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六翼
華回春還在天空城的王宮裏,他還不知道炎徹等人已經走出大牢了。之前從門縫裏看見遠方的天空似乎有意向,許多士兵也都紛紛離開王宮,他便猜測是魔人來到了。
屋子的木門上加了一個鎖,目的是不讓華回春逃走。但是華回春也是修行者,這個鎖自然是困不住他的。既然魔人來了,那麽劍聖也會來的,因為他不會放棄周雲龍的。正當華回春準備用氣功打碎木門的時候,門外居然響起了開鎖的聲音。等門一開,並不是熟人和羽人士兵,而是一個太後魏氏身邊的侍女。她急匆匆地跑來,就是讓華回春跟著她去救人。
華回春以為是魏氏的舊病又犯了,但是侍女帶路的方向並不是太後的寢宮,而是皇後的寢宮。侍女一邊走一邊說道,是皇後難產,皇子已經夭折,而皇後的身體也變得不好了。這個時候,羽皇葉風離沒有留在他妻子的身邊,反而選擇出去對方魔人,隻留下幾個太醫給皇後看病。但是,那幾個太醫的醫術都有限,救不了皇子,連皇後都快要一命嗚呼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雖然華回春已經有了要離開這裏的想法,但是一旦聽到有人生命垂危,他還是義無反顧地跟隨著去了。
華回春到了皇後柳氏的產房,發現地上是一淌血,侍女還在清理血跡。而在血跡斑斑的床邊,幾個年老的羽族太醫在搖頭歎息,再遠處坐著的太後魏氏已經泣不成聲。
“醫聖來了!”侍女朝著屋裏的人喊道,魏氏一聽到華回春來了,急忙從位置上起來,來到華回春麵前哭泣道:“老先生,雖然我兒待你不周,但是我知道你是一個宅心仁厚的好人,還請你救救我的兒媳婦!”
華回春說道:“好,請讓我看看。”
魏氏立刻讓三個羽族太醫給華回春讓路,三個太醫無奈地離開床邊,在華回春從他們身旁走過去之後,他們嘴裏還呢喃著:“這區區人類,我就不信他真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華回春來到皇後柳氏的床邊,這一看確實情況危急。柳氏雙唇發白,麵無血色,眼圈發黑,瞳孔無神,很明顯是失血過多了。他摸著柳氏的脈搏,發現她的脈搏已經很微弱,便立即以氣灌入柳氏的身體,了解她身體內部的情況。華回春發現,柳氏的下體已經出現潰爛之勢,出血崩而不止。造成這種樣子,說明孩子肯定不是在出生的時候死去的,很有可能在腹中就已經死了。
華回春打開藥箱,從裏麵拿出幾片嫩綠的葉子,對一旁的侍女說:“咬碎嚼爛,然後用嘴給皇後吞下。”
侍女正要去接那幾片葉子,太後卻一把搶了過來,說道:“我們女人的苦了一輩子,本想嫁個郎君就能過上好日子,反而卻越來越苦。我不想看著我兒媳婦因喪子而死去,我來嚼!”說完一把把葉子放進嘴裏使勁嚼起來。這葉子味道極苦,但是太後麵無表情依舊在嘴裏嚼著。
華回春對太後說道:“太後,現在你還得再做一個選擇。皇後的子宮依舊出現潰爛,隻能選擇放棄。否則,服下這生血的草藥之後,子宮會繼續大出血,依舊沒法保住性命。但是,一旦沒了子宮,也就再沒有生育的能力了。”
魏氏一聽見要切除子宮,嚇得嘴裏的草藥都沒有繼續咬下去。她知道生育對於一個女人而言是多麽重要,而柳氏昏迷,甚至不能由她自己來下決定,要是她給柳氏下了決定,不知道是否會讓柳氏悔恨一生。
可是,人活下去才有希望,沒有生,哪裏會有將來?帶著希望死去以及帶著絕望活著,魏氏最終選擇了後者。
華回春立刻開始著手處理柳氏的子宮,三個太醫見身為男人的華回春要觀察皇後的下體,立刻上去阻止,說這樣傷風敗俗,會侮辱了皇後的名節。太後氣不打一處來,又因為嘴巴在嚼著葉子,說不出話來,親自把三個老醫生給推出房間。當魏氏關門回頭的時候,華回春已經在用手掌撫摸著柳氏的下體了。
魏氏趕緊過來,以為華回春真是一個乘人不備的齷齪之人。沒想到到了他身邊之後,華回春便說道:“老夫用氣探進了皇後的子宮中,會用氣刃切開已經腐壞的子宮,還請太後把草藥送入皇後的嘴中,防止她失血。”
魏氏沒料到,這華回春真的有妙手回春的本事,不但醫術精湛,甚至還是一位修行者,居然可以用手指變化出氣刃。她趕緊用手把柳氏的嘴撐開,用自己的嘴往柳氏的嘴裏吐出草藥來,再用手順著她的喉嚨往下順,把草藥順進了柳氏的肚子裏。接下來,就全看華回春的醫術了。
王宮這邊正在救死扶傷,然而誅鳳台那邊卻是血流成河。
烏羽族人對白羽族的憤怒,在一刻全部被點燃。十三護衛隊攔不住這麽多的烏羽人,後麵天空城所有的部隊都出動了,至少有三千人,已經把天空城誅鳳台一腳圍得全是人。天空中也有飛行的羽人,讓這一處角落顯得如同海洋上飛舞的海鷗,把整座處刑台包裹了起來。
在誅鳳台上,隻有炎徹和葉風離二人在戰鬥。那葉風離雖然張開了兩對翅膀,但是看樣子僅僅是樣貌上發生了一點變化,在炎徹的硬實力麵前,他根本連接近炎徹的機會都沒有。而炎徹似乎也在與葉風離的交手過程中看穿對方似乎並不想和自己拚盡全力,似乎在等待著什麽機會。如果是鯤鵬過來的援軍,那麽他一定會失望的。但是以葉風離的聰明程度,他應該知道在人數上多於魔人根本不算什麽優勢。那麽,葉風離究竟在等什麽機會呢?
處於符文之中的鳳凰蛋,受到符文氣息的影響,居然開始搖晃了。而在搖晃了一陣之後,鳳凰蛋上居然出現了一道裂縫。就是這道裂縫,讓葉風離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那裏,炎徹也隨即看著那個蛋,他知道那個蛋已經在後麵會給葉風離很大的幫助,隻是沒想到那會是什麽。炎徹看葉風離這麽在意這個蛋,幹脆就奪過來好了。也正是炎徹把目標從葉風離的身上轉移到鳳凰蛋的時候,葉風離便緊張了起來。
葉風離特意飛到炎徹的麵前,試圖阻止他前進,但是他又不能和炎徹過於久戰。炎徹手裏的炎魔劍,犀利無比,光是靠近,就如同一個火球在自己麵前,讓自己酷熱難耐,身上的羽毛都會有燒焦的可能。但是那個鳳凰蛋也是他最重要的一個環節,現在鳳凰蛋已破,說明時機快到了。
炎徹朝葉風離甩出一招劍氣,炙熱的劍氣擁有很高的溫度,經過鳳凰蛋的時候,敲好給鳳凰蛋最後孵化的添加劑。隨後鳳凰蛋破裂,從蛋裏麵居然出現了一隻嗷嗷待哺的雛,用稚嫩的頭衝出了蛋殼,在肆意鳴叫。在雛鳳破殼的一瞬間,裏麵出現的神鳥之氣終於讓炎徹想起自己在大牢裏收起來的八顆由鳳凰骨頭做成的骨釘。他以為鳳凰已經死了,但是鳳凰具有涅槃的能力,化成一顆蛋之後,隻要方法得當,便可以再次複活。
如果葉風離隻是單純想要複活鳳凰去擊敗炎徹那肯定是不行的。因為現在的鳳凰還太小了,雖然是神鳥,但是論能力上也不是炎徹的對手。這個剛出生的神鳥和剛出生的嬰兒一樣,不會有傷人的能力,反而更容易受傷。所以,炎徹也在好奇:葉風離複活一隻雛鳳有什麽用呢?
誅鳳台下,烏羽族人是越戰越勇,麵對人數多於自己並且能夠禦空飛行的白羽族絲毫沒有落入下風。他們用盡自己的一切,把身體優勢高於自己的白羽族人從空中拉下來,用自己沾血的拳頭打在對方的臉上。這些長著白色翅膀的人,受到葉風離這幾代人的影響,對烏羽族十分鄙視,或多或少都曾經欺負過甚至折磨過這些烏羽族的家人。憤怒,將會使敵人產生恐懼,再加上魔眾們的神勇,光十三護衛隊就不是他們的對手,更是讓他們氣勢大增。
隨著越來越多的白羽族士兵被打倒,勝勢開始完全向炎徹這邊傾斜了。最後聶稷被鯊破邪一套虎鯊柔拳斷了自己的氣脈,失去對身體的控製,轟然倒地。魔眾們緊跟著來到了誅鳳台上,站在炎徹身後注視著兵敗如山倒的葉風離。
此時的葉風離已經從地麵上拿起了那隻雛鳳,雛鳳還在他的手裏嗷嗷叫著。魔眾們不解,說葉風離此時怎麽還有心情在逗鳥。炎徹說,那隻雛鳥便是複活的鳳凰。眾人這才驚訝,原來鳳凰死後可以複活,並且葉風離還有可以複活鳳凰的蛋。但是,這雛鳥要長成大鳳凰至少也要幾十上百年的時間,他拿著一支雛鳳有什麽用呢?
看著把自己圍住的魔人,葉風離雖然是窮途末路,但是這個時候他居然還能笑出來。眾人都以為葉風離大概是瘋了,而葉風離自然是沒瘋的,清醒的很。他指著炎徹說道:“你不該藐視我。我乃天空之主,隻有我藐視別人的份,所有人都應該抬起頭來看我!”
“別逗了,天空本來就應該屬於全天下的人,怎麽隻能被你一個人獨享?”炎徹回答。
此時天色已暗,葉風離手裏拿著的雛鳳發出光芒,特別顯眼。他在炎徹麵前把雛鳳從蛋裏拿了出來,對炎徹說道:“你們該不會以為我要讓這隻小鳥來對付你們吧?這怎麽可能!鳳凰涅槃之後要長成成年至少要上百年,我哪有這個時間等。所以,我隻好把鳳凰的力量直接用在我自己的身上。”
當葉風離這麽說的時候,炎徹終於明白葉風離為什麽這麽看重這隻剛出生的雛鳳了。他不是要用鳳凰來對付魔人,而是要吃了這隻剛複活的鳥,直接成神!
葉風離當著眾人的麵,把雛鳳的頭給一口吞下去了,把眾人都給看呆。斷頭的雛鳳在不停掙紮,斷開的脖子沒有血液流出,而是有紅色的氣息如同噴泉一樣在噴湧。葉風離接著便把雛鳳剩下的身體全給吃了,在吃光之後,他擦了擦嘴巴,是一臉的得意。然而他剛露出得意的表情沒多久,突然便皺起眉頭來。等他的眼睛一放大,他的身上便出現許多亮著光芒的裂縫。“轟”的一聲,葉風離居然當著魔人的麵爆炸了。
青狼看到這番場景,說道:“神力哪是那麽容易得到的,自食其果,自己殺了自己。”
然而,當煙消雲散的時候,青狼卻發現對麵依舊存在著一股氣。隻見氣息過後,又是一道更耀眼的光芒出現,讓他都不得不用手來遮擋眼睛。待光芒減弱,他才睜開眼。隻見葉風離似乎是換了一身新裝,一身都是白皙的皮膚,沒有衣服。他的皮膚一直在往外冒著金色的氣息,皮膚也是白皙如光。最重要的是,葉風離的後背上變成了三對翅膀,總共六隻翅膀,張開比人還要高。
當葉風離變成六翼之後,氣息已經達到了無法偵測的地步,讓人為之驚歎。也是這一道亮光,給這漆黑的天空城最後一點渲染。
葉風離睜開眼睛,高傲地抬起頭,對炎徹說道:“來吧,讓我看看地麵上的螻蟻是如何自大,想要和天空作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