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算什麽呢
遲倦等到薑朵的時候,已經是接近淩晨六點,她被陸北定一路背著走到了焚一門口。
看薑朵的模樣,像是喝醉了一般,頭發垂在了陸北定的肩膀上,暈沉沉的閉著眼,雙手勾著陸北定的脖子。
姿態親昵,宛若情侶。
當然,或許他們早就不是前任了,遲倦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薑朵興許這段時間內就跟陸北定舊情複燃了。
遲倦站在焚一門口,瘦高的身影,根本就不容忽視。
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淋濕,頭發也搭在額頭上,可明明是這樣狼狽的狀態,卻還能透出一股不羈的意味出來。
薑朵現在要是還醒著,說不定還會暗自讚許自己的眼光。
雖然談的戀愛不算多,可一個個拎出來都算是極品了。
可現在,薑朵正暈暈的靠在陸北定的身上,正跟遲倦擦肩而過的時候,那陰翳的男人突然動了動,問了句,
“為什麽是你?”
遲倦想要問很多,卻不知道自己有什麽資格,或者從何問起。
千言萬語,隻匯成了那一句話——
“為什麽是你?”
她最後,為什麽選擇的是你?
陸北定步履一頓,他緩慢的側過身,掃了遲倦一眼,然後輕描淡寫的反問,“不然是你?”
話音剛落,陸北定就轉身離去,徒留給遲倦一個背影。
遲倦卻猛地僵住了一樣,他站在焚一的門口,在淩晨六點的的街頭,孤單的像是一座石碑。
是啊,薑朵的男朋友,可以是任何人,就算是蕭燃,就算是焚一裏任何一個奶油小生,都不會是他遲倦。
是個人都知道,遲倦在薑朵身上到底留了多少傷疤。
重蹈覆轍這四個字,薑朵試過了,結果呢,她算是摔得粉身碎骨。
再笨的人,吃過幾次虧後,也知道該怎麽不上當了。
陸北定把薑朵背到了臥室後,將她輕輕的放在了床上,然後獨自一人走到了窗前,平靜的俯視著樓下那孤寂的人影。
其實薑朵並沒有忘了遲倦,更沒有尋歡作樂,尋找下一春。
恰恰相反,薑朵平日裏看起來跟以前別無兩樣,可就是這樣毫無破綻,才說明心裏有鬼。
她不僅是沒忘掉遲倦,甚至開始作繭自縛,直接把自己也鎖了起來。
像今天這樣灌醉的場麵,這一個月來有一半薑朵都是這樣混過來的。
憑什麽呢?
憑什麽遲倦就能這樣問心無愧的來焚一,說不定還能貓哭耗子假慈悲的又哄一次薑朵,然後裝作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複合?
未免有些太不公平了。
陸北定掃了眼那倔強的背影,眼底劃過一絲情緒,然後他拉起窗簾,狠狠的將外麵的景色隔絕開來。
遲倦想要討薑朵的憐憫,想要利用薑朵心軟的那麵讓她回心轉意,這些伎倆,都不夠陸北定看的。
陸北定卷起袖口,看了眼自己手臂上蜿蜒的傷疤,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後諷刺的低聲說,
“論自殘,你又能狠到哪裏去?”
他陸北定,可是能把前途放在賭桌上,輸的片甲不留。
而遲倦,又能賭上什麽東西呢。
無非就是些身外之物而已,遲倦雖然看起來無欲無求,可那些奢靡的東西,他根本就戒不掉。
遲倦從小就浸淫在華麗的歡樂場裏,物欲是他本性,要知道他的根就是腐爛的、寄生的。
說實話,沒了遲硯長的支持,他遲倦又算個什麽東西?
無非就是一行屍走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