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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祁國篇 第二十四章 大國中的小城

  炎徹的拳頭朝著趙益歌的頭打去,趙益歌強扭身體,倒在地上躲過了攻擊。在他身後的假山頓時被一拳擊碎,他在地上翻滾兩圈,重新站了起來。


  炎徹這拳出其不意,但是趙益歌也是早有警戒。要是炎徹拿出真實水平,這一擊趙益歌是躲不過去的。這已經不是普通的測試了,每一次戰鬥都是在與死亡博弈。


  趙益歌拔出赤陽劍,雖然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但是還是有禮貌地了句“我上了!”。他從燕輕侯那學會赤虎斬,便朝著炎徹揮舞過去。炎徹毫無畏懼,用單掌將赤陽劍辟為兩截。趙益歌早已猜測到結果,但是他也沒有畏懼,他把手裏的斷劍扔向炎徹的臉,炎徹頭一閃,躲過了扔來的劍柄,但是視野也離開了趙益歌。此時趙益歌徒手抓住了在空中的劍刃,沒有因為左手抓住劍刃時流下的血和痛苦而遲疑,他抓著劍刃朝著劍刃往炎徹的臉上插去。就在劍刃即將捅穿炎徹臉之時,趙益歌一眨眼,回過神來,又回到炎徹把自己叫來院子的場景,身後的假山完好如初,自己的劍也還在劍鞘裏沒有斷裂。


  一切都是炎徹的魔眼,在精神世界中發生了剛才的一幕。然而雖然想象的戰鬥結束了,趙益歌就剛剛結束時的畫麵推測自己還是輸的一方。他回想到劍刃在插向炎徹之時,炎徹的右手手掌已經攤開,隨時會有掌氣把自己打飛。


  “你是怎麽知道我的動作的?”炎徹問道。


  “在接受治療那幾日,我就能感受身體周圍有特殊的東西,雖然摸不到也看不到,但是卻能感受得到。飛蛾在煽動翅膀,我能感受到空氣中的震動,你在抬手時,我就感受到一股能量在凝聚。”


  “不錯啊,氣是大自然的產物。人們都在自然裏生存,然而能感知到氣的人寥寥無幾。劍法隻是難度比較複雜的動作而已,學會用氣才會真正的強大。”


  “你為什麽要讓我變強?”


  聽到這炎徹不禁笑了出來:“哈哈,因為我覺得你子將來有一可以成為我的對手。要是一般人知道將來有人可以與自己旗鼓相當,都會先把對方扼殺在搖籃裏吧。但是我希望有一個人類可以出來對抗一切。你知道嗎,如果將來大家都認為沒有希望,那才是最可怕的。”


  現在的趙益歌自然不明白炎徹的用意,居然特意培養一個將來的對手。但是他也深知自己與對方的差距,他摸著別在腰上的劍,不知何時才能真正強大起來。


  在他還在思考的時候,炎徹把他叫回了書房。此時燕輕侯正在與其他魔人介紹其餘各國的情況,也把祁國地圖上一塊萊國的領地告知了炎徹。


  “據你所,這個地方因為有一個很強大的劍士,而且去萊國必須要有他的帶領,是嗎?”炎鐵戈問道。


  燕輕侯點頭:“萊國是一個島國,在去往萊國的海域上據還有深海族的鮫人,若沒有人帶領,所有人都會沉入海底的。”


  “鮫人?”炎徹好奇地問道。


  “是的,鮫人是生活在海底的人類。他們會襲擊過往的船隻,但是萊國人似乎有特殊的方法可以避開他們。我們大部分部隊都是不識水性的,若是翻了船,沒幾個能活著上岸的。”


  “既然如此,就讓這個夥子跟著我一起去把這個人帶來。“燕輕侯眼睛看著炎徹手指的方向,發現竟然是趙益歌被要求一同前往,他馬上就提出了反對。


  ”不行,他還,還不到參與這種事情的時候……“


  憤怒的青狼一把掐住了燕輕侯的脖子,把他高高舉起,雙腳離地。燕輕侯奮力抓住青狼的手,不讓自己窒息。青狼麵目可憎地道:”少爺什麽就是什麽,什麽時候輪到你反對了?“


  ”把他放下,“炎徹嗬斥青狼,青狼也便把手放下,落地後的燕輕侯大口喘氣。”如何我什麽都沒有人敢提意見的話,那跟獨裁沒有什麽區別。我想你們人類最怕的就是這樣吧?當統治者一不二,哪怕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也沒有人提出異議。這樣的話我又何必大費周章地一個一個國家慢慢征服呢。不過你的擔心確實是沒必要的,你是擔心這個少年隨我前去凶多吉少,甚至回來以後變得不一樣吧?一顆樹苗種在溫室裏永遠不會知道屋頂外還有藍,會限製它的生長。就像在魔界暗無日的地方,樹木隻會漫無目的生長。你若真心希望他好,就放他出去曆練,揣在手裏他不會長大的。等你老了你還有能力保護他嗎?“


  炎徹一番話讓燕輕侯羞愧,不知如何是好。炎徹看燕輕侯默許,先是責罰了青狼,他對人類出手違背信條,讓他出去跑個一百公裏。隨後他對其他人吩咐道:”你們也同時行動起來,這次戰役對其他國家都有警示作用,最好的局麵是他們都被震懾住,選擇投降;最壞的打算也是他們會魚死網破。我擔心第二種,所以接下來你們各自潛入各個國家,打探情況。最好能通過滲透的方法不費一兵一卒地降服他們。“隨後每個人都被炎徹安排起來:青狼和鬼十裏前往北方的凉國,花瑤、花蕊前往雍國,姬無魅和隱前往雲國,鯊破邪去調查海中的鮫人。炎鐵戈被安排留下管理剛接手的祁國。祁國目前還不清楚情況,還有許多問題需要解決,需要炎鐵戈這樣的大人物坐鎮。燕輕侯也想與炎徹一同前往,被炎徹拒絕,有他在趙益歌會放不開,人的情感反而會束縛發展。


  眾人得令後一一散去,炎徹也準備回房間。路上他囑咐趙益歌,明日要早點起身,趙益歌知道後便離開。在趙益歌回去的路上,燕輕侯在半路攔住了他。燕輕侯明顯有很多話要,但此時咽喉仿佛有阻塞之物,一直無法出口。在倆人相視一陣後,燕輕侯隻是叮囑他要心,無論發生什麽情況,保住性命最要緊。


  炎徹回到房間門口之時,並未進門。他朝著空吹著口哨,不久後一個龐然大物跳至院子內。這猛獸就是獸化後的青狼,他正準備去跑完炎徹責罰他的一百公裏。炎徹道:“你交代你幾樣東西,明清晨一定要弄好送來。”隨後他靠近狼耳細語,青狼聽到後點點頭,跳出了院子。


  炎徹開門進屋,發現傅晴骨坐在床邊,還沒有入睡。炎徹問夜已深,為何沒睡。傅晴骨隻夫君未歸,不敢入睡。炎徹自然不喜歡人間一些繁文俗禮,隻覺得大多數禮節都是對女性不公。他以後沒必要等他,他也不需要經常睡覺的。傅晴骨點頭,服侍他脫衣。


  炎徹躺進床後便準備睡去,而傅晴骨卻是靠在床頭,似乎心有疑慮。終於傅晴骨還是忍不住問道:“為什麽人們總魔族是十惡不赦呢?為什麽我們把你當作敵人你還能毫無保留地站在人類的立場話?“


  炎徹知道傅晴骨一直都有心結,但是這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清,他便講起以前炎鐵戈對他起遠古時期的故事:

  ”那時盤古開後,他的元神散落宇宙洪荒之中,其中有幾個神便出生在這片土地上,分別是水神,冥王,女媧和火神。水神所到之處都是汪洋大海,最原始的生命從水裏誕生,不久海裏便生機一片。女媧覺得隻有水裏有生機,大陸上卻死氣沉沉,便用黃土造出了人類。但是人類卻生命脆弱,壽命短暫,女媧無法一直造人。冥王便為人類賦予靈魂,讓他們學會繁衍,這樣就不必一直由女媧造人了。後來大地上有了猛獸,人類弱無法與猛獸抗衡,同時也因為寒冷饑餓難以生存。火神便把火種交於人類,人類有了火以後,在大地上便開始自由生活。然而人類大意失火,山林土地全部被點燃,水神便引海水滅火,卻無意之中將大量人類淹死。火神憤怒之下與水神展開戰鬥,但是水神利用海水優勢把火神拽入海裏,火神無法在水裏發揮神力。女媧想勸阻二人,無意之中被水神打傷。火神因為女媧受傷魔化,能使用在水裏也不會熄滅的黑炎重傷水神。水神奄奄一息,決定把海水引直空,把整個世界淹沒。女媧最後以身軀彌補空的漏洞,阻止海水淹沒大地。世上活下來的人便以火神流傳下來的罪惡之火冠以“惡魔”之命,不再信仰火神。火神失去信仰,以憤怒之軀化作世上的凶獸及魔族,故此人類便以魔人為敵,終生水火不融。“


  聽完炎徹的故事,傅晴骨才明白遠古時期原來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她也覺得傳言向來都是三人成虎,不知道因果是不能隨意判斷善惡的。


  炎徹繼續道:“魔物本身並不惡,而是人類處處與之為敵。魔族的生存空間越來越,直到我父親這代他們才奮起反抗。不過把這種事情與人類聽,人類也不會信吧?你看這幾哪個人類不是忌憚魔族的實力,他們眼裏隻有恐懼,害怕對方的力量過於強大無法控製會殃及自己,所以才有人類討伐魔族。我母親以前也救過很多魔族的人,她一直一視同仁,可惜有時候青山易改本性難移。”


  傅晴骨這時候躺下,原本她與炎徹同床共枕,但是身體總是會刻意回避。這次她主動從背後抱住了炎徹。


  “我信你,畢竟你的命在我手裏。”


  炎徹聽完後笑著閉上了眼。


  第二,初亮,太陽還沒有從山頂上探出頭來,空已經開始泛白。趙益歌從床上起來,洗漱之後準備出門往外走,開門時炎徹已經早早待在那了,手裏還拿著一些笨重的東西。


  “把它們戴上。”炎徹把手裏的器具扔給了趙益歌,趙益歌剛接過器具,沒想到這些東西如此沉重,沒抓住掉在地上,地麵也響起沉重的撞擊聲。


  這些器具是鑲了鉛的護腕,每個護腕重三十斤,四個便是一百二十。炎徹要求趙益歌戴上,趙益歌戴上後隻感覺四肢無力,好像被大地捆住了繩索,難以舉起手臂,連腳步也邁不出去。但是炎徹並沒有理會他,隻馬上出發,去往柳生之所,隨即便消失在趙益歌麵前。趙益歌也並未多加思索,硬扛著一百二十斤的護具走出城去。


  祁國疆域遼闊,柳生之所是臨近海岸的一個圈地,距離大約兩日的行程,步行估計要個八、九。趙益歌隻能負重前行,身上的護具不敢脫下,也不敢因為休息耽誤時間。行走了一百裏之後,他看到炎徹站立在一棵樹上。他的汗水順著額頭模糊了他的視線,身上也是青筋暴起,幾乎要虛脫。最終在炎徹所立的樹下倒下,趴在地上不停喘氣。


  炎徹似乎並沒有打算讓他停下,他道:“離目的地還甚遠,如果覺得受不了可以卸下護具原地返回。”


  趙益歌用雙手奮力支撐起身子,他在囚籠裏度過十多年,怎麽能因為這點勞累而放棄。他又重新站起,但是走路已是搖搖晃晃。視野模糊的他甚至已經看不清前方的路。他的身體還沒被摧前,精神就快要支撐不下去了。也就在即將崩潰的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雙腳有極短的時間裏並沒有感覺那麽沉重。汗水浸濕的眼眶低頭一看,發現護具旁有紅色的光亮,那股氣息好像一雙無形的手托起護具。趙益歌已經注意到這細微的變化,但注意力還要集中在行程上,眼下的每一步都如同泰山壓頂,留不下他思考的時間。再走約一百裏,臨近一條河流,他終於累趴下,把頭埋進河裏,大口大口地喝水。抬頭時,疲乏席卷大腦,汗水和河水刺痛著他睜不開眼。隱約看見河對岸有一個人影,最後趙益歌沒能撐下去,沒看清對方就累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趙益歌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他急忙下床,走出屋子。屋外是一對母女,婦人正在切草喂牛,女孩看見趙益歌,熱情迎上來:“大哥哥你醒啦!娘親,大哥哥醒了。”婦人馬上放下自己手裏的草料,跑來抱起孩子:“喜兒,不得對官人無禮。”


  趙益歌問道:“這裏是何地,我睡了多久?”


  “回官人,這裏是蒼州坑尾村。官人在河邊昏倒,閨女看見後喚我來,見官人如何呼喚都無法清醒,便擅自讓官人在我們破房子裏休息,至官人蘇醒大約一個時辰。”


  “已經一個時辰了?”趙益歌十分驚訝,怪自己在路上耽擱太久,又追問道,“此處離東麵海州還有多遠?”


  “去海州還有七日的路程。看官人的打扮想必是戎武出身,披著這身厚重盔甲著實難以行走。方才我也是喚了好多壯漢才把官人抬至屋內,連壯漢都不信官人年紀輕輕體重卻超乎常人。若要是去海州還是先到蒼州的順風城買匹快馬才是上策。”


  “敢問大娘,現在是幾時?”


  “未初,官人還沒進食吧,飯菜早已做好,我給官人熱下。粗茶淡飯還請見諒。”


  大娘正要進廚房,趙益歌便揮手讓她不用再去。


  “不用了,從沛安城到這裏已經過去三個時辰,我還要趕著去海州。”


  大娘是一臉震驚,難以置信地問道:“官人莫不是在笑吧?從沛安到這快馬也要六個時辰,官人隻是步行就花了三個時辰便到了?”


  連趙益歌自己也不相信自己居然走了這麽遠,而且還是自己身著重甲的情況下。他抬手看看自己的護具,頓時發現手臂沒有再感到沉重。此時屋外一隻雞突然飛上樹,怎麽也不下來。女孩從母親懷裏跳下,在樹下著急得呼喊。趙益歌見狀奮力一跳,即使身上扛著一百二十斤的護具也輕而易舉地夠到了樹上的雞。趙益歌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雙腿,隨後把雞交給孩。女孩接過雞抱在懷裏,對趙益歌道:“大哥哥好厲害,大哥哥不是人類吧?”


  女孩無意之中出的話,嚇得婦人連忙過來捂住了孩子的嘴,不停給趙益歌道歉。趙益歌自然沒有生氣,解釋道:“我是人類,這點你不用擔心。隻是你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


  女孩道:“因為之前有個頭上張犄角的人過來看你。”


  趙益歌瞬間便想到了炎徹,想起自己還得趕去海州,便準備道別母女二人。臨走時婦人從廚房拿出一包幹糧和一壺水,交予益歌,趙益歌準備掏錢時,婦人謝絕了:“之前那位魔人已經給了我一腚眼子了。那腚眼子我要不吃不喝二十年才可能賺到,實在是受之有愧。知道你是個好人,但是你千萬不要與魔人為伍啊。”


  趙益歌接過食物,又問道:“大娘你覺得那個魔人是十惡不赦的惡人嗎?”


  “這,我也不知道怎麽回答。聽聞魔人不費吹灰之力便屠殺了祁國數萬大軍,孩子他爹就沒有回來。我若是對魔人心存敬意,那不是讓我的老伴白死了?”


  趙益歌聽後沉默不語,其實事實有時候比不會那麽簡單。和平的道路上一定會有無辜者的犧牲。趙益歌知道自己多無用,唯有結局才能讓世人真正理解,就連他自己也在尋找這個世界的真相。他告別母女,離開了坑尾村。


  在奔跑的路上,趙益歌才漸漸看到自己的速度根本沒有因為負重而減慢,途中一臉馬車都被他摔在了身後。他明白這四個護具起到了很關鍵的作用。走至黑,趙益歌終於來到了蒼州的順風城。


  城衛看見趙益歌手持炎國令牌,便知道他的身份,放他進城。待趙益歌進城後,兩個城衛似乎做起了一些動作。


  趙益歌在城中穿梭,一路來到城東。現在不過戍時,但是城裏店鋪大都關閉了,路上鮮有人走動。就在他行走時,他突然察覺右側一處民房內有異樣。他感覺到那所屋子裏有許多氣,其中兩股在一瞬間消失了。他停下腳步,一會看向屋子,一會看向不遠處的城東門,在那猶豫徘徊。


  而此時,那所屋子裏,也有兩雙眼睛,在黑暗之中注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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