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殺人放火

  淩晨三點,醫院後門的狹小過道內——


  天氣轉涼,冷風習習,吹著遲倦額前的銀發微微地飄著,他靠在後門的門框上,頭頂昏暗的白熾燈打在他眉眼上,更顯冷豔。


  遲倦望著麵前溫潤如斯的男人,冷淡的開口,“隻做朋友?”


  陸北定微頓,眸子裏卷席著濃烈的情緒,卻隻能垂眸,他瞥了眼手臂上蜿蜒的傷疤,扯了扯嘴角說,“是,我跟她以後隻當朋友。”


  遲倦妖孽的笑了一下,從口袋裏抽了根煙出來,紈絝的點燃,吞雲吐霧的抽著,“怎麽突然想開了,之前不還尋死覓活的想要呢麽?”


  陸北定淡然的將袖口放下,遮住那可怖的傷疤,“隻要能在她身邊,當一輩子朋友都無所謂。”


  遲倦手指尖的火星泛著猩紅的光芒,映在他眼底,卻成了一片寒涼,“你覺得我會允許你跟她當一輩子朋友麽,陸北定,你能不能理智一點?”


  他迅速的掐了煙,反手勒住了陸北定的衣領,扯著他往牆壁上摁,手背上的青筋快速的跳動著,伴隨著遲倦的呼吸聲漸漸加重,“你他媽跟薑朵就不是一路人,你現在就該抱著你那實驗室的試管把你沒做完的實驗給做完了,而不是在這裏為了一個女人渾渾噩噩的,你知不知道?”


  “別人不知道那些實驗品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麽,你以為我也不知道?你為這個這個目標堅持了二十多年,你現在跟我說你要因為薑朵放棄,你是不是瘋了?”


  陸北定,天才。


  從小遲倦就知道這倆字就是為陸北定切身打造的,不能有人摧毀,他也不容許有人摧毀。


  薑朵從一開始就不應該進入陸北定的視野,也不應該為了報複蔡淳而讓陸北定深深的惦記了她一輩子,更不應該讓陸北定豁出了性命隻圖見她一麵。


  遲倦死死的勒住了陸北定的衣領,咬著牙說,“就算我跟她一起死了,也不會讓她把你給毀了!”


  被狠狠的抵在牆上的陸北定卻突然笑了,他望著遲倦過分清白的瞳孔,一字一句的嘲諷,“你明明知道我要是繼續去做那個實驗就得假性死亡一輩子,踏進那個實驗室我連名字都不能擁有,就算是真死了,碑上都得是空白……”


  陸北定左拳錘在了遲倦的肩膀上,繼續說,“你都知道,你不過就是為了掩飾你自己那條尾巴,才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好而搶走薑朵,遲倦,別裝了。”


  拿我當擋箭牌,不過是你自欺欺人而已。


  遲倦狹長的眸子微微翹著,緩慢的鬆開了陸北定的衣服,往後退了兩步,臉上繼續掛著一副吊兒郎當浪費生命的模樣,舉手投足之間又成了那個遊手好閑遲少爺。


  他轉過身,正準備離開,陸北定卻突然冷不丁的開口——


  “遲倦,當初殺人的,是不是你?”


  氣氛驟然冷卻,一絲莫名的寒意充斥在兩個人的氣壓中,前麵的人腳步生硬的頓住,背頸上的鏈條泛著性冷淡的光澤,更顯凜冽。


  遲倦緩緩轉過身,一半的臉頰陷入黑暗,另一半被光打的有些壓抑,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低沉,沒有一絲顫抖和退縮,“我說過,我的底線就是不殺人放火,更不會違法亂紀,雖說做不了大好人,但做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要想潑我髒水,先拿出證據來。”


  話音剛落,他利落幹淨的轉手離開,順便還朝著後麵的陸北定揮了揮手,說了聲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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