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冰龍已死?
燕輕候領著劍聖往一處山上走去。山腳下都是士兵，不允許有任何人上山。雖然劍聖不清楚燕輕候要帶他見什麽樣的人，但是他已經有所察覺，覺得山上如果是“人”，一定是一位了不得的人。從山下開始，劍聖就覺得空氣中洋溢著一種特殊的氣息。現在快到冬季，樹木皆是枯萎，這種氣息像是一種生命力巨大的生物散發出的。所以劍聖覺得，如果山上那位是人，一定是了不得的人。隻怕見到的不是人。
越往前走，氣息越來越濃重，就像兩隻在覓食的老鼠，已經察覺貓在附近一樣。劍聖看見山上一片樹林倒塌，不像是伐樹，而是有一隻巨大的生物碾壓過去。燕輕候和劍聖還走過一個深坑，劍聖並不知道，剛剛走過的那個坑，從上往下看居然是一個巨大的腳印！
隨後走到目的地，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座金山！莫不是這座山是他們存放物資的地點？就算是，燕輕候帶著劍聖來看這座金山又有什麽意義？劍聖絕不是貪慕虛榮的人，一人一生隻為追逐劍術的最高奧義，才是劍聖窮極一生追求的目的。而且燕輕候說的帶劍聖來見“那位大人”，這金山，難道就是燕輕候口中所說之人。
劍聖看著那座金山，的確，那座金山絕對不是普通的黃金。每塊黃金中都散發出異常的氣息，正是劍聖上山時所感受到的。每一塊黃金就像是在冬天沉睡的蟒蛇，現在是平穩，卻又會有隨時動起來的可能。
劍聖仔細看著眼前幾十米高不知邊長有多遠的金山，就在此時，金山裏的金塊開始鬆動了。本以為金塊在晃動之後會從金山上滾落，但是那些黃金又像全部粘合在一起一樣，隻是晃動卻沒有一塊滾落下來。接著所有的黃金開始劇烈震動，甚至懸浮起來。原本疊的整齊的一座金山，突然從中間立起了一個“頭”，就像一條盤著的蛇探出頭來。隨後這隻金蛇發出巨大的吐息，證明它是一隻活物，從這巨大的吐息劍聖就知道眼前這隻由黃金做成的生物一定是一隻神獸。
神獸轉過臉來，讓劍聖真正看清楚了對方的麵容：那是一隻龍！
“這，就是龍嗎？”劍聖發出感慨。
“卑微之人，你還不配提及我的種族之名。獻出你的敬仰，我可以允許你稱我為龍神。”
黃金龍丹燭對著劍聖發出低沉的聲音，帶有金屬的摩擦聲，讓山頂一陣抖擻。山上現在已經有了雪花，但是丹燭的身上沒有一片雪花，那是他體內散發出的氣把所有落在身上的雪花都烘幹了。不過，劍聖即使見到了龍，也並沒有表現自己是渺小的。即使對方是龍，他也不會做到卑躬屈膝。在劍聖眼中，神族不過就是另外一個種族罷了，是一個隱藏於世，法力無邊的種族。即便種族之間有實力的差距，但也不意味著要向強者那方屈服。千百年來，人類就是處於弱勢得那一方。神族，魔族，異族還有獸人，蛟人，隨便一個種族都強過人類上百倍，但是人類就是用自己的意誌在這高手如林的世界裏成為了數量最龐大的集體。
丹燭見劍聖一直盯著他，表現出一副桀驁不馴不肯低頭的樣子，有點生氣。就算是劍聖，在龍族的眼裏都隻是一個人而已。他不會關心劍聖對於這個世界有什麽影響，隻要他不高興，他可以立馬吃了劍聖。
見丹燭有躁動的跡象，燕輕候立即向丹燭請罪，說原本隻是想在不打擾的情況下讓劍聖看一看龍族的英姿，不想打擾到了丹燭的休息。丹燭聽聞，見他們沒有別的事情，也就放過劍聖剛剛無力的舉動，轉而低下頭繼續睡覺了。隨後燕輕候便帶著劍聖離開，往山下走去。
“這裏怎麽會有龍？”下山途中劍聖問燕輕候。畢竟神族都是隱藏於世難以發現的，不可能憑空就在這座山上。而且看那隻黃金龍和燕輕候講話的樣子，看起來他和黃金龍早就熟悉。
“這裏本來是沒有的，他是跟著我們來這的，幫助我們一同攻打魔人。有了神族的幫助，我們一定勝券在握，所以，還請師傅念在天下蒼生為重，加入我們一同掃蕩魔人吧！”
“後麵的事先不提，我且問你，你是用了什麽辦法請來了神龍？”
“弟子自然是沒有辦法的，有辦法的是祁王金世傑和醍醐的守龍一族。”
“是他們？”
“不錯。祁國之所以在各國之中有最雄厚的實力，那便是因為他們從過去就得到了龍族的資助，財力位居各國之首。而醍醐有守龍一族，他們以守護龍族為己任，知曉天下九龍的信息。能夠得到黃金龍丹燭的幫助，少不了醍醐眾人出力。而且我們還知道了其他龍族，能夠幫助我們人類的可不僅僅隻有一條龍。”
“那其他的龍呢？”
“還有一條龍名為禍鬥，已經答應幫助我們，隻是還不到出場的時候。在極寒之地那也有一隻。”
“極寒之地也有龍族？我可是聽說魔族的人已經往那去了。”
“是的，我雖然也讓醍醐的同僚去了，但是應該沒什麽影響。”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極寒之地的神龍，憑空消失了。”
“你說什麽？”
雪山山洞中，炎徹等人走在光滑的冰麵上。冰麵沒有一絲阻力，人在上麵無論如何都是站不住腳的，所以他們能飛則飛，不能飛的禦氣在腳底前進。
空曠的冰麵，光怪陸離的山中世界，遠處隱隱約約一座宮殿的模樣，或許有人就在宮殿之中等候他們。
“好奇怪啊。”炎鐵戈說道。
“叔叔，哪裏奇怪。”炎徹問道。
“這裏的氣有點古怪。”
“怎麽古怪？”
鬼十裏用手捏了一把氣，略過自己的鼻子，像是在聞一道菜一樣。閉上眼睛後又睜開，替炎鐵戈說道：“不倫不類。”
“不倫不類？”
“就是不純的意思。是神的氣息，但是又參雜了其他的氣；有龍的氣但是又不完全是。”炎鐵戈說道，他的意思便是說，這個神之領域中的神，還有龍，他們的“血統不正常”。
炎徹雖然隻接觸了幾次神，但是印象也是深刻。他用魔瞳看了一下眼前，居然還發現了人類的氣息！
“你們看，前麵是什麽？”花瑤指著前方喊到。
眾人往前方看去，發現前方多出了許多形狀各異的冰雕，冰雕裏麵似乎還凍著什麽。他們往冰雕那靠近，湊近臉一看，發現冰雕裏麵居然凍的是人！
在他們周圍，大大小小幾十座冰雕，每個冰雕裏被凍住的人都是一副猙獰的表情，證明他們是活活被凍死在裏麵的。但是也很奇怪，既然都被凍死了，那人的氣是哪來的？
一陣摔倒的聲音，是有人摔倒又想盡量掩蓋聲音而發出的。眾人回頭看，發現身後一直跟著一個人，那人便是以為離開卻並沒有真正離開的拔列蘭，身邊跟著變成人形的白狼。冰麵太滑了，拔列蘭即使再小心，也還是摔倒了。他隻想偷偷地跟在後頭，看一看那些“熟悉的麵孔”，不過炎徹等人早就知道他跟在後頭，故意沒有回頭看他。
“這些人，都是幾十年來上山求神的人。有我們有熊部落的，有北涼的遊牧民族，還有其他國的人，全都在這成了冰雕。一旦讓神憤怒，就會有這樣的結果。”
“那你還跟來，不怕死？”青狼喊到，其實他更在意的是白狼，內心的真實想法是：你趕緊帶我未來媳婦回去，這裏太危險了，你死不要緊不能讓我媳婦掉一根毛。
“我隻是有很多年沒有再見這些人了。多年以前，他們還是活蹦亂跳的人，有的人教我認字。那座冰雕中的女人，叫木察阿朵。她跟我說她是木察族族長的女兒，帶領她們族的戰士請求雪山之神減小風雪，讓她們的牛羊能夠吃飽，不再餓死和凍死。結果，上山了以後，再也沒有下山，風雪也沒有減弱。”拔列蘭又指著另一個冰雕，那個冰雕裏有兩個人，其中一個人還是個孩子，“那個冰雕裏是一對親兄弟，哥哥比弟弟大5歲，但是當時哥哥也隻有十五歲而已。他們是去年，也是最後一批上山的人。他們隻有兄弟兩個人，請求我帶他們上山，我死活沒有答應。最後我還是心軟了，因為他們告訴我他們是他們部落裏唯一的男丁了。因為草原減少食物缺失，他們被其他部落攻擊，男人全部死亡，女人全都被擄走。他們說他們上山不是來求神的，而是來痛罵一下神，來發泄神族可以輕而易舉地讓草原男兒輕易倒下。我當時隻能目送他們離開，因為沒有阻攔他們的理由。一心想死的人，沒有力量可以阻止。”
北涼的蠻荒路上，醍醐北上的人依舊在快馬奔馳。這時騎在馬上的其中一人突然驚訝地說道：“原來極寒之地上的冰龍消失了！所以你們才離開雪山。但是龍族怎麽會消失呢，龍是可以天地同壽的，總不可能老死吧？”
騎在最前方最強壯的男人說道：“我也不知道，包括部落的人也都不知道。我們隻知道，神龍不在，出現了另一個神。但是那個神跟我們沒有任何的交流，不論我們上山多少人，都無一生還。而且新神還讓環境惡化，我們實在沒法生存，所以才下山的。”
“原來如此，那就算真有魔人，也是死路一條了吧。畢竟山上可是真的有神啊！”
“嗬嗬，隻有這回，如果魔人要是滅了那個雪山新神，我會有點敬佩。”
“你這人，還給魔族講話！”
“那是因為你沒有跟神交過手！”
“說的好像你交手過似的。”說話之人原本是不屑的表情，再看一會其他人的臉色，隨後顫顫巍巍第說道，“莫非米真交手過？”
“我交手過，我是唯一活下來的。而且活下來還有代價。代價就是我剛出生的孩子永遠不能離開雪山，否則，整個部落的人都會淹沒在雪崩中。”
炎徹撫摸著一個冰雕，那個冰雕正是拔列蘭口裏所說那對兄弟的冰雕。冰雕中的兩個男兒已經麵無血色，但是眼神是堅定，沒有絲毫的畏懼。按照拔列蘭所說，這對兄弟大概是真的用人類最後的尊嚴，在這裏痛罵了一頓神，最後心滿意足地被冰封了。
炎徹想使用火焰之力融化冰雕，讓裏麵的人重見天日，哪怕他們的眼睛不能再睜開。炎徹剛把手放在冰雕上，想用火焰融化冰時，一陣風雪從宮殿那吹來。
“看來，這裏的主人等不及客人，要親自過來了！”炎鐵戈對眾人說道。
這場冷鋒威力較大，拔列蘭和白狼根本站不住腳，青狼立刻跑過去，一手抱住兩個人，另一隻手變長爪子，死死抓住了冰麵。直到寒風過去，拔列蘭才緩慢睜開眼。等他睜開眼時，看見了一位頭發上長滿了晶瑩剔透的鑽石，一襲蔚藍長裙有十幾米長拖在地麵上，皮膚如同冰雪般淒冷的女人懸浮在半空中，對著炎徹說道：“把你的髒手拿開，不要觸碰我的收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