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越深越好
那些檢查的人把關鍵人物帶走了後,紅庭便顯得亂糟糟了起來,走廊上甚至還丟著七零八落的套子、內褲,什麽玩意兒都有。
薑朵一路散步,一路大開眼界。
她雖然穿的也不大正經,披著是紅庭的浴袍,但總歸也算是幹淨整潔,跟那些灰頭土臉的人還是有點區別的。
薑朵來紅庭已經是第二次了,上次她並沒進來逛過,隻是在衛生間裏跳了一段脫衣舞。
那天閃光燈刺眼的一幕她還記得尤為清晰,而且,怎麽說呢,在遲倦出來替她擺平的那一霎那,薑朵還真的動了心。
其實不止那一刻,遲倦為她破相,幫她打架的時候,她都在動心。
可是不夠啊。
相比於遲倦給她帶來的傷害,那些心動仿佛就像灰塵一樣,輕輕一吹就消失了。
可那些疼痛的刀子,卻在薑朵的身上紮得深深的。
她一邊想著一邊攏緊了身上鬆垮垮的浴袍,剛轉角卻瞥到了一抹深黑色的人影,挺拔、高大。
薑朵頓住了腳步。
回眸的時候,四目相對。
遲倦眼底有清清淡淡的笑意,顯得就沒那麽欲了,相反,還多了一點難以接近的意思。
可這並不是薑朵想看到的畫麵。
她想看到的是遲倦在銷金窟裏栽跟頭,想看到的是遲倦向來完美的人設中淩亂的一麵,更惡意的想看到他萎不拉幾的那麵。
而不是現在他衣著完好,神清氣爽,身上連煙味都沒有的那麵。
可不得不說,薑朵在竊喜。
遲倦沒出去亂搞,她這個正牌女朋友應該感到慶幸才對,畢竟他還挺守貞操,沒在薑朵眼皮子底下縱欲。
先開口的是遲倦,他嗓音低沉,像是沒睡好一樣,淡淡地問,“你怎麽在這兒?”
薑朵言簡意賅的說,“陪艾拉,但她先走了。”
遲倦“嗯”了一聲,薑朵也沒接他的話,兩人彼此之間安靜的可怕,卻都不覺得尷尬,畢竟太過熟悉,沉默都算是一種表達了。
過了很久後,遲倦掃了眼她身上的浴袍,領口不算大,可他看了卻覺得莫名的有些燥,至於那些燥意從哪來的,遲倦自然曉得,於是他不要臉的開口,
“我有點困了。”
薑朵拿眼尾覷他,慢悠悠地說,“那你回去睡啊。”
遲倦繼續不要臉的張口就來,“我沒開房,剛才就是在這兒公共吸煙室待著的。”
薑朵:信了你的邪。
薑朵內心裏翻了個白眼,明白他就是想睡她,但薑朵就偏不讓他如願,繼續一板一眼的說,“那你現在去開吧,反正前台也沒下班。”
紅庭二十四小時待機,夜越深前台越精神。
遲倦卻湊了過來,捏著她的手往口袋裏探,薑朵剛打算罵他耍流氓,遲倦卻擺著一臉無辜的表情說,“你看,都是空的,我什麽都沒帶。”
什麽都沒帶,那就開不了房了,所以隻能“理所應當”的跟薑朵睡一起。
薑朵拿他沒轍,這麽多年了,遲倦一如既往的臉皮厚,改也改不了,她隻能忍,好在薑朵最擅長的就是忍。
她認命的往前走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的手還被遲倦握著在,後者麵不改色心不跳的牽著她,甚至還將她的手放進了口袋裏,漫不經心地說,“給你暖暖。”
薑朵的指尖瑟縮了一下,但不知道是因為貪戀那一點溫度,還是色令智昏到美色當前難以把持的原因,她沒抗拒,反而還往裏麵伸了伸。
遲倦的手頓了一下,側眸瞥了她一眼。
薑朵也學會了怎麽出口成章,慢條斯理的解釋,“越深越好。”
遲倦唇邊的笑意深了一些,眸色裏變化萬分,眼尾蓄著一絲狡黠,跟著念,“是越深越好。”
其實像這種小情侶經常幹的事,比如牽個小手親個小嘴的,他倆應該不會陌生才對,但很奇怪,他倆生疏的如同初戀一樣,牽手都能出汗。
這怪不了薑朵,本來去年剛開始談的時候,都隻是為了解決生理需要才存在的,開房次數約等於見麵次數。
至於約會之類的,免談。
從頭到尾,遲倦連一次請她看電影的邀約都沒有,當然,他倆倒是經常窩在公寓裏放小電影調情的。
總而言之,除了性,剩下的還是性。
但這更怪不了遲倦,這少爺雖然女朋友就沒停過,但也沒認真談過幾個,當小白臉那段時間,他也就騙財騙色罷了,對於談戀愛的細節,他可沒那些耐心。
什麽準備小姑娘的禮物,幫小姑娘帶個奶茶甜筒,或者去遊樂園坐什麽摩天輪。
遲倦毫無概念。
他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剛才廢了一晚上編的手鏈,那已經算是遲倦勞心費神的巔峰了。
薑朵必須識相的眉開眼笑地戴一輩子。
遲倦一邊想著一邊不自覺地捏了捏她的手,後者像是察覺了一樣,突然抽了出來,遲倦猝不及防的一握,卻是空落落的。
他斜睨了薑朵一眼,薑朵卻抬了抬下巴,“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