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張無越,還伏在那裏偷聽,並不知道黑山老妖正向小院走來。
“姑娘,你還是吃點吧。”
那老嫗繼續勸道。
“奶奶,你拿回去吧,我今天真的吃不下。”
王詩琴道。
“那好吧。今天我就把食籃拿回去。可你明天一定要吃啊,不然我就告訴姥姥去。雖然修真之人比普通人要強一些,但也經不住不吃東西呀。”
那老嫗拗不過王詩琴,隻好將食籃拿了回去。
看著那老嫗走出茅草屋,漸漸遠去,張無越才興奮的衝了進去。
那個老嫗真是太囉嗦,又耽誤我不少時間,荀進給我定的一個時辰,都差不多快到了。張無越想到。
進入茅草屋,卻沒有見到人。
人呢?人去哪了?
四下打量,才發現茅屋後麵有個門,用布簾遮著。拉開一看,裏麵有個洞府。
洞府裏有張床,床上有一床被子。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再往裏走,還有一個小小的洞府。這洞府四壁都很毛糙。洞府裏有一張小炕,炕上有一些用泥土捏成的玩偶。
王詩琴正站在小炕前,手裏拿著一個玩偶發呆。
“詩琴!”
張無越站在門前,叫了一聲。
聽到叫聲,王詩琴嚇了一跳。手中的玩偶掉在地上,碎成兩半。
看到張無越的瞬間,王詩琴怔住了。
“詩琴,是我呀,無越!”
見王詩琴發呆,張無越連忙走過去,雙手抱住她的肩膀。
看著張無越,王詩琴未語淚先流。
她伸手撫摸著張無越的臉,感覺這個男人的真實存在。
他是來救自己的嗎?他是怎麽進來的?他沒死?當初,為了自己的瘋狂,她拖他下水,不但與他有了肌膚之親,還有了孩子。
當時自己說過,要為他生個孩子。自己做到了。他也說過,如果不死,定來找我。他真的來了。
“無越,你還好吧?”
王詩琴有萬千話語想說,可最後就嘣了這麽一句出來。
“我很好。”張無越道,“對了,如畫呢?”
“如畫已經出去了。”
王詩琴道。
已經出去了?怎麽出去的?
不過現在不是問話的時候。荀進給的一個時辰已經到了。
再不過去,荀進離開的話,這幽冥宗就出不去了。
雖然和荀進說過隻是來見一眼。但既然見到了,怎麽可能再把她拋下?
王詩琴還想說什麽,張無越阻止道:
“走,我帶你出去,有話咱們路上說。”
張無越不由分說,拉起王詩琴就走。至於如畫,詩琴既然說她已經出去了,那到了外麵再找她不遲。
剛走出茅草屋,就看見前麵不遠處一些人打著燈籠向這邊走來。剛才離去的老嫗,似乎也在其中。
“糟糕,無越,姥姥她們來了,我們怎麽辦呀?”
王詩琴焦急起來。
“別說話。”
張無越帶著王詩琴跳過圍牆,伏在草叢中,屏住呼吸。
等黑山老妖他們進了院子,他便帶著王詩琴一路奔逃。
黑山老妖一幹人進入院子,先前那老嫗便上前呼喚:
“姑娘,姑娘!”
連喚幾聲,都沒有人應。
黑山老妖推開老嫗,大步走了進去。找遍裏外,哪裏還有人?
旁邊的老嫗見狀,忙道:
“那姑娘剛才還在的。”
黑山老妖用鼻子聞了聞道:
“有外人的氣息。”
旁邊老嫗聽聞,嚇得直哆嗦:
“怎麽可能?剛才我都還在呢,哪裏來的外人?”
黑山老妖陰惻惻的看著他,冷哼一聲道:
“連個人都看不住,要你何用!”
說罷,舉起手中的拐杖,一杖下去,那老嫗頓時腦漿迸裂,死於非命。
“給我找!他們應該離開不久。哼!進了我幽冥宗,就想輕易離開,那有那麽好的事。也不知是哪個叛逆帶的人進來,等我抓到他,定將她千刀萬剮!”
黑山老妖怒喝道。
眾人聽了,立即跑了出去找人。
“母親!”
苗人傑叫了一聲。
“人傑,沒事,她跑不了的。”
黑山老妖道。
而此時的荀進,見到這邊鬧將起來,知道大事不好,立即劃開防護陣罩,跑了出去。
自己保命要緊,哪還顧得上張無越。
這事一旦追究起來,難免不會查到自己頭上。
唉,為了一件法器,惹下這麽大個麻煩,也不知道值不值得。
不說荀進,隻說張無越,帶著王詩琴一路奔逃,來到小山坡處,哪裏還有荀進的影子?
正自著急呢,卻聽不遠處有人發一聲喊:
“在這裏了!”
黑山老妖和苗人傑聞言,立即飛步而來。
“無越,要不你自己走吧。”
眼見黑山老妖追來,王詩琴拉著張無越的手道。
我自己走?往哪裏走?荀進都不在了,我還怎麽出得去?
當即也不管其他,拉著王詩琴向著來的當向繼續跑。
突然嘭的一聲,感覺一頭撞在布幔上,一下子被反彈回來,帶著王詩琴一起摔倒在地。
這一下奔跑太速,撞得也太狠。他心道,要不是自己修煉過,估計腦袋都得撞進肚子裏。
王詩琴見他蹲在地上蒙圈,連忙扶住他,叫道:
“無越,無越!”
張無越抬起頭,扭了扭脖子。回頭看見一個老嫗模樣的女人,距自己已不到十米之遠。後麵還跟著一個男子,天太黑看不清,也沒工夫細看。
逃生的本能,讓他拉著王詩琴,來到那布幔邊。他從儲物袋中取出匕首,向著布幔刺去。
能不能逃出去,這是唯一的機會了。
隻聽吱的一聲,布幔被匕首劃破一個大窟窿,整個護宗大陣都顯現出來。
正準備抓人的黑山老妖,見此情況也是驚了一下。這小子隻憑一把匕首,就劃破了我的護宗大陣,怎麽可能?
她卻不知,一來這匕首是法寶,雖然沒有被張無越煉化,但論鋒利程度,比一般的法器強多了。
二來這個護宗大陣,年代久遠,缺乏靈石支撐,早已落寞了。
她這一猶豫,張無越拉著王詩琴,就趁機從窟窿處逃了出去。
等她回過神來,窟窿已經合攏。
她氣得一指點出,劃開大陣,衝了出去。苗人傑也隨後跟來。
黑山老妖追上張無越,就是一股掌勁打去。
這個練氣期的螻蟻,居然敢跑進我幽冥宗搶人,而且還能劃開我的防護罩,不打死你打誰?我不但要打死你,還要得到你那寶貝。
張無越見那老嫗來勢凶狠,猛地一下推開王詩琴,取出盾牌,護在胸前,生生的硬抗了這股掌力。
張無越被這掌力,擊得拋了起來,砸在十幾米外的草叢裏。
“無越!”
王詩琴大叫一聲,快步向張無越奔去。
他抱起滿口是血的張無越,悲聲道:
“無越,無越,你沒事吧?”
她的心,絞痛不已。無越,你千萬不要死啊!我們才剛剛見麵,我們還有孩子。
張無越咳咳兩聲,從嘴裏吐出一大口濃血,醒了過來。
他為王詩琴擦去臉上的淚水,柔聲道:
“別哭,我沒事。”
可王詩琴臉上的淚水,怎麽也擦不完。
黑山老妖厭惡地看著王詩琴和那個男子郎情妾意的樣子,快步走了過來。
她將王詩琴提了起來,扔在一邊。
“姥姥,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來世做牛做馬,報答你老人家。”
王詩琴跪在地上,對著黑山老妖不斷的磕頭。
看著詩琴嬌弱無助的模樣,張無越的心都在滴血。
不知不覺間,眼眶裏蒙上了一層霧花,一個聲音在心中狂叫道:
“我要變強!我要變強!”
黑山老妖冷冷地看著王詩琴,道:
“我不要你來世報答我,我要你現在就報答我。你的命是我救的,你報答我也是理所當然的。”
“好,姥姥,你說,要我怎麽報答你?”
王詩琴說道。
“我要你殺了這個男人。”
黑山老妖指著張無越道。隻有殺了張無越,她才再無旁騖,一心和自己兒子雙修。
“不!我做不到。姥姥。我求求你,放過他吧,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王詩琴哭喊道。
“做不到嗎?既然做不到,那就去死吧!”
黑山老妖說罷,舉起手中拐杖,當頭向王詩琴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