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覺悟
木葉六十年十一月下旬草之國
夜幕降臨，紅葉村每家每戶都亮起了燈光，村民們在路過淳子家的時候發現裏麵竟是歡聲笑語，路過的村民聽著從那屋子裏傳來的聲音，心中有些疑惑會是誰去了他們家，大人們倒是沒有對淳子有什麽看法，但是淳子家隻剩下裏香奶奶了，所以平時村子也沒有誰和她們有過多的來往。
大概是她們的親戚吧，村民們心中如是想到。
“哈哈哈……好吃，雨之國的河豚名不虛傳。”雄一夾起一片河豚做的刺身，舉起酒杯飲了一口“果然清酒最配刺身了……爽快……”
“嘿嘿，那是自然的。”宗太一臉掐媚的給雄一倒上了酒接著說道“雨之國的河豚配上我家釀的清酒，簡直是絕配，老師您要是想喝，回去後我天天給您送來。”
“算你有心了，回去後我就教給你個威力強大的忍術。”雄一搖晃著杯子裏的清酒，眼神微醺的說道。雄一怎麽會不明白這小子什麽意思，但是草隱村的規矩就是這樣的，若是一點好處都不想掏，怎麽可能有人教你忍術，當年自己也是這麽過來的。
宗太的家族在草隱村開了一個釀酒坊，為了能被分到雄一手下，宗太的父親可是付出了很多代價，忍者是實力的象征，宗太家是近幾年新落戶在草隱村的家族，為了能保障自身的利益，宗太就被父親送往了雄一的手下跟著學習。
其實宗太很討厭雄一，每次任務髒活累活都是他們三個幹，酬勞還被雄一拿走了大部分，而且至今為止，都沒有教什麽忍術，雄一一直在用忍術威力太大，還不到時候而推脫，今天總算讓這鐵公雞開口了。
草之國國情如此，不管是國家還是忍村，從上到下都很腐敗，要想學習到忍術，非得付出足夠大的代價，不然你隻是一個戰場上的炮灰，除了父親給予的任務，宗太也不想成為一個炮灰，但是若是有機會，宗太一定會幹掉雄一的，以報被壓榨之仇。
看著雄一答應教授宗太忍術，剛誌內心著急了起來，剛誌的家裏不像宗太家那麽有錢，隻是個平民家族，能把他分配到雄一手下已經費勁千辛萬苦了，剛誌也沒有什麽東西可以給雄一，看著宗太那掐媚的笑臉，剛誌感到一陣惡心。
以前剛誌最看不起的就是宗太這種人，可是跟隨著雄一這幾個月來，剛誌也漸漸的變為這種人了，如果不想成為炮灰，就隻能順應環境，曾經剛誌心底的那份善良已經被拋的無影無蹤了，在跟著雄一的這段時間，欺壓，勒索平民是家常便飯，用雄一的話來說，沒有直接搶奪就是對他們的仁慈了。
漸漸地，剛誌從原先的平民階層，逐漸變為剝削階層，對於剝削曾經和自己同樣的平民，剛誌心中或許有過一絲愧疚，但是很快對於這種令人著魔的快感讓剛誌沉迷其中。
四人中唯一的女生則顯得有些心事，雖然做在桌子上吃飯，但是目光卻時不時的飄向廚房，雄一看到音葉心不在焉的樣子，開口問道“你在看什麽。”
“沒什麽。”音葉頓了頓說道“隻是覺得她的目光有些嚇人。”
“嚇人？”雄一愣了一下，轉頭看向廚房，淳子看到雄一向這邊看過來，連忙地下了頭，卻暗暗握緊了拳頭。
雄一轉過頭眯著眼睛看著音葉說道“音葉，作為忍者不能被任何事情嚇退，更不能心慈手軟。”說著雄一的手中出現一把手裏劍，抬手就向淳子射去，同時說道“這是最後一次。”
手裏劍呼嘯著向淳子射去，淳子不是忍者，隻是一個十一歲的小女孩，縱然心中如何憤怒，但對於躲避手裏劍卻也絲毫沒有作用。
“噗嗤”一聲，手裏劍射中了淳子的手臂，鮮血瞬間就染紅了淳子的衣袖，淳子眼中含滿了淚水，悶哼一聲沒有叫出聲來。
“看到了麽？音葉。”雄一一杯酒下肚說道“這就是弱小的平民，在忍者麵前什麽都不是，就算你把她殺了，也不會有任何事情。”
音葉看著被射中的淳子一聲不吭，不說反抗，甚至連咒罵都沒有，這就是忍者和平民的差距啊，而自己就是忍者，這種感覺真是……太愉悅了……
過去的幾個月音葉跟隨著雄一做過不少這樣的強製性委托，不過以前的那些村民每次都是笑臉相逢，好飯菜的伺候著，未了還隻用付出一丁點勞動，卻可以拿上一大筆的酬金，雖然會被雄一老師收去一部分，但是對於家境普通音葉已經很滿足了。
對於淳子這樣仇恨的目光，音葉是第一次見到，身為女生的她自然不比男生，心裏會有些提心吊膽，就在剛才，經過雄一老師的提醒，音葉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她是一名忍者啊，雄一老師說的對，殺她輕而易舉，自己為什麽會產生那樣的心情，音葉越想越覺得憤怒，臉上的表情已然扭曲。
從餐桌前站了起來，音葉向著廚房走去。
“你要幹嘛去？”宗太看見音葉站起來問道。
雄一則對宗太擺擺手說道“看著吧，她隻是記起了自己的身份。”
音葉走道了廚房裏，看著坐在地上的淳子命令道“站起來！”
淳子低著頭沒有說話，但卻從地上站了起來，眼神裏的仇恨不見了，隻有空洞，和淚花。
音葉伸出手抓著淳子的脖子，迫使淳子抬起頭。
“啪”
一巴掌打向淳子的臉頰，頓時淳子臉上浮現出五道紅印，嘴角滲出了一絲鮮血，不過那眼睛裏沒有憤怒的表情，也沒有眼淚。
音葉一巴掌打向淳子，看著淳子那呆呆的神色，和嘴角的鮮血，音葉感到一陣心情愉快，放開捏住淳子脖子的手，指著那個裝河豚的水桶說道“把這剩下的都做好，給我們端上來。”
淳子仿佛失了神，愣愣的點了點頭，然後就去把水桶裏剩餘的河豚也撈了上來。
“做的不錯，音葉”雄一看著回來的音葉，舉杯說道“宗太，剛誌，你們明白了麽？”
宗太急忙點頭，討好的笑著說道“明白，明白。”
剛誌雖然剛開始有些不忍，但是隨後就把心中那一點仁慈跑到腦後，同樣說道“明白的，雄一老師。”
“來來來……吃飯吧.……明天還有很多委托要做呢.……”
……
春野櫻此時正在屋內給裏香奶奶治療，根本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就算知道，以春野櫻的狀態什麽也做不到，何況現在春野櫻也正麵臨這巨大的麻煩。
原本以為隻是小傷而已，但是沒想到裏香奶奶的傷勢會這麽嚴重，耳穿孔，顱骨骨折，顱內出血，春野櫻用那提取出來為數不多的查克拉隻能檢查出來這麽多症狀。
若這裏是在木葉，憑借著各種配套的醫療設施和綱手師父精湛的醫術，或許可以搶救回來，可這裏是紅葉村，村子裏沒有醫院，懂醫術的人幾乎沒有。
裏香奶奶畢竟年齡大了，平時吃的飯也僅僅是餓不死，嚴重的缺乏營養，而雄一怎麽說也是個忍者，那一巴掌的力道很大，所以春野櫻現在已經無能為力了。
身體已經有些脫力了，但春野櫻還在不停的榨取體內的查克拉，而作用僅僅是維持住裏香奶奶現在的狀態，不至於讓她立馬死去。
看著雙眼緊閉的裏香奶奶，春野櫻盡量不讓自己有憤怒的情緒，現在僅僅是維持住治愈術都已經很耗費體力了，春野櫻不想浪費不必要的精力。
綠色的查克拉在手上忽閃忽現，春野櫻心裏明白自己隻是在做這無用功，但還是努力在堅持著，如果裏香奶奶死了，淳子一定會很傷心吧，淳子已經沒有了父母，不能再沒有裏香奶奶。
視線逐漸的模糊起來，汗水順著額頭落下，春野櫻知道，快要到極限了，“可惡.……可惡……可惡……為什麽.……偏偏在這種時候，哪怕晚一個星期，也能有足夠的查克拉堅持到木葉。”
或許有足夠的查克拉的話，就根本不會發生種事情了。
外麵的聲音漸漸消失，又是過了一會春野櫻看到淳子推開門進來了，淳子的臉色很不好，臉上紅紅的一片，嘴角還有一絲血跡，胳膊上的衣物被鮮血染紅了一片，淳子看到裏香奶奶躺在那裏不由得問道“櫻姐姐，裏香奶奶.……她傷的很嚴重麽？”
看到淳子的樣子春野櫻驚道“你這是怎麽了？”
“我沒事，裏香奶奶怎麽樣了。”淳子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看著裏香奶奶有些擔憂。
“裏香奶奶她……”春野櫻不知道要不要實話告訴她，告訴她裏香奶奶沒事？可是自己已經快堅持不住了，治愈術一旦斷開，裏香奶奶根本活不久的。
“她……傷勢很嚴重.……恐怕.……撐不到明天.……”懷著沉重的心情，春野櫻還是告訴了淳子實情。
淳子的身體晃了晃，癱坐在地上，沒有哭，也沒有鬧，隨後來到裏香奶奶旁邊，看著她緊閉的雙眼，淳子的眼淚已經止不住了，大滴大滴的眼淚落在淳子的手上，衣服上，小聲抽涕著喊著“裏香奶奶”
似乎是察覺到淳子在旁邊，裏香奶奶的眼睛抖動了幾下，隨後緩緩睜開，印入眼簾的是那已經哭成淚人的淳子，和春野櫻那疲憊的神情。
“你在哭什麽.……”
猛然間聽到裏香奶奶的聲音，淳子忙抬頭看去，發現裏香奶奶已經醒了，用手擦了擦眼淚，卻如何也擦不完，淳子哽咽道“裏……裏香奶奶，我……我.……我害怕.……您.……不要走.……好麽……我以後都聽您的話……嗚嗚嗚.……”
說著說著，淳子的嗚咽聲更大了，淳子哭的已經泣不成聲了，但是春野櫻該說的還是要說的，喘著粗氣，聲音悲痛的對裏香奶奶說道“雖然我很想救您，但是我現在這個狀態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您還要說什麽盡快對淳子說吧。”
裏香奶奶看著那滿頭是汗的少女，心裏有些了然說道“小櫻，你是忍者吧。”
“呼~是的~呼~~您還是對淳子說吧，請你放心~~呼~~我雖然是忍者但是不會傷害你們的。”春野櫻的呼吸又沉重幾番。
裏香奶奶微不可查的點點頭，又看向淳子，聲音有些沙啞斷斷續續的說道“孩子.……不要難過……人總有這麽一天的……以後的路……你就要.……自己走下去了……一定要堅強……奶奶……不能陪伴……你了……不過……看到你能交到朋友……奶奶真心替你感到……高興……”
“裏香奶奶.……嗚嗚嗚.……我.……我會堅強……”淳子哭的聲音已經嘶啞起來，隻是一直在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裏香奶奶艱難的轉過頭，又看向春野櫻，聲音已經微不可聞了“以後.……淳子就麻煩你了.……答應我.……好麽……”裏香奶奶的眼神充滿了懇求之色。
“我答應您.……”春野櫻眼裏蓄滿了淚花，手上的治愈術早已經沒有光彩，但春野櫻還保持著治愈術的姿勢，企圖能在榨出一點查克拉出來，說好要報答她們的……結果……自己卻什麽也做不了.……
裏香奶奶嘴唇動了動，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慢慢的閉上的雙眼，臉上安詳的神色是裏香奶奶最後留給淳子的表情。
“裏香奶奶！！！”淳子抱著裏香奶奶的還未冷卻的身體嚎嚎大哭起來。
春野櫻眼前一黑，身體軟軟的靠在牆壁上暈了過去，剛才春野櫻本來就該暈過去的，體內查克拉耗盡還在不停的壓榨精神和肉體的能量，但是靠著毅力，春野櫻沒有讓自己倒下，現在堅持的理由沒有了，雙眼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
迷糊中，小櫻覺得自己身上好重，努力把眼睛眯成一條縫看了過去，發現在自己身上還趴著一個人，是淳子。
晃了晃腦袋，春野櫻坐起身，而她的動作也讓淳子醒了過來，淳子揉了揉眼睛，從小櫻的身上爬了起來，淳子的眼睛紅彤彤的，水腫的很嚴重，剛醒來的淳子似乎有些愣神，隻是沉默的坐在那裏。
春野櫻看著淳子那水腫的眼睛，試著提取一下查克拉，綠色的治愈術緩緩浮現在小櫻手上，看來身體又恢複了一些，昨天晚上的行為沒有影響到查克拉的恢複。
隨即春野櫻把小手蓋在淳子那水腫嚴重的雙眼上，淳子沒有吭聲，默默的接受著小櫻的治療。
治療完畢後，淳子眼睛的水腫已經下去了，春野櫻開口問道“那個.……裏香奶奶呢.……”
昨晚暈倒後的事情小櫻什麽都不知道了，醒來也沒看見裏香奶奶的遺體在哪裏。
“已經安葬在院子裏了。”淳子聲音聽不出來任何情緒，隻是悶聲悶氣的回答著小櫻的問題。
春野櫻聽到淳子的回答有些詫異，看向淳子發現她的指甲裏沾滿了泥土，還有衣服上也全是泥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春野櫻想了想問道“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淳子沉默了一會，突然站起來，走道小櫻的正前方，跪下，對著小櫻俯首說道“請教我忍術吧，春野櫻大人。”
“喂喂喂，你別這樣。”春野櫻看到淳子的向自己跪下連忙上前把她拉起來，不過卻沒有拉動，淳子不知道拿來的力氣能和小櫻對抗。
“淳子，我已經答應裏香奶奶照顧你了，況且我隻有十二歲，無法做你的師父。”春野櫻沒有拉動淳子，有些苦惱的看著跪在眼前的淳子，也不顧之前對淳子撒謊說自己三十歲了。
“拜托您了，我隻有這麽一個要求，看在我救了您的份上。”淳子依舊堅持著，甚至抬出了救下春野櫻的事情。
“呃……”春野櫻撓了撓頭問道“你學忍術想要幹什麽？”
“滅掉草隱村！為裏香奶奶報仇！”淳子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