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賠錢貨啊
薑朵有病,病得不輕。
她翻箱倒櫃想要偷藏的東西都是些破爛玩意,比如說——
遲倦用過的毛巾,遲倦捏過的玻璃杯,遲倦曾經扔掉的創口貼。
這些根本不值錢、又上不得台麵的東西,薑朵宛如珍寶一樣一個個的找了出來,甚至有點精神病的一樣,還不肯鬆手。
創口貼上還有遲倦曾經傷口殘留的血液,毛巾也是前幾天遲倦扔掉的那個,玻璃杯更不用說了,遲倦很少用,都落了灰。
薑朵逆光而站,很明顯,有些緊張。
可遲倦倒是看不出半分怒意,他輕描淡寫的問,“你見過醫生了嗎?”
薑朵:“我沒病。”
氣氛有些遲滯,薑朵手心裏的易拉罐都快捏不穩了,她默默的深呼吸了一下,然後開口,
“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難道白溪放你走了?”
聞言,遲倦目光深遠的睨了眼薑朵,“嫌我回來早了,打擾你偷我東西了?”
薑朵皺眉,“這都是花我的錢買的東西。”
遲倦不置可否地笑笑,沒糾結這個話題,繼續開口,“薑朵,你以前是做什麽的?”
薑朵不吭聲。
遲倦慢悠悠的猜測著,“某明星的私生飯?擁有不堪思想的偷竊狂?還是……這都是陸北定教……”
薑朵:“夠了!”
遲倦眼神暗了暗。
每逢談到陸北定這三個字,薑朵必定會反常。
莫名的,一股煩躁湧了上來,遲倦不耐的解開了襯衫的紐扣,聲音有些沙啞,
“薑朵,你要是這麽喜歡陸北定,當初怎麽出軌出的這麽心甘情願啊?”
果然,薑朵依舊不吭聲。
遲倦繼續嘲諷,“也是,陸北定現在還在國外,不知道你出了軌,更不知道你惹了我。”
薑朵抬眸,對上了男人侵略感重重地眸子,冷聲問,“你想做什麽?”
“不做什麽,”
遲倦點了煙,蒼白如幻的煙霧間,他的眼神更顯深邃,
“不過薑朵,你別以為你就能這麽輕輕鬆鬆把我甩掉,然後裝作什麽清白大小姐再去等陸北定回來。”
薑朵捏了捏易拉罐,忍住顫抖的聲腔,“你說的分手你忘了嗎?”
“忘了,”遲倦不要臉的回應。
薑朵:“你說過,我們就隻談一年,一年到了,遊戲要結束了!”
遲倦:“結束的意思是,我說結束才算結束。”
遲倦欣賞了一會兒薑朵驟變的臉色,然後環視了一周地上的瓶瓶罐罐,聲音癢癢的開口,
“薑朵,想要什麽就跟我說,就連內、褲,我都能給你。”
遲倦單手擰開門,望了眼薑朵的背影,聲音啞然,“喝酒去了,晚上記得等我。”
門被關上的那一瞬間,遲倦的神情漸漸恢複正經。
他眸子銳利的掃向了公寓,然後緩緩挪開視線,不再停頓。
遲倦將口袋裏包裝精致的禮盒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毫無憐惜。
如果有人翻到,那應該是當季奢牌的定製款,僅此一個,而現在卻被主人扔的幹脆利落。
那耗費了整整半年的打磨,終究是送不出去的賠錢貨。
他漫不經心的撥打了一個電話,聲音淺淡,“查個人,韓宴城。”
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遲倦笑了笑,“別真動了他,讓他殘廢半個月就行。”