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小沒良心

  薑朵鎖好房門口,脊背靠著門滑了下來,她呆滯的坐在冰涼的木板上,眼神空洞無物。


  其實她早該想過,自己在遲倦麵前根本算不得什麽。


  論喜歡的深淺,也是她更死心塌地一些,而或許對於遲倦來講,似乎她還不如那輛豪車重要。


  論喜歡的時間,或許也是她先繳械投降,心甘情願。


  薑朵下意識地雙臂環抱著膝蓋,把頭埋在裏麵,那少許的溫暖讓她稍稍鎮定,她打算努力的去想遲倦的缺點,來尋求那一點點的安慰。


  可令人絕望的是,她閉上眼,隻能想起那一雙妖孽般似笑非笑的瞳孔。


  他的瞳仁漆黑,總是藏著一絲不被人察覺的譏誚,就算是遊走在形色各異的人中間,薑朵卻總能輕而易舉的找到他的身影。


  脊背挺直,肩膀寬闊,愛穿黑白灰,喜歡各類花裏胡哨的飾品,更愛染淺色的頭發,說這樣會顯得宛如吸血鬼。


  他總是不經意的闖進你的生活,潛移默化的改變你的習慣,然後將周遭所有人的目光牢牢吸引過來,仿佛世間萬物都該圍著他轉。


  遲倦永遠光鮮亮麗,而薑朵從出生起就注定微如星芒。


  薑朵還記得第一次碰見遲倦的時候,他就是在人群裏歪坐著,端著酒杯時不時喝兩口,算不上嗜酒,但唇邊的酒液都足夠誘人。


  薑朵沒碰見過長得這麽絕的男人。


  也可能是她孤陋寡聞、目光短淺,可無論是男人女人都算是視覺動物,那時搖曳生輝的遲倦,無疑是裏麵最耀眼的存在。


  那樣的人,就算不近距離接觸,隻要遠遠的看著,也是一種賞心悅目。


  後來,薑朵花了幾萬塊睡了他一晚,又打腫臉充胖子包養了他一年。


  按理說,看臉的戀愛,多半都會膩,畢竟不能當飯吃。


  可薑朵覺得,那是因為不夠帥,要個個都長遲倦這樣,保準讓你當冤大頭比中彩票還開心。


  每天睡醒睜開眼,看一眼他,心情都能騰的一下變好了。


  遲倦的臉一直很完美,隻可惜,那天白溪來鬧事的時候為她擋了一下,被酒瓶砸破了相。


  雖然私底下他跟別人說,男人不在乎這些,可薑朵卻無法徹底安心,她很想問問,那天他擋在她身前的時候,到底是為了什麽。


  後來薑朵還真的一股腦的跑去問了。


  彼時,遲倦正在西藏的小別墅裏打牌,魏佐跟魏如煙都在,促狹地朝著薑朵笑,像是覺得她這個問題挺白癡的。


  就連遲倦也樂的彎了彎眼角,戲謔的回應,“朵朵,你不會以為我真是因為你吧?”


  他話音一落,身邊的魏如煙就咯咯的笑彎了腰,連手上的牌都拿不穩了,掉了一地,魏佐瞥見了,索性把手裏的牌一扔,淡淡的瞥了眼尷尬的薑朵。


  似乎隻有遲倦還沉溺在牌局裏,皺著眉說,“你倆攛掇好的吧?我拿了一把好牌就攪我的局?”


  魏佐沒吭聲,倒是魏如煙看了薑朵好幾眼,然後抿了口茶後,笑著說,“小福星啊薑朵,要不是你來問這種問題,說不定等下我輸的連底褲都沒了。”


  薑朵沒做什麽反應,隻是她不明白,“這種問題”是哪種問題?


  她轉頭看著遲倦,後者還在洗牌,打算接著玩兒,說最近正好火氣不錯,不玩可惜了。


  薑朵垂下頭,心裏別扭的跑回了二樓。


  大廳裏後來發生了什麽,她都不曉得。


  比如,魏佐瞧著遲倦一副心情不好,把剛洗的牌又扔的了樣子,好整以暇地問他,“怎麽,不是說火氣好麽,不打了?”


  遲倦眯了眯眼,一副大老爺的做派靠在沙發上,淡淡的說,“小沒良心的。”


  魏佐跟魏如煙相視一笑,挑了下眉,不再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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