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土房子
“……”姬妵講自己今天開滴滴車的前後經過同二人講完，聳聳肩，看著老王。
意思就是，不是我針對你，確實是我今天的心情確實也不太美麗。
人嘛，總是將最傷人的話留給了最親近的朋友和家人……老王，你就體諒體諒我吧！
“老子失戀，負心漢被打……我以為我們夠慘了，沒想到你才是我們當中最慘的那一個……唉～”老王一臉唏噓，看起來更像是老農了：“妵兒啊，你被渣男整的好慘呐！”
“還會不會說點人話？”
姬妵掏出車鑰匙，揮揮手：“行了，行了，今天就到這兒吧，時間也不早了，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別啊，這好不容易聚上一回，自打填完誌願，今天這還是頭一次吧？”王金龍就是個夜貓子，顯然是沒有玩夠：“出門我爸給了二百，要麽你再掏點，負心漢就算了，咱們湊點再去吃個燒烤，或者去唱歌去也行啊！”
“……我想回家早點休息！”姬妵有些心動，說實話他也沒吃飽，但是理智促使他拒絕了。
他可不想明天一大早再像今天一樣，被電療叫醒，早睡早起，他也可以提前做點準備，比如說捂嘴……因為這樣就不用擔心被鄰居們問候全家了。
“睡你馬嗶一起嗨！”老王搶過車鑰匙，算是替姬妵做了決定。
“負心漢，你呢？”
“我明天還有課……不過，今晚我也想晚點回去……”
負心漢考慮了一會，便勉為其難的同意了，究其原因，主要還是不想讓家裏人看見臉上的傷疤。
以免父母擔心。
不然，放在以往，說什麽他也不會大晚上還在外麵嚇晃蕩的。
多好的孩子。
“咱們一起去吃燒烤吧，到時候咱們三個人A一下就好，不用特意照顧我！”負心漢尷尬的嘿嘿兩聲，他以前可沒少占兩人的便宜。
不過現在手裏也算多少有點了，拋開準備蓋房和母親的藥用預算，其實自己也還有三五千可以支配。
高中畢業，已經算是成年人了。
何況如今他已經少了太多壓力，沒必要再去占兩人的便宜……雖然以前有段時間也確實覺得挺香。
“不過，唱歌就算了，我不喜歡那種地方，直接吃燒烤去吧！”得，這家夥一碗牛肉麵加麵連著一碗湯下來，也是沒吃飽。
“……我想說，這家麵館也有燒烤賣！”
“我丟～”（真好！）
——
晚上，姬妵先送負心漢回家，車停在小道上，路邊就是他家。
一間兩室一廳的土房子。
如果那也算是客廳的話。
每每看到這間與二十一世紀相去甚遠的建築，姬妵的心裏往往有種感慨。
真是寒門出貴子啊！
尤其是在這個年代，實屬鳳毛麟角。
想當初，他第一次來的時候，被這一幕震撼的久久不能言語。
無法想象，這樣一間土房，還是在母親半癱瘓，父親瘸腿的情況下，是如何才能培育出肖富鑫這般品學皆優的孩子？
“鑫娃？”
屋裏還亮著，一盞隻有十瓦的白熾燈。
這也恐怕是他們家唯一的電器了，因為屬於肖富鑫的手機，還是王金龍淘汰下來的產品。
“爸、媽，是我，我回來了！”肖富鑫眼神示意，讓他們兩個別吱聲，不然老爹又得費勁爬起來。
“行，那我們走啦！”姬妵和王金龍揮揮手作別，回到車裏。
……
“叮~啪～”
王金龍點著一根香煙，重重歎了口氣：“唉~走吧，送我回家！”
“你惆悵個啥？”姬妵嫌棄滿滿：“你今天在我車上抽多少煙了？我這可是剛提的車！”
“待會就把你送到路口，你自己走回去吧你！”
“我艸，這麽絕情的？”
老王咂舌，緊接著又歎了口氣：“你說……唉，算了……”
“有話就說完，說一半幾個意思？”
姬妵不爽，最恨這種說話說一半的，既然都已經把人胃口吊起來了，說完不好嗎？
剩下的話噎肚子裏留著過年？
“你說，負心漢他咋就這麽慘？”老王唏噓不已，或者說肖富鑫的經曆確實讓他動容：“是，每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但是負心漢這本經實在是不好念呐！”
“我們最多也就是一句阿彌陀佛，這家夥是一整本的大悲咒啊！”
“嗬，別這麽悲觀，有句話說得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別隻看當下，信不信，等將來走出社會，他比我們之中任何一個人都要過的好！”
雖然老王的話說得沒錯，但他覺得，人總該向著陽光生長，做好當下，不去一味的感慨埋怨，未來總會醞釀出一朵燦爛的花兒。
“唉，你這話我是絕對相信……但是一想到他們一家三口都是殘疾···唉，這破老天爺真特麽夠了！”
老王搖頭歎氣，今天的煙，抽的格外的多。
“唉……嗯？”姬妵突然感覺不對勁，什麽叫一家三口全是殘疾，於是扭過頭問道：“等等，你什麽意思？負心漢身體也有毛病？”
“你不知道？”老王疑惑，隨後又釋然了，解釋道：“嗨，你不知道也正常，他也從來沒提過這件事。
這事兒吧，還是之前有次我初中同學嘴賤告訴我的，就是上次欺負他那個，最後被我捶了一頓。”
“？？？究竟咋回事？”聽著老王侃侃而談，他是即擔心又著急，生怕負心漢真再有個什麽毛病，連忙催促：“趕緊說，別磨磨唧唧的！”
說完，又看老王喋喋不休的架勢，立馬打住：“直接說重點！”
“額……你認識負心漢這麽久了，難道就沒發現他手上有個很大的疤痕？”老王反問。
“那又咋了？他自己不是說是燙傷麽？”姬妵一時間疑惑不解。
“他說你就信呐？”老王翻了個白眼，也許是香煙抽太多，熏啞了嗓子，聲音有些嘶啞：“先說好，我告訴你，你可不能往外傳，更不能當著他本人的麵問這個事！
不然，你可別怪老子到時候翻臉！”
“嘿，你這叫什麽話？我是什麽人你不知道？”
姬妵嗤之以鼻，表示對他的懷疑非常不滿。
“他以前……是這個！”說著，老王便用手比出一個六的手勢。
“666？”姬妵原地爆炸，完全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艸！是六根指頭！”老王見隊友如此愚笨，毫無壓力的爆了句粗口。
“？？？”姬妵一臉不信：“你怕不是在騙我？”
“騙你我是你兒子！”老王頓時急了：“真是六指！大拇指上多出來那根，初中的時候，被他自己拿菜刀給剁了！”
“我艸！”
姬妵嚇了個哆嗦，手一抖，差點沒帶著方向盤開進綠化帶。
“違規詞匯警告！（5/3）”
“監測到宿主狀態異常，本次警告作廢！”
你可以爆粗口，但是隻能在心情極度喜悅, 興奮, 傷悲, 憐憫, 落寞, 憤怒, 絕望, 低沉, 平靜, 無助, 失望, 滿足, 激動, 疼痛, 舒適, 欣慰,溫暖, 寒冷, 恐懼, 沮喪, 苦逼, 憂愁, 尷尬, 困惑, 疲勞, 熱情, 冷漠, 消極, 厭世, 思念…… 抵觸的時候，係統才會體諒你的低俗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