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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七分山,二分水,一分田

  炎徹和丹乾子走出山洞時,回頭發現那邊被雲霧繚繞的山體就在自己身後不遠處。他可以清楚地看見,有些山頭特別的高,像金雞獨立似的,從雲霧的頂端露出頭來。丹乾子告訴他,那裏的山是有人居住的,隻是在炎徹等人來臨之時,他已經派人去疏散人群了,所以炎徹沒有在那裏見到人。而那邊雲霧,也是從雲國的西麵飄來的。那裏有一座火山,是熔岩之龍禍鬥居住的地方。飄來的霧氣有微弱的龍族氣息,所以那塊地方算是一道天然的屏障。這也可以解釋炎徹在那片雲霧裏無法準確地探測到生命體的原因了。禍鬥已經死去,但是他的作用還是繼續在大地上延續著。一想起禍鬥,就要想到周雲龍。周雲龍雖然是羽族的人,但是他生長的地方還是在雲國。而且周雲龍對雲國而言很重要,或許接下來與雲王的見麵,雲王還會問起他關於周雲龍的事情呢。


  最近的城鎮離這裏很近,不到五公裏。炎徹發現一路上大都是山路,即使有潺潺流水,卻沒有什麽可以耕種的田地。丹乾子便說,雲國的情況是七分山二分水一分田,能夠種植的平原土地是非常少的。在山上,會有造出梯田,但是即使這樣,能夠種植的產量還是不夠的。大部分平原還是在沿海地區,但是沿海地區每年都會遭遇台風,所以產量也不穩定。


  炎徹便說,如果是這樣,雲國的糧食應該不夠百姓吃的,既然沒有見到雲國的人去各國買糧,那麽這裏在缺糧的情況下怎麽會沒有暴動呢?


  丹乾子告訴他,說這個世界上除了大米可以當糧食,還有很多東西可以果腹的。隨後他就問炎徹,說雍國皆是沙漠,寸草不生,他們那裏的人是吃什麽的呢?

  這一下可讓炎徹犯難了,他雖然在雍國也吃過幾頓飯,但是和在其他各國的沒有區別。如果也說是吃米飯,那不是胡編亂造了?雍國貧瘠,但並不是真的無法種地,在邊緣地帶以及少部分綠洲都是可以耕種的,隻是不能種植水稻而已。小麥便是主要的農作物,連炎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其實當時他在蘭陵吃的飯,主食裏是有饢的,那便是雍國人的主食。


  炎徹隻好回答有什麽吃什麽。丹乾子聽後微微一笑,仿佛對炎徹的回答很滿意,然後說道:“沒錯,我們這也是有什麽吃什麽,重要的是不能浪費,以及物盡其用。”


  山水如畫,沒有人類的幹預,這裏的環境真是優雅。炎徹當時從魔界出來,魔界的入口其實就在雲國西北的邊境,所以他們在走出魔界的時候,那時體驗到的詩情畫意便是來自雲國的高山流水。一和領過一片沙漠對比,炎徹實在是覺得上天不公,給一片地方的人青山綠水,另一片地方的人隻有汪洋的沙漠。不公是因為無能為力,而有能力的人就應該改變命運。玄天儀能夠偵查天機,但是還做不到改變命運。魔人的出現,就是出來逆天改命的。


  沒過多久,他們來到了城鎮,那個時候天色也黑了。不同於其他城池在夜晚的時候會宵禁鎖門,他們來到的城鎮大門敞開 ,門口連守衛都沒有。丹乾子告訴他,正是因為他們守護著邊境,雲國的城鎮才能夜夜笙歌,不用在夜晚提心吊膽。他領著炎徹,正式踏進了雲國的第一個城鎮,炎徹抬頭,看見城牆上方刻著的是三個字——泰順城。


  城內燈火通明,看起來甚是繁華。丹乾子雖然是霧刹門的掌門,但是普通民眾並不認識他,這足以說明霧刹門是一個極為神秘的組織。丹乾子帶著炎徹來到一處馬廄,這裏是出租以及出售馬匹的地方,在馬槽前有一個穿著樸素的男子正在給馬匹喂飼料。


  丹乾子走到男子的身旁,喂馬的男子感覺到有人靠近,一轉臉就看見了丹乾子,隨後和氣地說道:“老板,有什麽吩咐?”


  丹乾子先是給男子介紹身後的炎徹:“這位我們剛加入的弟子,叫炎徹。”


  炎徹對男子點點頭,男子卻沒有和他打招呼,繼續跟丹乾子講話:“是租馬還是買馬?”


  “租馬,兩匹快馬,要連夜趕到升平。”


  男子便去馬廄裏去牽馬,這時丹乾子便對炎徹說道:“我們在每個城鎮都會有隱藏的弟子,在共工場合基本都說暗語。方才他已知曉你是他同門師兄弟,今後會對你有所照應。還有,他在泰順城裏的名字叫江生,而在霧刹門裏,他便叫做急先鋒。他養的快馬隻會供給我門人使用,隻要一天時間,我們就可以趕到升平了。”


  炎徹心裏想的是:隻要你告訴我位置,我一個靈移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可以到了,何必要浪費一天一夜的功夫呢。


  急先鋒把兩匹馬牽了出來,從馬匹兩對發達的馬腿就可以看出,這絕對是快馬。急先鋒把馬交給丹乾子,隨後問道:“老板要連夜趕到升平,想必是有什麽要急的事情吧?”


  丹乾子讓炎徹上馬,在他上馬後對急先鋒說道:“有麻雀要來田裏偷吃稻穀了,我要去告訴地主,讓他做好驅趕麻雀的準備。”丹乾子這段話說的便是暗語,麻雀指的是外來的敵人,田指的是雲國,而地主,自然就是雲國的王了。炎徹當時還不知道丹乾子話裏的含義,隻是丹乾子快馬加鞭,他也隻好跟上,沒有把剛剛不明白的地方說出來。


  夜路漆黑,但是丹乾子好像在白天騎行一般,暢行無阻,絲毫沒有顧慮。這也是丹乾子在地底下練就了可以在黑夜裏看清事物的本領,而炎徹,天生就會夜視。一路上的路還不是很平坦,時而要踏上高低不平的山路。而他們胯下的快馬,好像也能夠在山路裏疾行,一個縱躍就可以在山丘上來回。淌過淺淺的小溪,濺起的水花沾濕了他們的鞋子,馬匹也沒有感到畏懼,對這條通往升平的路依然是十分熟悉,對小溪的深淺也是了然於心,毫不猶豫地在小溪上快速奔跑。到了第二天的晚上,他們總算風塵仆仆地來到了升平。


  升平城算是一個沿海的城鎮,那裏的路算是平坦,擁有平原的地方也是出現了大量的田地,上麵是種滿了嫩綠的蔬菜以及水稻。到了升平的城門,一如既往的沒有守衛,炎徹倒是覺得奇怪,難道這個國家是沒有軍隊的嗎?他們在城門前下馬,牽著馬步行走進城門。進了城門之後,丹乾子領著炎徹來到一處客棧。客棧的小兒牽過他們的馬,此時的馬已經累的不行,走路都是顫顫巍巍,是要好好休息一下了。隨後他們二人走進客棧,客棧裏正是生意繁榮的時候,桌子旁坐滿了客人。客棧的老伴正在前台收錢,丹乾子便走了上去。客棧老板沒有抬頭,以為來的是客人,便說:“客人是住店還是吃飯?”


  丹乾子回答:“ 來地主家商量事情。”


  老板一聽這話就頓時明白來的人不是一般的客人,抬頭看見丹乾子之後,鎮定地說道:“有什麽急事要見地主?”


  “有麻雀。”


  老板心頭一沉,放下手裏的賬本,叫一個夥計過來看賬,隨後讓丹乾子和炎徹跟隨著他到客棧的後院去。到了後院,四下無人,老板便對丹乾子行禮道:“拜見掌門。”


  丹乾子伸手道:“不用多禮。這位是我門派剛加入的弟子,叫做炎徹。他知道麻雀的情況,我便帶他來見地主。你放出信息,讓城裏的所有霧刹門弟子集合,隨時待命。等地主放出話以後再行動。”


  客棧老板點點頭,從一個屋裏拿出了一個令牌。這塊令牌便是可以自由出入王宮的憑證,丹乾子拿起令牌,便和炎徹一同離開了客棧,也沒有給客棧老板介紹炎徹。丹乾子隻在離開的路上給炎徹介紹,剛剛那位客棧老伴是賽廚神,他的飯菜做得不錯。


  這個介紹差點讓炎徹笑噴,什麽玩意,霧刹門是個大雜燴嗎,廚藝好都可以當弟子,這個門派還真是老少皆宜啊,隻要會說點不太正常的暗語就行了。然後丹乾子帶著炎徹來到了王宮宮門,靠得來的令牌,他們成功進入了王宮,一路來到了雲王的禦書房。


  此刻雖然是夜晚,但是雲王還是在批閱白天官員上報的劄子。丹乾子來到禦書房門口,恰巧從門裏出來一個奴才。這個奴才便是雲王貼身的侍從,對丹乾子也是很熟悉。看見丹乾子之後,他便明白丹乾子有要事要麵見雲王,隻是他還看見了丹乾子身邊多出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丹乾子便說自己要給雲王說的話都是要從這個兄弟的口裏說出的,侍從便明白了,走進屋裏,在雲王的耳邊輕聲說話。雲王聽後,放下了手裏的劄子,讓丹乾子進屋來。


  丹乾子和炎徹便走進了雲王的禦書房,剛剛那位侍從走出門外,把門給關上,在門口把風。


  一進屋,炎徹便看見了一張堆滿小冊子的桌子,而桌子的另一邊坐的便是雲王。雲王相貌端莊,年紀上看應該在三十歲左右。沒有戴帽子,穿著一身紅色的衣服,衣服上隻是有一些簡單的花紋,並沒有什麽貴重的珠寶鑲嵌在上麵。因為的神情和精神麵貌看起來也是極好,年輕氣盛,正是當打之年,第一次的印象,倒像是一位明君。


  丹乾子領著炎徹在雲王麵前跪下,給雲王行禮,可是在丹乾子跪下之後,炎徹並沒有下跪。炎徹當然不會給人類下跪,他其實一直就覺得給人下跪是一種過於區分人與人之間貴賤的行為。所以魔眾平時要是給他下跪,他一般都很生氣,斥責他們不準下跪。丹乾子見狀,便說炎徹怎麽這麽無禮,見到雲王還不行禮。


  炎徹還沒有開口,雲王便說話了:“無妨,這位小兄弟可能第一次見到本王,有所驚訝罷了。你也趕緊起身吧,丹乾子。你若是親自來見我,必然是邊疆出現了緊急的情況,還是趕緊告訴我是什麽樣的事情,值得你親自跑一趟。”


  丹乾子起身,對雲王說道:“回稟大王,半年前玄天儀便測得一股神秘力量從地底出現,隻是因為距離邊境過遠,隨後便消失。而我驅使玄天儀的能力不夠,後來無法測得那股力量的動向,因此不了了之。但是近日,西部鄰國雍國已經被敵人攻占了,加上突然被劈開的大山,可以斷定,那個玄天儀所探測到的人便是魔人。而且,魔人的下一步很有可能就是要來我們雲國了。”


  “什麽,你說是魔人?我曾經聽我爺爺說起,那是一群從深淵而來,最喜好殺人的邪惡種族。原來他們是真的存在的嗎?”


  丹乾子答道:“是的,而我身旁這位兄弟,便是從雍國而來,那裏前不久剛剛被魔人占領。他帶領兩個人逃到了我們雲國境內,現在已經是我霧刹門的門人了。他對魔人的了解比我多的多,就讓他對您說出魔人的詳細情況吧。”


  丹乾子給了炎徹一個眼神,準備讓他說話,同時也示意他,不要再做出像之前那樣無力的舉動了。


  輪到炎徹,本以為他會聽丹乾子的話,規規矩矩地和雲王說話,但是他並不會這麽做的。他的目的也達到了,說實話,沒有必要再偽裝下去了。接下來他說的第一句話,便是讓雲王和丹乾子感到無語。


  隻見炎徹沒有顯露出尊敬的樣子,盯著雲王說道:“我想問一下,你的名字是什麽?”


  丹乾子是無比鬱悶,心想這個炎徹這麽一句話都聽不進去,對他說道:“你怎麽能問大王的名字呢!這是避諱。你隻要跟我一樣稱呼大王為王就可以了。”


  炎徹卻說:“第一次見麵,知道彼此的名字不是很正常的麽,這樣才好進行交流。我叫炎徹,你叫什麽?”


  雲王見炎徹坦誠,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隨後便對炎徹說道:“你從雍國而來,對我們雲國肯定一無所知,對本王自然也是不了解,這不怪你。我叫李子胥,是雲國第二十一任國王,你要記住了。”


  炎徹這下知道雲王究竟是什麽樣的人了。隨後他便說道:“哦,我知道了。我現在該跟你說一說關於魔人的情況了。可是怎麽開口呢?畢竟也是很難讓人相信吧,因為,我就是魔人。”


  此話一出,禦書房的空氣像是凝結了一樣,隻有燭火還在晃動。李子胥和丹乾子像是中了定身術一樣,楞在原地,如同一尊是佛,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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