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你不該被攪進來
從未上過戰場的樂清歡哪裏受得了這種陣勢。嚇得東躲西藏,哭都沒有眼淚。讓侍衛把馬車駕到了離城門較遠的地方,躲在不易被射擊的地方,直哆嗦。因為是場毫無準備的戰鬥,孤竹大軍被射殺的無處可逃,兵力頓減頓消。
隨行的長孫壽直歎氣跺腳,“我們不是來打仗的,住手,住手啊。”百無一用是書生,講得就是這類人。此情此景,他也隻能在那裏幹著急了。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如今已經占了下風,走為上策,難道還等著城內的射月大軍直逼而來,將其殺他個片呷不留嗎?
“快,快,告訴長孫祿,讓大軍趕緊撤離。”在關鍵時刻,還是樂清歡發了施令。她不是計謀,而是害怕。
眼看著,孤竹大軍離城門口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到看不見。城樓上的黑衣人長長的鬆了口氣。“加緊防範,以防他們再次來偷襲。”雖然射月占盡了優勢,卻亦沒有出城門去追打孤竹。盡管他們不是窮寇,可是以防萬一他們後麵有援軍。
頤神殿,鳳迎天躺在睡榻上,微微閉著雙目,臉上漾著淡淡的笑容。哼,待樂清歡平定了射月皇宮的內亂,握了射月的江山大權,那麽,那一天便是你陪父王的時候!鳳涵天!我要禦駕親往去討伐你!
長孫玉顏坐在海棠花樹下,望著天邊的一抹霞雲,出了神。她幻想著日後都能朝夕相伴在鳳涵天的身旁,感覺幸福極了。可是一想到鳳涵天對自己冰冷的態度,一股妒恨就不由得從心底湧起。樂清靈有哪點兒好,即使她長得再漂亮,也是個被玷汙過的人,也是個棄妃。她配不上王爺,配不上!明天就是婚期了,可是至那晚以後,鳳涵天再也沒有踏入過她的瑤池殿。她想他,念他,便不由自主,移了腳步向涵宇宮走去。
涵宇宮門外,侍衛守了一層又一層,如看守犯人般森嚴。長孫玉顏心底納悶兒,是王爺犯了什麽錯還是皇上真的擔心他的安危,竟把守的這麽森嚴?走進涵宇宮,卻不見宮女太監的,偌大的涵宇宮裏,空蕩蕩的,冰冷如窖。難道就沒有人侍候王爺?皇上到底是什麽意思?看到此情此景,長孫玉顏心疼極了。忙提起裙擺,向屋內走去。
安靜的外堂內,可以很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喘氣聲,王爺呢?本以為外堂沒人,正欲提起裙擺向內室走去時,卻發現鳳涵天正靜靜的立於側牆,出神的看著一幅圖。“有事嗎?”還未等她先說出口,隻聽鳳涵天的聲如裂冰般在耳畔響起。
長孫玉顏微愣,緩緩移步,走到鳳涵天身後,微微抬起雙臂,從身後不由自主的環住了他的腰身,“王爺,我想你了。”
鳳涵天微愣,他知道,這一切都是鳳迎天設的計。而玉顏就是他們之間爭鬥的犧牲品,她連個棋子都不是。 “你,還是回你的丞相府吧。”
長孫玉顏心底一顫,緩緩鬆開了雙臂,輕輕繞到鳳涵天身前,淚,順著臉頰一滴滴滑落,不解的看著他,“為什麽?王爺,你不要我了嗎?”
鳳涵天的臉,冰冷得如一塊兒結了冰的湖水。“你不應該被攪進來,這是一場男人與男人的角逐。”長孫玉顏依然不明白,眸底夾雜著一絲懷疑的神色,
“那她呢?她就可以被攪進來嗎?王爺到底是想推掉我還是隻想擁有她一個?”這句話鳳涵天想了千遍百遍,他自己都弄不明白,又如何回答長孫玉顏呢?可是,有一點,他是明明白白的,他的的確確是想不想把長孫玉顏牽扯進來。她還那麽小,今後的路還那麽長,盡管她的父親汙濁,可是她卻潔淨。於公於私,他都不想害了她。
“就算是你想的那樣吧。”鳳涵天揮袖離去。
長孫玉顏擦幹眼淚,恨恨的看著他的背影,哼,如今上天給了我這個機會,我就一定不會失去它。呼了呼壓抑的氣息,理了理情緒,又向頤神殿走去。
星夜,幽暗。皇宮深處的角落裏,兩個黑影緩緩移動,匯聚到了一起。
“都準備好了嗎?鳳迎天的十大罪狀都列好了嗎?”此人雙眸在月光下映成了琥珀色,加上完美的側臉,邪魅而迷人。
“回王爺,都準備好了,從成溪調來的兩萬大軍已將禁宮包圍。就隻等著皇上,”那人微怔,“哦,不,隻等著鳳迎天退位讓賢了。”
琥珀色眸子漾起點點微笑,“嗯!”
那人微躬身子,神色略顯小心謹慎,“王爺,若是沒其他事,我就下去聽候您的調遣了。”他下意識的探了探四周, “王爺多加小心。”
“嗯!”
那人不是公孫祿嗎?他不是皇上的寵臣嗎?怎麽會和王爺在一起?皇上的十大罪狀?退位讓賢?悄悄尾隨鳳涵天而來的長孫玉顏聽到這些,不禁心驚肉跳,他們這是要做什麽?難道是要?想到一半,忽然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說漏了嘴似的。不行,不行,這決對不可以,謀逆之罪是會誅九族的。不,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王爺被處死。她微轉眼眸,得想個法子,阻止王爺。公孫大人,你死了沒關係,但是王爺絕對不能死。所有的事,就隻能你擔著了。長孫玉顏眯縫著雙眼,心裏暗暗生起了一計。
回到瑤池殿,長孫玉顏拿出了她娘親手釀製的茅台,手裏拿著一包粉狀的藥沫,心裏直打鼓,王爺這麽精明,他能上當嗎?在心裏思量了半天,微微點頭,也隻好如此了。
這樣的夜,鳳涵天怎能睡去呢?他伏在燈下,靜靜的思考著未來的事。
“王爺,何故還未睡?”見長孫玉顏抱著一壇酒,緩緩走來。他眸色淡淡,
“為什麽還來?”
“王爺何故要對玉顏如此無情,就算是不想與玉顏結為夫妻,就連朋友也不能做了嗎?”她嗵的將那壇酒放於案上,“王爺,我來,是要與你喝這斷姻酒的。交杯酒喝不成,斷姻酒也不喝嗎?”一滴滴苦澀的淚一直滑落進嘴裏。雖然這酒是假的,可是這淚卻是極真的。鳳涵天雖然天生冷血,可是他最怕的就是女人的淚。表麵上平靜的他,內心卻糾結無比,
“好,我陪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