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蛻皮
樹幹之中破裂的縫隙剛好成為了可供人行走的走廊,走廊之中被蛇族的人開發出多個房間,平時是不允許主人,但是每日都會有人來打掃。生命之樹雖死,但是它殘存的氣息依然留著這沒有腐朽的軀幹裏。凡是蛇族貴族之人結合,都會選擇在這裏,吸收樹幹的氣息,以保障子嗣將來的平安。順便說一句,蛇族是卵生的。
黃起嬰在那裏早早地等候著,等蛇姬帶著炎徹進入了屋子後,便尾隨到了房間外麵。拿出瓷枕,仔細觀察著裏麵的一切。這個偷窺者,裏麵的兩個人是知道的,但是他們卻不能趕走對方。蛇姬把炎徹帶到這裏,本來就是要演一場戲給金世傑看的。
蛇姬趴在炎徹的身上繼續用婀娜的身姿去引起炎徹的興奮感,但是炎徹依舊是麵無表情,似乎提不起興趣地看著她。隨後炎徹正想和蛇姬說話,蛇姬突然卷動自己的蛇身,把炎徹的頭部也包裹了起來。在一張大床上,隻能看見一副盤的蛇身,見不到炎徹和蛇姬。蛇姬這麽做,看起來就是為了避開門外的黃起嬰。
黃起嬰當然也不是束手無策。蛇姬之前便和他們有約在先,蛇姬如果沒有滿足他們的要求,他們確實有可以威脅他們的本事。他便拿著瓷枕,已經準備好了符文,隨時釋放瓷枕裏麵的夢魘。時辰一到,黃起嬰或許會連蛇姬也一並收拾了。
蛇姬用自己的身子把炎徹罩住,在裏麵是漆黑一片,但是炎徹的眼睛是能夠在黑暗之中清晰地看見對方的。而蛇姬也擁有對熱度的感應,雖然看不清炎徹的麵貌,但是炎徹身上散發出的熱度,依舊可以讓她看清一個大致的輪廓。
在蛇身底下,炎徹終於開口問道:“好了,你有什麽難處可以說了。”
蛇姬的表情瞬間變化,從之前的大大咧咧,變得有些憂傷。隨後她看向炎徹,說道:“對不住了,隻有用這種辦法才能和你說話。這房間裏充斥著生命之樹的氣息,那些人類是聽不見你我說的話的。”
“那你想跟我說些什麽?”
“實不相瞞,我蛇國守護領域的山獸神落入了他們的手裏,而他們有可以利用山獸神的手段。”
“你說那個枕頭是一個神?”
“那是山獸神過去把自己封印進了一棵生命之樹的枯木裏,後來被做成了枕頭。那個枕頭裏同時還有一個魔,名為夢魘,能夠在人睡夢之時悄無聲息的殺人。”
當蛇姬跟炎徹解釋她所做一切的原因為何時,門外的黃起嬰似乎等不及了。他已經猜到蛇姬跟炎徹在商量著什麽,而且蛇姬還沒有完成之前他們要求的東西。黃起嬰發動了法術,一團黑霧開始從木門底下的縫隙鑽了進去。蛇姬頓時感受到了那股氣息的進入,連忙對炎徹說道:“看來他們等不及了,請你按照我說的做,把炎魔從你身體裏逼出去。”
“什麽?”炎徹皺起眉頭,似乎不明白蛇姬為什麽要他這麽做。但是蛇姬已經不想再多做解釋,繼續朝炎徹說道:“快!不這麽做,我會死的!我一旦死了,不但下一個是你,而且你再也找不回你的妻子了!”
炎徹緊盯著蛇姬,想不通蛇姬到底在幹什麽。蛇神外的黑霧,離他們越來越近了,蛇姬在感受到那股氣息帶來的恐懼後,身子忍不住顫抖了起來。炎徹見到蛇姬害怕的樣子,雖然心裏還是不清楚,但是還是把炎魔的元神請了出來。
這炎魔一出現,就是一股炙熱的火焰從炎徹的身上蔓延出來,逼得蛇姬不得不把自己的身子打開。炎魔出現之後,自己也是奇怪炎徹為何要把他請出來。一般沒什麽大事他可不會出來,況且還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道還請他出來觀看嗎?當炎魔正想問炎徹叫他出來幹什麽的時候,他立馬就看見了在房間裏有一股惡魔的氣息。所有的魔氣他都很了解,甚至看出了這是夢魘,因為他的氣是從麒麟那轉變而來的。
炎魔出現之後,在木門外的黃起嬰才把目標從炎魔和蛇姬轉移到炎魔身上。他們與蛇姬商量的便是讓她把炎徹體內的炎魔逼出來,然後用瓷枕把炎徹給封印在瓷枕裏。因為炎徹有炎魔護體,瓷枕也對他無可奈可,這便是他們的計謀。
這炎魔從炎徹體內出來之後,黃起嬰立刻催動瓷枕,讓夢魘奪走炎徹的靈魂。當他們把炎魔當成無物便是吃了大虧。炎魔用一股黑炎便逼退了夢魘,還對夢魘說道:“區區一個夢魔,敢在魔祖麵前丟人現眼。”
這夢魘怎麽咽得下這口氣,突然就不聽黃起嬰的控製,居然把目標對準了炎魔。這夢魘卷起黑霧,把炎魔圍住,接著把炎魔給帶進了瓷枕裏。炎魔進入了瓷枕之後,瓷枕變得像烙鐵一樣滾燙,逼得黃起嬰把瓷枕扔在了地上。在木屋裏的蛇姬聽見外麵有東西落地的聲音,一揮手用氣衝飛了木門。衝出來便準備對黃起嬰用石化之眼,把他變成石頭。但是黃起嬰瞬間發動符文,把自己隱藏進了瓷枕裏。消失之後躲開了蛇姬的石化之眼。待炎徹也走出來,隻看見地上一個躺著的瓷枕。
“好了,我按照你說的做了,現在能告訴我妻子的下落了嗎?”炎徹對蛇姬說道。
“你的妻子在木魁的肚子裏。”
“你說什麽?”炎徹大驚失色,因為蛇姬口中所說的木魁,正是在沉睡之森裏遊走的九龍之一。這可惡的金世傑,居然讓木魁吞下了自己的妻子。炎徹現在恨不得立刻把金世傑碎屍萬段,蛇姬看著地上發燙的瓷枕,對他說道:“沒有符文,我便不能釋放出瓷枕裏的山獸神。這符文隻有木魁知道,我帶你去……”
蛇姬說完,拿起瓷枕便想帶著炎徹去木魁那,但是她拿起瓷枕的一睡覺,瞬間像失去了知覺一樣倒在了地上昏睡過去。炎徹過去查看,發現蛇姬已經氣息全無,如同死人一般。再看這瓷枕,看來是不能隨意觸摸的。這時,從瓷枕裏又出現了一團黑霧,纏住了炎徹的手臂。炎徹想要掙脫,卻發現自己力氣全無。這黑霧直接從他身體裏抽走了靈魂,靈魂被拉進瓷枕後,炎徹像蛇姬一樣失去視覺倒在了地上。隨後,黃起嬰從瓷枕裏安然無恙地出現,躲在暗處的金世傑和黃金六聖也相繼出來。
金世傑出來之後,痛快地說道:“終於讓我等來了這一刻!隻要有了這個東西,我便可以控製天下了!”
黃起嬰對著瓷枕施法,滾燙的瓷枕立刻冷卻下來。然後他便拿起瓷枕,交給金世傑。金世傑仔細打量著瓷枕,越看越喜歡。然後又把瓷枕交給黃起嬰,讓他好生利用這個神物。接下啦,就用這個東西,把擋在自己麵前的阻礙一個接著一個都收了。
因為生命之樹的影響,魔眾們還沒有意識到炎徹的情況。隱在炎徹吸入瓷枕之前,就脫身了,因為他是暗影族,隻有魄沒有魂,因此夢魘對這種鬼魂也沒有辦法。隱到了魔眾的身邊,立馬就把情況匯報給他們。
青狼聽了之後,立馬就往率先往大樹那跳了過去,直接砸到了大樹上。但是,等他到了房間外麵,沒有看見炎徹,隻看見了躺在地上的蛇姬。他趕緊過去查看,試著推一下蛇姬。但是,當他剛觸摸蛇姬的時候,觸摸的感覺讓他一陣驚訝。他像是摸到了一張紙,感覺這蛇姬是沒有肉身的。隨後他又試探性地推了一下蛇姬,這時才發現,這躺在地上的蛇姬隻是一副空殼,內部是中空的!
後麵鬼十裏等人也過來了,他看見了地上蛇姬留下的空殼,便解釋說這是蛇族脫皮後留下的。而蛇人的蛻皮,跟一般的蛇因為要生長而蛻皮不同。蛇族的蛻皮,等同於重新再活一次。此地隻看見蛇姬留下的蛇皮,不見炎徹的蹤影,甚至連金世傑等人的去向也不知道。因為生命之樹的影響,眾人也無法探查周圍的具體情況。這時,離開魔眾們的姬無媚從空中落到了周圍。原來她離開之後,就一直在空中注視著這裏。她注意到了炎徹的氣息消失,隨後看見金世傑等人帶著瓷枕離去。就在她準備去跟蹤金世傑的時候,發現倒在地上的蛇姬並沒有死。她蛻皮了之後,用蛇尾抓了住了炎徹,似乎在朝某個地方去了。而她們去的地方,姬無媚用血蝙蝠正在分兩路追蹤。
知道相信情況之後,鬼十裏便讓大家分開兩路。金世傑手裏的瓷枕還封印著炎鐵戈,必須要救回來。另一撥人,要跟著蛇姬,看看她要帶著炎徹去哪裏。一聲令下,魔眾們便分散開來。在他們離去之後,蛇族的人路過走道,也看見了蛇姬留在地上的蛇皮,立刻跑到人群裏,把情況告知給蛇族的人。但是,蛇族的人並沒有慌張,反而像知曉一切似的鎮定。他們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做著平常做的事情。
在瓷枕之中,同時擁有了炎鐵戈、炎徹和炎魔三位魔人,但是夢魘在自己的魔域之中同時對付三人,依舊是信心十足。炎徹落入了黑暗的世界裏,睜眼後什麽也看不見。這時,遠處一個女人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仔細一看,居然是傅晴骨!
炎徹立刻朝著傅晴骨大喊,但是傅晴骨沒有作答。炎徹於是向傅晴骨跑去,就在快要接近傅晴骨的時候,突然出現一隻巨龍,張開了大嘴把傅晴骨給吞下了。炎徹看到這一幕徹底驚呆了,聲嘶力竭地大喊“不要”,顯得悲痛萬分。這個時候,一雙無形的黑手伸向了他,在快要接觸到炎徹的時候,炎徹立馬回頭,用手抓住了這雙手。
被炎徹抓住的夢魘十分驚慌,疑惑地說道:“這,這不可能。那個女人是你最愛的人,她死了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還可以在我麵前演戲?”
炎徹笑道:“並不是我不會感到悲傷,而是因為我相信我的晴骨一定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