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什麽東西
不愧是薑朵,簡單一句話就能把遲倦壓得死死的,不過很可惜,那投影沒看成。
遲倦正準備再跟她玩幾回合,電話卻響了,他不耐煩的皺了皺眉,眼尾瞄了眼手機屏,卻突然伸手摁了接通。
薑朵微怔,她很少見到遲倦接誰的電話能這麽迅速,就算她平時找他約,遲倦也有可能懶得接電話,隻願意微信交流。
她以前是知道遲倦的怪癖的,就算點外賣也會備注請勿打電話,所以也覺得沒什麽。
可這會兒,薑朵卻覺得有些不一樣了。
女人的第六感向來強烈的可怕,薑朵幾乎沒任何猶豫的就篤定電話那頭是個女的。
男人接不接電話,習不習慣的都是表象,隻要他願意接,隻要他願意為了你去改變習慣,就都迎刃而解了。
隻能說薑朵並不是遲倦心尖尖上的那位,另有其人罷了。
薑朵想從他身上起來,可遲倦卻一邊打電話一邊拉著她不放,薑朵蹭了許久硬是沒有站起來,她幹脆俯身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從裏麵拿了包香煙出來,顫顫巍巍的打著打火器。
可今天像是什麽都在跟她作對一樣,打火器無論摩擦了多少遍始終起不了火,愛的男人無論怎麽勾引他都在惦記別人。
啪——
薑朵將打火器甩在了地上,發出刺耳的響聲,也引來了遲倦的注意,他隨口說了句“馬上到”後就關了手機。
遲倦的手鑽進了薑朵的衣服裏,微涼的手指在她的脊背上跳躍著,他席卷過的寸寸肌膚都變得滾燙無比。
薑朵屏氣凝神,她一邊貪戀遲倦,一邊又極度的厭惡自己。
明明人家心有所屬,紅旗不倒,隨便勾勾手都是一票子大美女,可她還是妄想能把遲倦占據為私有,最好能把他鎖起來,僅供自己玩弄。
遲倦低沉誘惑的聲音近在咫尺,“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他正欲抽回手,薑朵卻在一瞬間將他的手指捏住,死死的攥在掌心裏,她手心滾燙,遲倦卻涼意陣陣,他像是條蛇,怎麽溫暖都是透涼的。
“是白溪嗎?”
薑朵試探的問出口,其實心裏早有答案,白溪跟她是一個貨色,錢貨兩訖的關係而已,遲倦沒必要睡著一個又去惦記著另一個。
果然,遲倦抽出手,聲音淡淡,“不是。”
男人起身,薑朵沒辦法繼續坐著,隻能順勢的站起來,怔怔地望著他換衣服的背影,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她不知道該怎麽去挽留一個要去見心上人的遲倦,她一想到遲倦在外麵的那些女人就覺得惡心、反胃,她一想到遲倦會跟她們一樣的親吻一樣的曖昧,她就戰栗不已。
可薑朵隻能強忍著,因為她也是那些女人的其中之一罷了,根本沒資格去評頭論足。
直到遲倦戴好表準備出門的時候,薑朵迅速的邁開步子抱住他勁瘦的腰,手指攀在他的小腹上,用盡全身的溫暖去挨著他,聲音卑微又低廉,
“遲倦,能不能不走,就這一次,我就任性這一次。”
她心髒跳動的聲音震耳欲聾,像是要把她心房拉扯出來一樣,可麵上她仍是一片鎮定,靜靜的等待遲倦的答案。
遲倦沒理她。
整整過去了五分鍾,薑朵覺得腿都開始軟了,她抱著一個不會給她任何回應的男人站了五分鍾,像一個跳梁小醜一樣蹦上蹦下,滑稽可笑。
薑朵鬆開手,往後退了兩步,手指漸漸握拳,像是在隱忍著什麽。
遲倦無聲的離開。
地板被淚水砸了幾下,泛著深淺不一的顏色。
薑朵,你在他心上,又算個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