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惡有惡報
一覺醒來,恍如做了一個美麗的夢。窗外,一米陽光照射在屋內的紅色地毯上。一眼望去,滿是盛開的菊花。妖嬈的墨牡丹,盛潔的胭脂點雪,紅黃相交的紫龍臥雪,朱砂紅霜,玉翎管,瑤台玉鳳……還有許多都叫不出名字。今日算是開了眼界了,以前在大學的時候,去公園看過菊展,那麽大規模都沒有這裏的全。
樂清靈傻了眼,貪婪的目光,恨不能將所有的美菊裝入眼裏。她緩緩起身,有宮女趕緊為她披上外衣。“姑娘您醒了?要不要用膳?”
“好美啊,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麗如此多的菊花。”俗話說,秀色可餐,現在她才明白,這不僅僅可以用在美女身上,也可以用在花兒上。現在她哪裏還顧得上餓,隻想把這些花兒看個遍,看個夠。那些宮女隻好退在一邊,努了努嘴。
鳳涵天遠遠的站著,他就是要讓她開心,讓她高興,讓她忘記一切憂愁。
“王爺,皇上說,哦,不,鳳迎天說要見你。”長孫祿踮著腳小跑而來,悄悄的附在鳳涵天的耳邊說。鳳涵天微微點頭,
“我讓你準備的東西可是準備好了?”
“王爺放心,都準備好了。”……
平都城裏的老百姓聽說,今日要對前朝暴君鳳迎天行刑,便紛紛要求鳳涵天將他先遊街示眾,好讓他們以泄心頭之憤。然後再將共斬首示眾,暴屍三天,以祭慰那去死去的冤靈。全城所有的百姓都圍在皇宮的東直門,要求交出鳳迎天。這原本於鳳涵天來說,也是大快人心之舉,可是他卻拒絕了百姓們的請求。其中原因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天牢的深處,鳳迎天窩在牢房的牆角,自知在劫難逃,卻又心有不甘。不時的橫眉怒目,咬牙切齒。突然聽到有腳步聲音,似瘋了般戴著鐐銬一瘸一拐的向牢門口跑去。手上的鐐銬將牢門的鐵柵撞得嘩嘩作響,
“二弟,二弟,你放了我,放了我吧,不要殺我,看在我們是親兄弟的份上,你就饒我一命。我一定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或者,或者你把我像豬一樣的關起來,給我口飯吃就行。”他似失去了理智般發瘋的求饒著。
鳳涵天冷冷的看著他,“我放了你,你可知道孤竹的百姓會放了你嗎?”
“日後你就是皇帝了,隻要你說放,他們就無話可說了,二弟,放不放就是你一句話的事,何必拐著彎兒拒絕呢?若是你真殺了我,你以為孤竹百姓就能平憤?若是你真殺了我,他們一定會在心裏暗暗罵你沒人性,連自己的親手足都不放過,那他們又豈會服你?”鳳迎天亦邪亦正,亦軟亦硬的說辭,在鳳涵天看來,全都於事無補。
“長孫大人,把酒拿來。”鳳涵天輕眨眼眸,對於他所說的,一句未理。長孫祿立即端上來一隻琉璃盞,裏麵裝著未知的液體,“皇兄,你把它喝了吧。這酒無色無味,喝下去,所有的一切就一筆勾銷了。”
鳳迎天一愣,隨即瞪大了眼睛,“你,你這是要毒死我?鳳涵天,你好狠毒,竟連你的親兄長都殺!我不喝!”
長孫祿冰著一張臉,冷冷的眸光,似乎要冰封眼前這個惡人,“皇上,我勸你還是喝了吧。王爺如此做,都是為你好。”
“你這個吃裏爬外的狗奴才,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兒,早知道,我就把你大卸八塊兒,喂狗去。”鳳迎天咬牙切齒,恨不能衝出牢門,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讓他一命嗚呼。可是對於鳳迎天的咆哮,長孫祿也隻是冷眼相看,表示沉默。“這是什麽酒?”鳳迎天生怕自己會錯了意,也或許,鳳涵天隻是嚇唬他,這根本就是普通的酒?
“鴆酒。”鳳涵天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就是不想讓他從希望變為失望,如此,他的痛苦便會少一些。
“我不喝,我不要喝!”鳳迎天的頭搖得似撥浪鼓般,有些自欺欺人的連連到後退著,他以為這樣就死不了嗎?
“打開!”鳳涵天淡淡道。獄卒忙上前將牢門打開,“第一次,你被關進這裏的時候,已經給了一次讓你改過自新的機會,可是,你自己給你自己機會了嗎?機會,是你自己放棄的,不是我不給你!”他驀地拿過長孫祿手中托著的鴆酒,眨眼間遞到他嘴邊,“喝吧,就痛苦那麽一下,便過去了。”
鳳迎天眸光一瞪,忽地欲抬手打翻那隻琉璃杯,卻被鳳涵天閃電一般的躲過了。“你就是怕我跟你爭奪皇位,所以你才非要讓我死,是嗎?”鳳迎天那仇恨的眸光,如一把把利劍般刺向鳳涵天。鳳涵天突然劍眉一橫,眸光凜冽,
“哼,若不是你勝之不武,我又怎會冒天下之大不諱,去討伐你?況且,若不是你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屢次三翻派人暗殺我,還殺死了那麽多追隨父皇多年的老臣,他們個個都是功蓋三分國,名成八陣圖的元老,你卻將他們一個個滅了門。若是我留你一命,怎對得起死去的父皇,對得起我死去的兄弟。若不是念在你我是兄弟的份上,我早就將你交出去,讓平都城的百姓們,將你剝皮抽筋。”
“啊哈哈哈哈,別說得那麽好聽,我沒你那麽虛偽。”鳳迎天一把奪過鴆酒,眸光狠毒的看了眼鳳涵天,“我要讓你活著也痛苦!你可知道,你我本就不是一母所生?而你的母後是被我的母後親手殺死的,哈哈哈哈,有本事,你去報仇啊。還有,你最喜歡的女人也被我睡過了,她的皮膚那個滑嫩啊,嘖嘖,床上功夫也是極好的。哦,對了,聽說,她還為我打過一次胎呢!”
最後幾句話,一下將鳳涵天激怒,他扯過鳳迎天的衣領,緊緊的咬著牙齒,“你再說一遍!”他的眼珠狠狠的瞪了出來,憑任何一個人看了都會懼怕發抖,心裏打顫。
將死之人,是什麽都不懼的,橫豎都是死,“怎麽?你想吃了我?來啊,咬我啊,咬我啊。若是不信,你大可以去問那女人,問她,是不是跟我那個了?哈哈哈哈……”笑聲,嘎然而止,然後殷紅的鮮血從鳳迎天的口中緩緩淌出。
“你,你不是讓我喝下這杯鴆酒嗎?”他緩緩的低下頭,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插在自己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