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出來聚聚
以前薑朵嫌棄遲倦的審美,比如在落地窗裏麵設欄杆。
但現在薑朵知道了。
他喜歡的不是欄杆,是薑朵撐在欄杆上麵若桃花的笑。
他喜歡的也不是薑朵,是能扯著薑朵的頭發一次次的衝刺。
薑朵不喜歡這樣,可她又在這過程中享受不已。
從薑朵的視角看他,他實在是禁欲與欲望膠著的矛盾體,明明眉眼深刻,宛若星辰,可隨隨便便做個動作就能讓人想入非非。
遲倦慢條斯理的係紐扣,腕骨上的血管都性感的無以複加,在往上看,喉結微微滾動,輪廓清晰又凜冽。
明明他前一秒還在對薑朵耳鬢廝磨濃情蜜意的,後一秒卻望著窗外的風景,對瀕臨暈厥的薑朵絲毫不管不問。
薑朵閉了閉眼,“你真沒良心。”
“朵朵,良心這玩意兒,愛你的時候有,不愛你的時候渣都不剩,”遲倦勾唇,“你覺得我愛你嗎?”
這個問題讓薑朵感到徹骨的寒冷,原本滾燙的身子突然如至冰窖,凍的骨髓都冰涼。
她感覺自己像是一個隨時會被拋棄的玩具,遲倦心情好的話就擺弄擺弄她,給抹點潤滑油讓她能跳能蹦的。
遲倦心情要是不好,她要隨時做好被遲倦扔進垃圾桶的準備。
這點,她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但有自知之明不等於不心痛。
薑朵倔強的扭過頭,隻覺得臉上恍然有些涼意,她隻好把臉埋進了枕頭裏,沉默的不吭聲。
可這一幕落在遲倦眼底,是十足十的諷刺。
他居高臨下的望了過來,用手掰著薑朵的肩膀,讓她翻過身看著自己。
遲倦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散漫、甚至帶著一絲慵懶的不屑,
“薑朵,你裝什麽?”
在焚一當老板娘的人,裝什麽清純玉女?
跟了他一年的合約情人,裝什麽至死不渝?
剛才不是很舒服嗎很刺激嗎,裝什麽被強迫被冷遇?
薑朵一口氣解讀出了三種意思,鼻尖猛地一發酸,淚腺一時發達的不行,一下沒忍住就哭了出來。
就連呼吸聲都帶著哭腔。
遲倦鬆了手,眸子裏隱隱泛著譏誚,望著薑朵的神情更顯凜冽,
“裝過頭了薑朵,你現在要是抽根煙,我下次才能找你找的更心無旁騖啊。”
她哭,遲倦覺得裝,更覺得麻煩,因為麻煩就會有負罪感。
而遲倦這樣的男人,最討厭的就是麻煩,更不想過來約個人還帶著愧疚來約。
男人喜歡什麽樣的女人哭?
喜歡自己愛的女人哭,越哭反而哄得越起勁,哭的鼻尖紅紅的,還惹人憐愛。
那男人討厭什麽樣的女人哭?
像薑朵這樣的,錢貨兩訖的關係,還偏偏捎帶自我情緒來壞心情。
薑朵顫抖著身子坐了起來,拉了拉床單遮住自己的身體,再從床頭櫃那邊拿了煙跟打火機。
遲倦笑了,散漫的摸了摸薑朵的頭,隨心的誇獎,
“朵朵真乖。”
薑朵垂眸,眼眶腫的泛著紅血絲,左手顫抖著往嘴裏遞煙,可右手卻怎麽打火都打不出來,僅僅隻是摩擦出來了點火星。
遲倦瞥了一眼她,嗤笑的開口,“別打了,你那點力氣,也隻夠往我身上撓。”
他隨手把地上的衣服扔給了薑朵,然後輕鬆利落的離開了房間,隻留了一句話,
“等會兒出來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