的光亮。那道一閃而過的光,沒有錯的話,似乎是和炎徹身上一樣的氣,相互感應的本能反應。
這瞬間讓炎徹想到了前不久傅晴骨中毒,兩個腹中的孩子為了自保,讓傅晴骨不能吸收任何藥性和氣息。炎徹聯想到這,忽然想到,要是傅晴骨被吞金了木魁的肚子裏,那麽他的孩子也一定會做出同樣的反應的。或許,他的孩子已經為他爭取了時間,傅晴骨在他們的保護下還沒有死!
炎徹立刻把臉靠近木魁,對著他說道:“其實,你心中知道,我的妻兒並沒有死,隻是想讓我崩潰是吧?”
木魁冒著冷汗說道:“你瞎說什麽。那個女人確實死了,還有她肚子裏的兩個孩子。”
“若果真如此,就讓我親自去看一看。”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要進入你的身體裏,親自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