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心更痛啊
她要乖……她要乖……她不要乖了!
薑朵倏地睜開眼,死死的扣住陸北定的身子,強硬的想要配合他的節奏,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硬的像一塊冰塊,無論她如何去控製,卻照樣貞潔的像一個烈女。
她做不到,她隻要一想到麵前的男人不是遲倦,她就根本動都無法動,甚至心甘情願的固地自封。
倏地,腦海裏一閃而過一個聲音,她突然想起了之前遲倦對她的評價——
“像coco,懂麽?”
像野狗,前半生沒人認領,一旦認主,就再也戒不掉了。
薑朵突然鬆開手,宛如被拉滿的弓驟然泄氣,她直挺挺的滾到了地上,冰涼的瓷磚漸漸讓她蘇醒,那溫度像極了遲倦對她的態度。
隨意的,施舍的,冰冷到刺骨的。
眼角的淚沒有任何預兆的流了下來,陸北定溫熱的指腹幫她擦幹淚,輕聲說,“沒關係,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
薑朵搖頭,喃喃自語,“不會有了……再也不會了……”
她試過了,可還是失敗了,她無論跟誰睡,腦子全是遲倦朝著她諷刺的畫麵,他永遠桃花眼微微翹著,一副隨心所欲的模樣,望著她的目光帶著一絲憐憫,仿佛在說,看吧,你是我的,也隻能是我的。
遲倦很久之前跟她說過一句話:如果不是非常喜歡,那就是不喜歡。
他把薑朵馴養成“非常喜歡他”的模樣,自己卻逍遙自在的浪跡歡場,可以隨意地當著她的麵前跟別人眉目傳情,亦可以不把她當回事送來送去。
反正,薑朵是他的,送給誰也都是他的,遲倦心底跟明鏡似的。
遲倦留給她的永遠是一張既溫存又冷漠的臉,和一個隨意落拓的背影,他遊走在形色各異的人麵前,卻從不為伍,有時幹淨的如同教徒,有時又邪惡的如同反叛。
那種迷人的反轉,把薑朵勾引的死死的。
薑朵臉上的淚漸漸幹掉,她扯出一個表情肌膚都生疼,她麵無表情地翻手機,卻毫無預料的看到了遲倦剛發的朋友圈,一句話和一張照片。
那句話不像是他的口吻,更像是……那個顏寧用他手機發的,一種隱隱宣示主權的意味。
我最喜歡的。
照片也是他拍的角度,遲倦一貫討厭自拍,也從來不在朋友圈發照片,可今天破例了,他讓顏寧用他的號發了朋友圈。
你看吧,他不是不願意發,隻是不想為了你改變習慣而已。
那張照片拍的很隨意,遲倦正靠在沙發上,單手捏著煙,正欲掐滅,而眼神正好巧妙地晃到了鏡頭,一股痞笑就那麽被快門攝住,驚心動魄。
那眼神和微笑,都帶一絲微不可覺的寵溺。
薑朵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憐,可憐到什麽地步呢,她成天給遲倦發幾十條消息,都不見得能約到他來一次,而顏寧隻是鬧了個脾氣,就有蔣鶴給她遞話。
更可憐的是,遲倦當著薑朵的麵依了她。
果然,在心愛的人麵前,什麽狗屁原則規則都通通靠邊,那些都是說給別人聽的,隻有對顏寧,遲倦才會變得不一樣。
說不羨慕是假的,說不嫉妒更是假的。
薑朵手指緊緊的攥著手機,指甲蓋都變白了後,她才後知後覺的鬆了手,陸北定遞給了她一杯牛奶,她下意識地接住,卻開口問,
“你認識顏寧麽?”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這個女孩的一切,心底那顆欲念的種子生根發芽的往上竄,努力的想要了解關於她的所有。
陸北定隻是微怔,隨後開口,“認識,從小就認識。”
所以,是遲倦的小青梅,是薑朵耗盡一輩子都無法逾越的存在,薑朵驟然鬆開手,滾燙的牛奶潑了她一身,大腿瞬間被燙紅,可薑朵卻像是毫無知覺一樣,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
不是不痛,是抵不過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